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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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沅沅车刚停稳,岑牧便拉开车门跳下车,一个箭步窜出去,出手如电扣在一名正在偷窃的小偷肩上。

被他突然这么一拍,那看起来十六七岁,少年模样的小毛贼吓得一个哆嗦,转头看到岑牧对他亮了亮手里的警官证,吓得面色惨白,腿一软差点跪下。

“警……警官,我这是第一次干,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你这些话,留着去警局里说吧。”岑牧劈手抢过他手里夹着的钱包,递给被偷的那个中年女子。女子一身朴素的衣服,这鼓鼓囊囊的钱包要真被偷了,不知该多伤心。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岑牧又点头又鞠躬:“谢谢警官,谢谢警官。”

“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财物还是要多加小心。”岑牧押着那毛贼走到白沅沅车边:“我送这小子去警局,一会来接你。”

“岑警官可真敬业,去吧,好好审审。”白沅沅看着萦绕在他身边的情绪波动,目光在那惊慌失措的脸上停了片刻,意味深长道。开车离开时,白沅沅心里还在想,一个小偷,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情绪波动呢。

岑牧提溜着着那小子送进了最近的派出所,刚进门便有警察认出那小子来,显然是个惯犯。

“怎么又是你小子,你这才刚出去多久,有十天吗?我看你干脆别出去了。”

来的路上还一个劲说自己是初犯的小子现在安静如鸡,低着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岑牧亮了亮自己的身份,对派出所的同志道:“好好审审。”

“是市局的同事啊。”让人带那惯偷带下去后,派出所的同志有些为难地解释道,“这小子还没成年呢,小偷小摸这种事,只要没对失主造成伤害,也只能批评教育,象征性地扣押个大半天,然后让家里人领回去好好教育。”

岑牧却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能借地方用一下吗?我亲自审一审他。”

派出所的同志虽然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但岑牧职务比他们高,这种顺水推舟的人情做了也就做了。

于是按照岑牧要求的,将少年单独留在审讯室里,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晾了他半个小时。岑牧在外头看见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不安,这才推开门走进去。

“招了吧。”他冷冷地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上来便是这么一句。

少年抖了一下:“招什么啊,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我就是偷个钱包还没得手……”

“我问你的不是这事,要不也不会一早冲上去抓你。”岑牧把自己的警官证拍在他面前,“看清楚,我不是你们这派出所的民警,我是市局刑警队的。你做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念在你年纪还小,你现在坦白了,我还能给你争取个宽大处理。”

少年微张了嘴,仰头看着他,那双还带着稚气的眼中盛满了惶恐,对上岑牧犀利的目光,他急急低下头,双手扣在一起微微颤抖,却默不作声。

“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不说也没关系,一会儿就直接跟我回市局吧。”岑牧撂下这句便又出去了,并不愿与他多费口舌的模样。

少年呆愣愣看着那“砰”的一声重新关上的门,心跟着猛地一沉,他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正不正常。安静封闭的审讯室里,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大声又杂乱。

岑牧一出去便对上了派出所的所长。所长听自己下属说了两句语焉不详的话,也没搞清楚状况,只当里头那不长眼的小偷是偷到了这位年轻气盛的刑警队长头上,于是劝道:“这小兔崽子,是个惯偷了,隔三差五就得进来。他家里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

岑牧摆摆手:“不是这么简单,再等等,一会儿就该招了,要真是我看走了眼,我亲自送他回去。”

所长听他这么一说也严肃起来:“这兔崽子有问题?”

岑牧点点头:“八成。所以我刚才吓了吓他,现在他心理防线处在崩溃边缘。真要有事,待会儿我进去就该招了。”

所长见他这样,也来了兴趣,便陪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准备看看结果。

又等了十多分钟,岑牧重新推门进去,还是那副懒得多说话的样子:“还不打算交代是吧?行,那就叫上你爸妈,一起去现场看看你干的好事。”说着就要来提溜他起来。

少年一双眼睛丢溜溜地在他脸上转了两圈,看不出任何端倪,起身的时候腿软得跟面条一样,根本站不稳,噗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算是彻底把他心里那点犹豫给摔没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人不是我杀的……”

跟来看热闹的所长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绊倒,愣了三秒,连忙转身叫人来好好审审。

这一片是市中心,治安一直很好。所长每天接触的最多的也就是小偷小摸和打架斗殴这类案子,眼看着平平稳稳地,再过两年就该退休了。结果这市局的同志一来就给他发现一起命案,所长感觉自己背上渗出了一身冷汗。

岑牧单手将那情绪崩溃的小子拎起来按回座位上:“别急着喊冤,你做过什么一五一十老实交代,你没做过的不会冤枉你。”

到了这一步,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根本不用审,这个叫王子琪的少年便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事情讲了个明明白白——

上周末的时候,他和同班的另外两个同学出去打游戏机,钱用完之后便决定去抢。于是就抢了个拾荒人,谁想那人很不配合,还想大叫,他们本来就喝了点酒,借着酒劲一怒之下就合伙把人给捅死了。

“真是神了,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小崽子有问题的?”所长现在再看这个年纪轻轻的岑队长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最开始我也就是看他偷东西,顺手逮住他而已。结果,我一亮身份,这小子吓得差点给我跪下,这心理状态很不对,我就开始有点怀疑了。”

“这怎么说?他一个小偷被你这个警察抓了个现行,紧张害怕不是正常的吗?”

岑牧摇摇头:“他偷窃的手法很熟练,一看就是惯犯,这种人一般心理素质很好,就算被抓住也会想办法抵赖,何况他还是个未成年,他该知道这种小偷小摸警察拿他根本没办法。可他表现得太紧张,绝对是心里藏着大事,有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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