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插标卖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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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抻抻裤腿,蹲下来了。

“哦,好。”陆暄暄蹲在了秦风的身畔,见得秦风摸了摸眼前的杂草,右手晃了晃,探到了陆暄暄的脑顶。

他的掌心温热,盖在陆暄暄的脑袋瓜上,陆暄暄心里怦怦乱跳,怀疑这个癔症病人趁机占她便宜,陆暄暄怯生生的摆头想躲,秦风命令道:“让你藏好,别动,低头,对,再低一点。”陆暄暄如是照做,缩着脖子,耸着肩膀,蜷成了一团,可秦风的手还放在她头顶上,他的指尖微微摩挲,抽出了陆暄暄脑袋上插着的细竹,问她:“这什么玩意?”

陆暄暄捂住披散的发:“诶!你做什么呀!?”

秦风摩挲着手里的细竹,扭脸问她:“我不是把打猎的银子都给你了么,你怎么自己不买支珠花簪子戴着?”

“你管我呢!”陆暄暄撂下了弓弩,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细竹:“快给我呀。”

秦风不给,反手握得更紧:“戴着个这破玩意,跟插标卖首似的,知道的是你自己爱财如命一毛不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秦风亏待了你。”

陆暄暄脱口而出:“我没钱了呀。”

秦风:“没钱?你把银子都给你爹了?”

“给了一部分而已。”陆暄暄盘膝坐下来了,垂头丧气的。

秦风:“另一部分呢?”

陆暄暄看了秦风一眼,扭头不说话。

秦风没了耐心,压着嗓子恐吓她:“你不说是吧?信不信我把你自己撂这喂狼?”

他说着话站起身要走,陆暄暄惊惶抓住了秦风的脚踝:“别走别走,我说。”

秦风抻抻裤腿,又蹲回在陆暄暄的身畔。

陆暄暄:“我买药了,给你敷眼睛的草药,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这次秦风压不住嗓子了,嚷起来了:“陆暄暄,你长脑袋干什么使的?二十两买一包烂草?”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就是烂草啊。”她垂着脸,低声道:“再说了,你治眼疾的那方子也贵,就算你爹那有钱,也早晚有花完的那天,我戴着什么无所谓啊,能挽上头发就是了。治你的眼睛那才是重中之重。”毕竟你一身毛病,除了眼睛还有癔症。

陆暄暄说完了话,伸手把秦风手里的细竹抢回来,兀自将柔软的头发挽好。

秦风不说话了,就那么望着陆暄暄。

一双琥珀瞳仁,紧紧凝视着她。

陆暄暄和他的目光对视上,忽而心下一动,她歪歪头,心中又再揣测这家伙是不是看见了?她把重心放在了右腿上,身子微微往右边倾,这一次,秦风的目光并没有随着她移动。秦风的食指竖起来,指着空无一人的对面说话:“陆暄暄,你给我听好了,赚钱是我负责的事,你以后就只负责花钱的事。”

他语气狂妄,令她来气,可他话中的意义又令人感动。所以陆暄暄也没决定好要不要生气。

陆暄暄的目光垂在了地上的弓弩上,拿起了弓弩,对秦风道:“我还是先学打猎吧。”

秦风一把将弩箭夺走了:“我是来带你玩儿的,如果你不喜欢玩这个,以后你也不用跟我来。我靠耳朵也能听辨方位。”

陆暄暄惊讶地脱口而出:“你真是带我玩儿来的?你为何要带我玩?”

秦风轻扬起唇角,凝着一抹略带玩世不恭的笑意,反问她:“你觉得呢?”

他又以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和她讲话,陆暄暄垂下脸去,不去看他,脸颊有些潮热,她思考着一个问题:癔症病人,能通晓男女情爱么?

应该是不通晓的。

癔症病人不说话,目光望着她的身畔,渐渐敛住了笑意,手摸向了肩膀的长弓,轻声问陆暄暄:“你听见身后有什么响动了么?”

陆暄暄下意识想回头去看,蓦地被秦风摁住了:“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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