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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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沅沅是个说干就干的性格,当即便让岑牧重新调出汤珍的资料来看。

这一看果然有了发现,汤珍离开松花村,刚来陵城时曾在平房巷住过一段时间!当时平房巷的案子还没发生,这个信息点自然就被他们当成无用信息略过去了。

白沅沅突然一凛:“你记不记得,黄秀秀曾提过她卖血卖肾。”

“靠!平房巷那个黑暗的地下卖血站!”岑牧一下反应过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红星小区离平房巷并不远,黄秀秀极有可能是去那里卖的血,这样一来,几个案子便都串起来了。

岑牧迅速给苏筱发了一条信息,让她和谌光重新去提审一下那个地下卖血站的“工作人员”,问问看他们知不知道黄秀秀和汤珍。

吩咐完这些,岑牧看向一旁似乎早有了主意的白沅沅:“你有什么打算?”

“赵局不是怀疑这事是内鬼所为吗?那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将消息放出去。”白沅沅冷冷一笑,“他在结案后才去放置蜘蛛网,不就是觉得我们不会再去调查吗?那如果知道我们竟然注意到了他留下的蛛网,并且开始重新调查这些案子了,而且调查非常顺利,你说他是不是会非常慌张。然后狗急跳墙?”

岑牧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努力说服了赵局配合。事实证明,这一招效果很好,这人的确是狗急跳墙了,只不过对方跳墙的方式给岑牧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完了,想到这个人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抓,在她心头压了一年的那块大石终于可以被挪开,以后也不会再有这种潜藏的危险,白沅沅心里涌起一种想要喜极而泣的情绪。

岑牧略微粗糙的指腹抹过她微红的眼角:“你这两天连轴转也累了,睡一会儿吧,到站了我叫你。”

白沅沅摇了摇头:“心情激动,睡不着。”

岑牧无语:“那……我们试着做一下这人的画像,缩小一下范围,在守株待兔之外,再做一手准备。”

拿出一张纸,岑牧先将想到的关键词一股脑都写上去:

陵城口音、平房巷、心理学、法医学、内鬼、高应镇、自以为是、自卑、周口村……

两人凑在一起分析每一个关键词,然后涂涂画画,最终看嫌疑人的形象渐渐成型。

这个人应该是个男性,年龄不会超过三十,有一点魅力。童年在周口村和高应镇待过,是一名学习过法医学和心理学知识的警务人员,很可能是刚工作的时候在平房巷住过,因此家里条件应该不太好,平时工作中能够接触到白沅沅,有点表演型人格,很在意别人的认同因为内心自卑。

“明天我去和老赵申请一下调阅档案,按照这个形象来一一排查。同时把消息放出去,让谌光盯着,看看谁先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

白沅沅咬了咬牙:“我得亲自盯着,亲手把这恶心的东西给抓住了,先暴打一顿,你到时候演演戏假装拦不住我。”

脑子里尖叫着老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的岑队长根本没听见她说啥,就连连点头,非常的昏君。

然而,白沅沅的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糟糕。第二天白沅沅发起了高烧,被岑牧强行送去看医院打点滴。

白沅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摆出一张满脸都写着高兴的扑克脸,挥挥手撵一脸担忧地岑牧走:“你赶紧工作去,要是能把凶手给我带过来,我保证我会高兴得立刻退烧。”

岑牧无奈:“生病不要老公陪,反而一心想让老公去工作,我真该让老赵帮你申请一个模范警嫂的锦旗。”

白沅沅也不回答,只是笑着赶他走。

岑牧一头扎进工作里也差点忘了时间,直到谌光来敲门问他要不要去吃饭,他这才发现已经十二点了。

“局里有什么异样吗?”岑牧揉了揉眉心,他做了一上午比对工作,但是没有找到匹配的人选。

谌光摇了摇头:“没有。队长,我们……我们是不是弄错了……”他今年刚进警局,就碰上查内鬼这种事,心里总有些过不去。

“是不是弄错了,再看看吧。”岑牧心里也有些忐忑,总觉得好像似乎漏了什么,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看看时间,白沅沅的点滴应该打完了,岑牧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但却没人接。岑牧心突然空了一下,连忙起身往医院赶。

好在医院和警局就隔了两条街,岑牧一边跑过去一边打电话,初时还是无人接听,打到第四个时却发现被挂断了。岑牧一下子慌了神,腿一软,膝盖重重磕在艳阳高照的大路上。顾不上看一眼,他连忙爬起来,继续往医院跑,一路冲进白沅沅的病房,却见白沅沅的病床空着,她人不见了。

岑牧眼前一黑,晃了晃扶着墙才稳住自己的身形。那人果然狗急跳墙了,他劫持了沅沅!拿着手机想要给苏筱打电话,然而按电话的手抖得不像样子,按了三次才把电话拨出去。

“苏筱,沅沅不见了!”一听那头接通,他脱口而出,话一出口,突然哽咽。

那头的苏筱吓了一跳:“你在哪儿?怎么回事,你别急,慢慢说。”

“我在,在中央医院,”岑牧抹了一把眼睛,“沅沅发着烧应该在这里打点滴,但她现在不见了,电话也被关机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你冷静点,沅沅等着你去救她,所以这种时候你千万不能慌。这样,你先检查一下病房看看有什么线索,我马上赶过来。”

挂掉电话,岑牧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但颤抖的手却一阵无力,手机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蹲下身,他捂着潮湿的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发自灵魂深处的那阵颤抖压下去,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病房的床上没有挣扎的痕迹,床下高跟鞋还在,拖鞋却不见了,吊瓶也不见了。岑牧愣了一下,绑架人总不会把吊瓶也带走。他猛地反应过来,冲出去拉住一名护士,亮了自己的警官证后拜托她去女厕所帮忙看一看。

护士进去没一会儿便慌张地跑来出来:“警官,最里面的隔间里有打斗的痕迹,隔间墙壁上喷了不少血,还有一个输了一半的吊瓶被扔在垃圾桶里。”

岑牧痛苦地握了握拳:“麻烦您帮我查一下这间病房里的病人每次换输液的时间。”

“好,好的,您稍等。”护士也意识到这可能是个绑架案,不敢耽搁,连忙去查了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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