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理的现场(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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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清晨,岑牧正沿着河岸跑步,享受着自己最后的休假时光,突然耳机中的音乐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取代。

心头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果然电话接通,那边传来赵局着急上火的声音:“小岑啊,那个春江别墅区发生一起恶性事件,你马上到现场去一趟。”

“啊?可是我还没办完入职……”

然而那边却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挂了电话。

岑牧握着手机有些发愣,陵城公安局的刑警大队队长到了退休年纪,上头便将他空降了过来。周五才刚办完交接,说好了周一正式上任,谁想竟然在这节骨眼上发生了恶性事件,岑牧挠了挠头,觉得犯罪分子可真是会挑时候,却还是认命的伸手拦了辆的士。

十分钟后,岑牧到达案发现场,是一家自带花园的独栋别墅。警方已经将整个别墅都给封锁了起来,法医和痕检员们进进出出的勘察现场,几名派出所民警守在外围拦住永远也不会缺席的围观群众。

岑牧走上前不出意料被当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人,给拦了下来。

“我是警察。”岑牧说完这句,收到两记怀疑的目光,其实他说完也觉得底气不足,尚未入职的他没证件不说,还穿着一身运动装,的确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个警察。

“岑队,您怎么也来了,您不是明天才正式入职么?”

身后传来一个略带诧异的声音,岑牧连忙扭头,看见来人顿时露出找到组织的笑容,对小警察谌光挥了挥手里的手机,苦笑:“我正跑着步呢,赵局一个电话给我撵过来了。”

谌光是今年刚毕业的新人,小伙子也算是人如其名,书卷气十足,一看就很有文具的气质。

“苏副队应该已经进去了,咱们也赶紧进去吧。”

托谌光小学弟的福,岑牧总算顺利进入了案发现场,虽然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案件。但不知怎的,心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案发现场里有什么在等着他一样。

“是,这房子平时没有人住,户主难得过来一趟。我和户主李小姐签了长期的保洁合同,每个月来一趟……”

说话之人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有些听不清楚,但却无端令他感到一阵熟悉,不由地加快脚步走过去。

入目是一个穿着保洁人员工作服,绑着干练马尾的纤细背影,正坐在别墅的花园野餐桌边和副队苏筱说着话。

“岑队,这位是报案人。”苏筱瞧见他,介绍道。

报案的女子转过来,露出一张不施脂粉却美得惊人的脸,令人不禁感叹,美丽的人真是穿怎样的衣服都无损她的美丽。

岑牧的脑子突然嗡了一下,刹那间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于是梦呓般吐出两个字:“……沅沅”

被叫做“沅沅”的女子瞧见他也微微一愣,随即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阿牧,这案子你负责啊?”

“嗯。”本能地便点了点头,岑牧其实根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脸,怕下一秒就会从梦中醒来,如同这三年里的每一次。

“你们认识啊?”苏筱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不一般的气场。她和白沅沅认识也有两年了,深知白沅沅美则美矣,性子却冷得很,这些年对她献殷勤的男人不少,可却从没见她和哪个男人相交甚密过。如今听她叫的亲密,因此,便忍不住有些八卦。

“我……”岑牧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该如何说。

倒是白沅沅大方地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岑牧,我男朋友。”

“原来你真有男朋友啊!”苏筱一脸诧异,虽然白沅沅一直说她有男朋友,但这么久来谁都没见过她男朋友,因此大家都只当这是她用来拒绝烂桃花的推托之词,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然而,比苏筱更震惊的是岑牧,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于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差点飙泪。

意识到是真实世界后,岑牧有些不知所措,急于向白沅沅解释些什么,毕竟当年他留下一封语焉不详的告别信后,便销声匿迹了三年。但白沅沅轻轻推了他一下:“你们先去看看现场吧,苏筱帮我做笔录就好了。”

岑牧机械地应了一声,转身往现场走。确实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而且他也没想好怎么面对这样的白沅沅。

“队长。”苏筱突然想起岑牧的简历,他这个空降兵应该是没有接触过案发现场的。第一次出现场就遇到这样的,不由同情他三秒钟,好心提醒道:“那个现场有点……”

话没说完,岑牧已经走了进去,紧接着便被惊骇到了。

富丽堂皇的客厅在鲁米洛试剂的作用下,地板、墙壁乃至屋顶上到处都发出蓝绿色的荧光,宛如恐怖片片场。

岑牧几乎能够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凶手用凶器砍在被害人脖子上导致大动脉破裂,拔出凶器的同时,血猛地喷出来,因此才会屋顶墙壁都是。这么大的出血量,被害人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了。

低头,看见地上的血迹呈一条粗大的拖痕状,顺着拖行的痕迹,岑牧一路走到浴室,只见整个浴缸都因鲁米洛反应而蓝得令人心惊,应该是凶手将尸体放进了浴缸,清洗或是分尸的可能性很高。

岑牧很快将整个别墅转了个遍,没有发现尸体。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一个问题,这别墅干净到可以用光洁如新来形容,除了鲁米洛反应显示出  来的痕迹外,显然凶手作案后非常细致地清理了现场。那么,白沅沅是怎么发现这里发生了命案的?

这个问题,门外的白沅沅也正仔细斟酌着用词,尽量解释得合理一些。

“我刚进屋就觉得不太对劲,屋子里太香了,而李小姐不喜欢用熏香。接着我又发现墙纸不太对劲,整个白了一度,很像是使用清洁力太强的清洁剂导致的。再看地板也有问题,我上次刚打过蜡,不过一个月功夫效果竟全没了,显然是被人暴力清理过。”白沅沅顿了顿,见苏筱没有疑问,接着道,“李小姐不可能自己做保洁,我觉得不太对劲,便打电话去确认,但始终无人接听,于是我便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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