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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自己想说的，池夏垂下的手有些微微的抖。

女生突然就不说话了，盯着她看，眼眶都是红的，好久，她开口，有些无力：“你以为我想吗？”

池夏没再开口，转头朝外走。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池夏站在警局门口，愣了好久才知道去拿手机。

低头刚要给徐青野发消息，听见他叫她：“池夏夏。”

池夏拿手机的手僵了一下，没看清来人，被整个抱在怀里。

鼻翼周围都是熟悉的薄荷苦橘，他身上的温度传来，池夏莫名的想哭。

她很少哭的，池州走了之后，她好像变得爱哭了。

时间过了这么久，她还是觉得好遗憾，好像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她甚至都还没陪池州过一个完完整整的生日。

不想被他看出来，池夏开口叫他：“徐青……”

“池夏夏。”

他的声音传来，低缓压抑：“你过得不好。”

“我当时应该多问的，应该先开口，应该死缠烂打……”

“应该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池夏落在他后背的手顿住，听他说完，本来就眼眶酸涩，这下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她努力睁大眼睛，不想让泪落下来，但根本控制不住，顺着眼尾滑下，滴在他肩膀上。

她声音很轻，有些难抑的抽泣：“我没开口，是怕……你不喜欢我，会离我远远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还有我妈妈，我不想让她难过，我当时很纠结……”

“我都知道。”

他开口，抱她更紧。

蒋禹说的话还在脑海里盘旋，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夏夏走之前小姑父因为医闹出事儿，那会儿我妈什么都不让我问，也不让我知道，我一直憋心里，了解的也不多。”

“那段时间她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没人叫她，她连话都不想说，小姑多安静一个人啊，天天找话题跟她聊天，怕她想不开。”

“后来因为小姑父的事没考好，她坚持想学医，去京大，小姑害怕，不同意，俩人又冷战了差不多一个月，这才慢慢接受……”

“夏夏这个人爱藏事，内心还脆弱，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有没有走出来。”

……

池夏努力平复呼吸，不想散发负能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青野松开她，垂眼，看到她通红的眼眶，指腹落在她眼角，动作很轻。

池夏盯着他的眼睛，想到什么，开口：“我那时候，手机是真的丢了，不是不想理你……”

徐青野喉间微动，耷着眼皮，突然笑了下，嗓音低哑：“都怪我。”

他倾身靠近，轻柔的吻落在她眼角，而后是脸颊，顺着泪痕一路向下，一直到脖间。

池夏又开口叫他：“徐青野。”

“我们回去吧。”

徐青野站直身子看她，没说话。

池夏接着开口：“这么久了，我爸爸的事我早就接受了。”

伤心是不可避免的，她尽量不提，即使接受他的死亡，但每次想起他，她依旧想哭。

“池夏夏。”

他应：“以后什么时候不开心了，能不能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