第10章奔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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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唐漾和蒋时延走在一起,甘一鸣并不意外。看到两人没牵的手,他眉头微动……还没在一起?

一个是现在威胁到自己位置的人,一个是拿拳头砸过自己的人,甘一鸣并不能做到完全自然。

“唐副处。”他朝唐漾颔首,“副”字加得很有意味。

“甘处。”唐漾点头。

“这是我表妹,倩倩。”甘一鸣先一步介绍身边人,一是解释自己和这个二十出头、看上去像女大学生的人的关系,二是试探唐漾和蒋时延的关系。

一休和汇商的信用卡合作案正在推进。一方面,唐漾需要对自己和蒋时延的关系做避嫌处理;但另一方面,她更在意蒋时延会不开心。

唐漾一句“这我男朋友蒋时延”还没说出来,蒋时延同样考虑到这点,率先点头:“蒋时延。”

淡淡三个字,没加前缀。

甘一鸣身旁的女子眼睛亮了一下,然后敛好。

沉默中。

唐漾出声:“甘处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甘一鸣:“下周一,后天。”

想到什么,甘一鸣道:“周行跟我说了,其他工作你转交给我,九江案子还是由你主要负责?”

唐漾“嗯”一声。

氛围尴尬。

唐漾指了指前方:“如果没事的话,我和时延就先走了,您和您表妹先去吃饭?”

“回见。”甘一鸣侧身让人。

唐漾经过甘一鸣的表妹时,视线停了一瞬。

甘一鸣屏住呼吸。

唐漾目送甘一鸣和年轻女子进餐厅后,勾住蒋时延的胳膊,边走边“啧”:“我一直以为金屋藏娇的‘娇’是被养在高档小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种,甘一鸣还敢把三儿带来游乐场?”

“他大概也没想到会碰到我们,”蒋时延哧了个音节,“孙子吓得不行。”

“害怕我乱说吧。”唐漾接触九江高层时,存过甘一鸣太太的电话,但唐漾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最多和蒋时延说说,“还表妹,表妹,你见过哪个成年表哥搂成年表妹的腰……”

唐漾还没嘲讽完,蒋时延的手从她背后勾过去环住她的腰。

唐漾不明所以,望着蒋时延。

蒋时延轻笑,凑到她身边低声唤:“漾妹。”

正午时分,春光正好。他的鼻息温热,拂在唐漾白皙的脖子上。

唐漾瞧着他眼里那抹痞痞的味道,脖子蓦地红了,鼓着腮帮子一脚踩上蒋时延的脚背。

谁要和这坏人玩表哥表妹play啊!哼!

蒋时延睨着自家“小月亮”气炸了的模样,心里宛如化开一汪春水。要不是周围有人在看,他一定会把她抱过来,狠狠……捏两下她的软耳朵。

唐漾先蒋时延一步朝前走,蒋时延跟上她,捏捏她的耳朵。

唐漾红着耳郭批评:“大庭广众,朗朗乾坤……”

蒋时延忍笑:“要不要吃糖画,看上去不错,在那边——”

“要要要!”

和甘一鸣的相遇并未影响唐漾和蒋时延的心情。两人走走停停,遇到好吃的好玩的,唐漾蹦过去,弯着眉眼看蒋时延,蒋时延跟过去买买买、拍拍拍、玩玩玩。

偶尔唐漾买个什么吃不完,蒋时延就扫尾。

偶尔两人手上都拿满了东西,蒋时延教育小朋友“真的拿不下了”,唐漾再遇到什么喜欢的,小眼神巴巴望着,蒋时延立马没辙,扔掉大概不会再吃再玩的,把手腾出来。

两人套圈套了两瓶矿泉水,又坐了大摆锤,还画了彩陶,不知不觉走到国色天香那只熊猫脚下。

蒋时延示意唐漾:“你站到熊猫下面那团阴影去,我给你拍。”

唐漾过去:“会不会显脸黑啊,我看别人都是在亮的地方拍,自带打光。”

蒋时延:“朝左站一点点。”

几下拍好。

唐漾过去看。

照片上,小姑娘头顶熊猫,眯着同款月亮眼,姣好的五官在光下半明半暗,立体明艳。最关键的是,那腿,那腿……

周围女孩子很绝望地看自家男朋友。

唐漾抱着蒋时延的胳膊,感动到快哭了:“我是不是有一米七,我得有一米七才对得起我的腿……”

“礼尚往来,礼尚往来,”蒋时延谦虚,“你最开始也把我拍成了一米七。”

可她不到一米六,他过了一米八。

唐漾:“两个选项,一是你在嫌弃我,二是我们一样高。”

蒋时延:“你一五五,我一八八。”

唐漾快步走着:“你一八五,我一五八。”

蒋时延跟着:“你一五五,我一八八。”

“亚男以前怼冯蔚然叫什么,”唐漾回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都没有,还要什么女朋友。”

蒋时延认真:“我一向坚持真理,说的话都发自肺腑,比如你一五五,但你聪明、漂亮、知性、贤惠……”

路人向两人投以八卦的目光。

唐漾恼他“不正经”,额角的薄汗都羞答答的。

两人玩了一下午,从游乐场这头走到那头,手上基本也空了。

最后有家打气球的店,有一对男女坐在里面。男生大概给女生夸下海口又没实现,就站在那一直打,女生坐在旁边,不耐烦地玩手机。

这家店和其他地方稍有不同。它不是打中多少气球对应什么礼物。而是有十个难度系数不同的简笔图案。顾客选择图案,气球墙上亮出对应图案的气球,不同图案对应不同价位的礼物,打中十发拿礼物,失误了送棒棒糖。

里面那男生沮丧地从最难的图案选到最简单,拿走了一包小薯片。

唐漾和蒋时延过去。

店老板是个老大叔,小声对蒋时延说:“选第四个,不是最简单但最好打。”

蒋时延谦让:“不是我打,她打。”

说话间,唐漾已经挑了最难的图案,对应礼物是几乎和她等高的棕色毛绒熊。

“这个?”店老板不相信。

唐漾:“嗯。”

“咔嗒,”店老板扶着快脱臼的下巴按亮灯,说规则,“所有枪里都有二十发子弹,中十发,也就是把亮灯的十个气球全部打爆就能拿走礼物,不然——”店老板于心不忍,“小姑娘你打中八发我就把熊给你,不用十发。”

唐漾挑了把连发手枪,试着准星:“不用。”

“这些图案都是看着简单,真打起来很难的,好多年轻小伙子都会翻车,不然我怎么赚钱,”店老板苦口婆心,“换个简单点的,你打开心了,男朋友也开——”

店老板话音未完,唐漾抬手扣扳机,“啪啪啪”声如迅雷。

十下。

"KO!”

系统提示音撞破安静。

店老板望着气球板顶上“10/10”的标志,蒙在原处。

自己怕不是……开了个假店?

唐漾爷爷军功等身,六十几岁还泡在部队。高三之前,也就是老爷子去世之前,唐漾每年暑假都会回去看他,玩的就是这些生猛刚硬的玩意儿。

虽说现在手生不少,但让自家男朋友开心还是绰绰有余。

店老板不明内情,一脸茫然地扶着木柜爬上椅子去取熊。

蒋时延揶揄:“唐处长百步穿杨的功力——”

说时迟,那时快!

唐漾倏地转身,举枪对着蒋时延。

枪口黑洞洞,冒着热烟,和蒋时延身体相隔两尺。

“要钱还是要命!”唐处长利落飒爽,台词老套。

蒋时延愣一秒,似是不可思议地笑了。

然后,他笑着将双手举到身前,左手向上,并着食指和中指轻点两下自己的眉心,向下,点两下自己心口,再然后,左手和右手以相同的速度缓缓朝身体斜上方做懒散的投降状,定住。

“我愿意……”低缓的嗓音把末字拖长。

蒋时延就这样坐在凳子上,以月色般沉溺的眼眸直视唐漾,他跷着二郎腿,肩膀歪着,唇斜勾着,一脸牡丹花下死的放荡不羁。

唐漾肃着神色,无声地抬了抬枪口。

蒋时延纵容她,笑着,偏了一下头。

外面没人过路,店老板在取熊。

橙色的夕阳洒进店里,烘托出剑拔弩张的对峙局面。

一秒,两秒,一触即发的前一秒——

唐漾手腕一转,把枪收到背后,跳到蒋时延跟前。

她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人,紧接着俯身低头,飞也似的亲了一下他的唇。

又轻又快。

和羽毛划过一般。

蒋时延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做,整个人傻在原地。

唐漾第一次做这样的坏事儿,直起身,脸早就红得不成样子。

她没看蒋时延,垂着扑扇的眼睫毛,把枪放回桌上,声音小小的,轻轻地说:“我才舍不得打你呢……”

假设你有一只猫,你看它扬起爪子,以为它会扑过来挠你。

结果它到你面前爪子一收,用粉粉的肉垫扶住你下巴,娇俏地……亲了你一下。

不对,不是假设,蒋时延有猫。

听听,听听,他家小月亮说舍不得呢。

舍不得做什么,舍不得打他呢。喵喵喵。

蒋时延一颗心被一枚粉色的傲娇炮弹轰得稀巴烂。

他伸手勾勾唐漾的小指:“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刚刚那句已经突破极限,唐月亮的鼻子哼了哼:“治耳鼻喉,就到东大肛肠医院……啊不。”广告词背错了,唐漾囧囧地纠正,“到耳鼻喉医院。”

怎么可以萌成这样!

蒋时延彻底忍不住了,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亲亲她的额角,又揉揉她的软发。

唐漾不服气也想揉他的头发,蒋时延站起来不让她揉。

唐漾举着手跳起来,蒋时延跟着跳起来。

几次之后。

“不揉就不揉,”唐漾假装无所谓地撇撇嘴,“几岁啊。”

蒋时延笑着低头:“来来来,你揉你揉。”

唐漾:“不要。”

蒋时延把脑袋凑到她面前:“你揉。”

唐漾别开脸:“不要。”

蒋时延带她的手:“你揉一下嘛……”

“是你说的噢。”唐漾强调并满意地伸出小爪子。

U型玻璃柜将气球店分隔成两块。

玻璃柜前,两人以为没人看,你戳我一下,我挠你一下。

玻璃柜后,老大叔扶着木柜欲哭无泪——大爷、女侠这墙反光啊!他不是“单身狗”啊!

“这熊都没人打出来过,好难拿。”店老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熊拉出来,塞进去,拉出来,又塞进去。

他拽着熊腿快做完一套广播体操了,这才真的把熊拉出来给两人,说不清是肉疼,还是心累地看两人道谢离开。

熊有一米六,不好抱。

唐漾主动接过蒋时延手上的袋子,蒋时延把熊身扛在肩上,一条熊腿搭在唐漾肩上,有路人悄悄拍了两人的背影。

蒋时延今天开的越野车,熊刚好可以躺在后座上。

唐漾喜欢熊身上那方苏格兰纹小领巾,一路上偷偷朝后看了好多次。

下车后,蒋时延把熊拎给她:“你抱。”

“那你帮我看着路?”唐漾问。

蒋时延挑眉。

蒋时延牵着唐漾,唐漾跌跌撞撞抱着熊,上电梯,下电梯。

这是唐漾送给蒋时延的礼物,她自然抱到了蒋时延家门口。

蒋时延找钥匙。

唐漾让熊踩在自己的脚背上,然后假装自己是熊,加粗嗓音拖长调子:“延狗延狗,请问你欢迎我住到你家吗?”

蒋时延配合她演戏,笑着俯到她耳边:“欢迎小漾熊住到我家。”

尾音勾得又缠又绵……

什么鬼,小漾熊?

这人到底是在对熊说,还是在对自己啊……

唐漾偏头撞进他蕴笑的眼眸,嗔他:“好好说话别‘开车’。”

“双手开门以示清白。”蒋时延连人带熊一起环住,然后打开门。

“不和你贫。”唐漾红着耳根进了他家。

约会进行到现在,除了早上,似乎都很顺利。

按照计划上这个点,唐漾要为蒋时延做一顿大餐。

可唐漾明显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

等她回家冲个澡出来,别说做番茄炒蛋当头菜了,她脚酸手也痛,连拿番茄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幸好没和他说这步。

蒋时延洗好澡过来,看到她家一堆菜:“你这是?”

“估计我妈给我囤的。”唐处长把锅甩好,然后飞快溜到厨房,给两人煮了一大锅……藤椒牛肉方便面,还加了两个卤蛋,热气腾腾的。

方便面就那样,不知是有段时间没吃了,还是因为蒋时延抢了唐漾碗里的蛋,唐漾去抢蒋时延碗里的,最后两碗面吃混了,倒有些出奇的美味。

周日唐漾不加班,蒋时延要加班。

唐漾就把吃的、玩的带到隔壁陪蒋时延。

蒋时延竖躺在沙发上,把脚搁茶几上,电脑搁腿上。唐漾横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他腿上、电脑朝上一点的位置。

蒋时延手圈着唐漾的脑袋敲键盘,唐漾举着手机打游戏。

唐漾时不时抓把葡萄干,自己吃一半,喂一半到蒋时延嘴里。

偶尔唐漾咯咯笑。

蒋时延看了眼她的屏幕:“怎么输了都这么开心。”

唐漾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你加班我很闲,有种一雪前耻的开心。”

自家这小姑娘可真记仇,蒋时延挠了挠她下巴逗她:“那你把心开给我看看。”

唐漾果真放下手机,并着双手做剖心状,然后假意从剖口取出小心脏呈上,蒋时延配合地接过她的小心脏,然后放入嘴里,一下一下嚼了,还故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自己掏心掏肺,这人就这样吃了?

唐漾不敢相信地瞪大眼,蒋时延朝她笑。

唐漾放下手机扑到他身上,蒋时延扭住她的双腕把她压在沙发上。

两个人扭来绕去,玩起了火气,又平了火气。

两个人一下一下喘着气,亲彼此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浑身都热烘烘的。

周末两天过得像两秒。

之前,唐漾在游乐场碰到甘一鸣,他说周一回来,唐漾周一看到人也不意外。

周自省把两人叫到顶楼办公室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下来后,唐漾把除九江专案以外的工作交接给甘一鸣。

哪些陈年旧账她做过清理,哪些案子她组织了讨论。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她甚至参与并通过了汇商分行信审细则的修改。

唐漾做事有条理,她给甘一鸣把每个板块都解释得很清晰。

甘一鸣心不在焉地应着,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和忌讳。

唐漾给甘一鸣说完,还在午休时间。

她收拾东西想抽空去给蒋时延打电话,这时,会议室虚掩的门被推开。

范琳琅翻着文件走到唐漾面前:“唐处,总行那边有个新雷管理层培养计划,报名表需要在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提交,然后季度优秀我也给您报了名,另外……”

范琳琅一条一条汇报,语罢,发觉气氛不对。

范琳琅看看甘一鸣,再看看唐漾。

唐漾在背后不着痕迹地拍了一下范琳琅的肩。

范琳琅回忆自己进来后说的每句话,回忆到最前面,她讪讪地纠正:“甘处,唐副处。”

“拖出去砍了。”唐漾开玩笑做了抹脖子的手势。

甘一鸣倒大度地挥挥手:“小事儿。”

至于这事儿到底小不小,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唐漾回办公室休息,给蒋时延聊到这个细节。

蒋时延在电话那头忽然问:“你会想要爬得更高、更快一点吗?”

蒋时延很了解唐漾,了解到从她叙述的语气看到她的心。

了解到让唐漾听到这问题后,她会愣了愣。

好几秒后,唐漾轻声道:“我想爬到你头上。”

“那今晚试试?”蒋时延微压嗓音,配合她话题转移。

唐漾知道他看不到,手还是在空中挥了一下:“不正经。”

蒋时延就对爱对唐漾说说不正经的话,唐漾嘴上嫌弃,心里却是喜欢的。

这几天,蒋时延每天早上送她上班,下午接她下班。随着一休汇商联名信用卡上市发行,两人也没有刻意遮掩,但其他同事不好问,唐漾也不主动说。

唐漾偶尔请一休顶楼秘书室喝下午茶,蒋时延偶尔会把水果亲自送到汇商楼下,陪唐漾聊无意义的天,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唐漾不喜欢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入感情,没给他说。

但唐漾知道,蒋时延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贴心成这般……

一个行事中庸的处长请半个月假回来,一个颇有能力的代理处长刚刚卸任。

有时同事会像范琳琅一样喊“唐处”并且没纠正,有时领导习惯性叫唐漾去说工作,还有些时候,甘一鸣弄不清楚什么东西,唐漾给他阐述,两个人都很尴尬。

尤其,九江这个本该一并还到甘一鸣手上的案子,周自省再次并亲自点名留给了唐漾。

职场更新换代速度有多快,大家都知道。

尤其,唐漾手上还有自己的把柄,唐漾想不想“篡位”不重要,甘一鸣看唐漾,早已不是看学妹或者后起之秀,而是看一个……威胁。

两人间的关系微妙又紧绷。

直到周五下午,唐漾在电梯遇到甘一鸣。

只有两个人,楼层要从一楼到三十八楼。

安静里,甘一鸣半开玩笑:“唐副以前可是工作狂,现在都会在上班时间摸鱼去看蒋总,感情不错。”

唐漾淡淡回:“去了趟九江,和您太太聊了几句。”

甘一鸣的太太魏长秋三句不离甘一鸣,“我家一鸣”“我家一鸣”的,照理说,唐漾应该礼尚往来:“您和您太太的感情……”

唐漾打住话头,狭窄的空间再次陷入沉寂。

唐漾撞破过自己和倩倩,还说这样的话。

甘一鸣的脸色阴晴不定,“唐副,”他略带警告的意味道,“希望您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哪些事情该说,哪些事情不该说。”

唐漾不是个害怕的人,语气没变:“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而且常在河边走……”

甘一鸣怔了一瞬,随即冷笑:“彼此彼此。”

唐漾凝了面色:“甘处这是什么意思?”

“周自省为了从蒋时延手里拿一休信用卡合作案,把九江这个专案给你,你抱着九江这个香饽饽,和老同学暧昧不清,蒋时延身份放在那,顶楼那些人自然也多看你几眼,这些小九九,我甘一鸣不是瞎子,看得到。”甘一鸣啧了声,“我和倩倩以后结束关系,好歹双方愉悦互不相欠,不得不说唐副为了事业还真舍得十几年的友情。”

“不过也对,”想到什么,甘一鸣说,“蒋时延也不是什么好鸟,一休这两年不知捧红了多少花旦,资源、渠道不在乎地砸……蒋总财大气粗,偶尔女明星玩腻了,玩玩女同学也不错。”

电梯有监控,没监听。

甘一鸣什么都敢说。

唐漾之前冷着脸,听到这话,反而笑起来。

甘一鸣见唐漾这反应,哂笑:“怎么?你该不会觉得蒋时延会娶你?”

唐漾笑,没答。

“唐副,大家关系好,有些话我直说,”甘一鸣摆出好人姿态:“就算蒋时延不联姻,不管家里,你再优秀也快三十了,哪个三十岁的男人不爱二十岁的小姑娘?女同学新鲜感一过……”

“他玩我也好,怎么也好,我心甘情愿啊,”唐漾弯着眉眼,笑着说,“还有,别拿你和他彼此彼此,他很好,你是渣。”

唐漾的话又直又白,字字诛心。

“叮咚”,电梯到了。

唐漾朝甘一鸣颔首,挂着标准的笑容下电梯。

电梯里,甘一鸣气得脸色发青。

不对啊,唐漾走着走着反应过来,明明是这人包小三被同事撞见,同事去见他正妻,他不心虚就算了,还阴阳怪气?

但想想甘一鸣最后那张锅底脸,唐漾忍不住“摸鱼”向蒋时延邀功。

甘一鸣竟然说蒋大狗不是好人,还说他“玩女同学”,但漾漾战斗力卓越,把甘一鸣气到爆炸。

唐漾翘着无形的小尾巴:“你猜我说了什么?”

蒋时延在电话里好奇:“你说了什么?”

唐漾柔声地一字一顿:“我不告诉你!”

蒋时延一口气噎在喉咙。

“哎呀呀,上班时间我先挂啦。”唐漾撩完就跑。

要人在自己面前,蒋时延肯定会拉到怀里狠狠……挠两下她手心!

“小调皮。”蒋时延只能无奈地笑,揉了揉眉心。

电脑里还在开视频会议,外国朋友别扭地发出“校跳劈(小调皮)”的音,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方案不错的意思。”蒋时延面不改色。

一旁的助理本来想告诉蒋时延蒋妈妈待会儿要过来,结果被自家总裁这不要脸的文化欺骗硬生生吓忘了。

蒋时延的会议结束,出办公室差不多四点半。

秘书室在窸窸窣窣地讨论:“昨天热搜两个爆点,一个身高差,一个同居,身高差那张热评背影我看着像老大,帅裂苍穹担得起流量;至于同居,恕我直言,我没有女朋友。”

一个女同事道:“我看好多评论小细节被说‘苏’,完全无法理解。我和男票同居前简直神仙眷侣,又是想又是念,巴不得二十四小时粘在一起;同居后就是两条咸鱼,家里扫把倒了人从上面跨过去无数次都不会扶的。”

又一男同事道:“我还觉得挺好啊,可能我和我女票还处在那个刚刚好的同居时刻,她竖起了贤妻良母的人设,早上正儿八经给我做早饭,叫老公起来吃,晚上回去还有爱心夜宵;我肩膀酸了,她给我揉揉肩,我胳膊累,她给我捶捶腿;还有就是,大家都懂了……”

“……”

蒋时延心情不错,端着杯咖啡,走到那男同事身后,他状似无意地问:“你和女票谈了多长时间的恋爱?”

唐漾之前由着信用卡合作案的接触就在一休圈了不少粉,最近一段时间,唐漾频频请秘书室下午茶还是蒋总端上来的,加上蒋总的助理说话爱漏风,整个秘书室都知道蒋总和唐处好甜好甜,唐处好大方好可爱,就差蒋时延把人带过来介绍:“这是我女朋友。”

即便这样,上班时间被老大抓包,那男同事还是不好意思:“哈?”

蒋时延倚在墙边啜了口咖啡,随和地重复一次:“我说你和你女票什么时候谈的恋爱,什么时候同的居,说说呗,什么时候同居比较合适——”

“嗒嗒嗒”高跟鞋声响起。

蒋妈妈拎着东西,蹙紧眉头走近:“蒋时延你班不好好上,说什么恋不恋爱,同不同居,你要和谁恋爱,你要和谁同居?!”

蒋妈妈脾气好归好,年轻时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她一挑眉一把气势拿出来,顶楼的秘书们大气都不敢出。

蒋时延不怕,又抿了一口咖啡。

“妈,”他气定神闲地唤,“我有女朋友。”

蒋妈妈走到他旁边:“充气的?”

“噗——!”有秘书破了功,蒋时延一口咖啡差点呛出来。

蒋妈妈越过他朝里面走:“你跟我进来一下。”

蒋时延扯张纸边擦边咳嗽:“妈我说真的,我女朋友漂亮可爱、知性大方,绝对满足您的所有审美,我今早还送漾漾,啊,唐漾去上班……”

“送糖糖上班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这还要我表扬?”蒋妈妈早就知道自己儿子喜欢唐漾,可也知道两人关系放在那,自己的儿子也怂,哪能那么容易走到一起。她心下叹了口气,说正事,“你几个叔叔下午过来看老爷子了,老爷子让我叫你过去吃晚饭。”

蒋妈妈说:“你这周末就待在老宅吧,你前阵子住院,上周又没空,自己算算多久没回去了。”

蒋时延没回去是一回事,关心老爷子是另一回事。他前天早上把唐漾送到汇商后,还陪着老爷子逛了新光天地。

就是因为蒋时延和老爷子感情好,那几个叔叔才要打着孝顺的名头时不时回老宅,就害怕老爷子一不留神把财产全部留给蒋时延。

蒋时延对这种披着亲情外皮的饭局并不感冒:“我周末忙,我得陪我女朋友。”

要不然真的带给您瞧瞧?

蒋妈妈也乐得陪儿子演戏:“感情在于细水长流,不在一时半会儿。”蒋妈妈想到什么,“对了,我过年送给糖糖那条珍珠项链不是在书房摔了吗,我又给她订了一条,老宅刚刚说送到了,你回老宅正好拿走。”

蒋时延不再犹豫:“好。”

蒋妈妈差点笑出声,说好的周末忙呢?说好的陪女朋友呢?还说什么有女朋友?

蒋时延给蒋妈妈倒了杯茶,接着到外面和秘书唠嗑。

蒋妈妈就静静地看儿子吹牛,想着要不要改天叫亚男约糖糖做做头发,做做指甲什么的。终归是自己儿子,她该帮还得帮,不然她要何年何月才能抱上孙女……

蒋妈妈想着想着,“欸”了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

蒋妈妈在蒋时延的办公室待到了五点半,和秘书们打了招呼,跟蒋时延一起下楼。

蒋时延给唐漾发消息汇报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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