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由自主的滋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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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暄暄是真的想再淬秦风一口。

就没见过他这么狂妄自大的人。

她压着顶上脑顶的火,攥着手里的鞋底子,强忍着告诫自己:不能用鞋底子扇他脸,自己打不过他。不能冲动,冷静,冷静,他是个病人,是个癔症之人。

癔症之人这四个字到底还是有效果的,她舒出了一口气,勾起了笑,转过头,用一种心平气和的语气和秦风道:“秦大哥,怎么会,我不配的,我不配。”

秦风:“你别把自己真当成我媳妇,对外咱们是这么说,对内咱们不要这么想。”

秦风语气认真,他似乎并不单单只是对陆暄暄说的,更多的,似乎像是在提醒着自己。

陆暄暄没这么想的呀,她匪夷所思的看着秦风。

秦风重新拿起了竹竿和刀子,继续削竹竿:“家里的银子虽然不多,可买药也能支撑着,生计的事情你别管,你自己攒好了银子傍身,有朝一日就算分别了,你也有个退身步。”

陆暄暄直起身来,定定望着秦风。

她冲天的怒火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原来秦风是这个意思,原来还会有分别的那一天。

她以为自己会拍手叫好,或是心里窃喜。可她只是定定的看着秦风,很小声地问他:“会分别?”

刀子轻轻削了一根细软绵长的竹丝,秦风的动作缓慢,片刻之后才回答她:“你来第一天我和你说过。”

由于陆暄暄第一天来秦家的情形太过糟糕,导致于她一时想不起秦风都说过什么,她就记着秦风先是放她走,然后扒她衣裳这种离谱的事情。

陆暄暄挠挠头,问秦风:“你说过什么来着?”

秦风也没心情给陆暄暄重新摆道理,只是随口敷衍她:“总之我眼下没心思考虑这个。”

然后,秦风的心里蓦然钻出了当初秦力的声音:不耽误你考虑别的啊。

秦风皱了皱眉,加快速度的削着手里的竹竿。

陆暄暄歪了歪头,打了盆水去洗漱,回来便就睡下了。

不同于陆暄暄的没心没肺,秦风这一夜竟然失眠了。

他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他觉得这丫头很可能对他动情了。

这也怪不得秦风这么想,他不是神,听不见陆暄暄在心里头对他的咒骂。他眼睛还不好,看不见陆暄暄脸上那细致入微的不屑。

秦风只能听见陆暄暄甜美的声音对他嘘寒问暖。作为秦风看来,陆暄暄在一个漫天风雪里穿着单薄的衣裳,无助的拎着自己的小包袱,没有三书聘礼,没有喜服喜帕,稀里糊涂的嫁进了秦家。他试探过她,出手伤过她,她不仅没计较过,反而对他关怀备至,甚至在得知了秦家上下是戴罪之人这件事,她都没有揭发或是跑走。

秦风过去的岁月里,对他动情的女子不在少数,一个小丫头对他动情,这并不值得他困扰。

而真正令他感到困扰的,是他的脑海总是悠悠回荡着今夜陆暄暄的话。

他的双眼看不清楚这一幅景象,这带来了一种弊端,那就是他的脑海会难以自控的去想象:

惨淡的星光之下,一个瘦弱的女孩儿,立在凛冽的风里,微微昂起脸,眼睛里闪过一抹倔强,掷地有声的告诉他:我没有那种福气,像一只小白兔一样的活着,不过我一点也不羡慕那种小白兔似的女孩,与其指望别人保护自己,远不如自己保护自己来得简单。

他的想象可以将这幅画面勾勒得如此细致入微,而最可怕的是,他明明知道这种想象一定是美化后的陆暄暄,可他还是难以遏制的去一遍遍的回忆着。

秦风一向是自制力很强的人,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体会到不由自主的滋味。

陆暄暄清早起来,秦风已经出去打猎了,她并不知道秦风一夜未眠,天未亮就烦闷的拎着弓箭出去狩猎了。

陆暄暄仍不敢杀鸡,秦力便就从笼子里拎出一只活鸡,蹲在院子里割喉放血,拔净鸡毛清洗干净才递给陆暄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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