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同一个地方 染着他的血 浸着我的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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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体现我军庄重的军威和仪表,张副师长指示:“军代表入城要服装整洁,给对方良好印象。”团里给两个军代表调换了比较新的军装。由于长途行军,全体指战员都没有一双象样的鞋,实在无法给代表调换。我敲开南岸一家闭店的杂货铺,给每人各买了一双白色球鞋穿上。两个代表经过换装和一番整理后,显得精神焕发,两人坐船进城去了。

                  两位解放军代表进宜宾城后受到了72军的热情欢迎、友好接待,被安排住在宜宾条件最好的银行楼上,还专门为他们安装了专用电话,以便随时联系、沟通情况,并指派专人妥善安排生活,负责两位代表的安全。随即,郭汝瑰通电宜宾等驻防地区筠连等各县自行起义。

                  11日,驻南岸指挥所的张副师长和王立峰团长、我爱人------团参谋任间道来到金沙江边,边走边谈边察看。突然,从对岸“叭、叭、叭......”打过几枪来。因为首长后边跟有警卫人员,加上军装和一般士兵有所不同,这枪声就是冲他们来的。结果,张副师长轻伤,王立峰团长重伤,任间道胸口中枪,血洒金沙江边,当场牺牲,他的血染在了宜宾这块土地......

                  我正准备告诉他我怀孕了,听说噩耗后,我脑袋“嗡嗡”作响、天旋地转、昏厥过去。随即,我方两位军代表接到电话获知此事,他俩就此事向对方提出抗议,要求对方尽快查清此事,作出答复。没过多久,72军打来电话询问发生情况的详细经过。

                  听完我方描述后,72军参谋长徐孔嘉在电话上说:“对不起,刚刚是几个外出执行任务才回来的士兵因不了解情况而擅自打的枪,请贵军原谅,我们一定对肇事者予以严惩......”经我方分析,这显然是托词,很可能是其内部对起义有分歧,不易控制所致。因此,我方也就不再追究此事了。12月11日,72军给我方送来了一沓报纸《戎州日报》,头版上印着醒目的标题《国民党陆军第22兵团司令兼第72军军长郭汝瑰率部起义向全国通电》,该文要求该部防区各县、  市,要欢迎解放军、布告安民、维护社会秩序......

                  正当此时,我方执行包抄任务的155团,因不知道72军已经通电起义,于11日夜,巧渡岷江、迂回至宜宾城郊的吊黄楼一带,对72军驻该地区的部队予以包围和缴械。对方闻讯后,立即向我方军代表提出抗议:“既然已经接受了我们的和平起义,为什么还要缴我们的枪?”张副师长一听也很着急,当即派156团参谋长焦克火速赶到155团通知该团领导:“72军已经起义,所缴枪械应立即如数退还,并向他们道歉......”155团的阴团长遵照张副师长的指示,及时、妥善地处理了这件事,从而消除了72军对我方的误会。

                  由于我方对72军内部情况已初步有所了解,为使72军部队保持稳定,保证起义后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我方通过军代表征求对方意见------是否需要我方派部队进城驻防?这正合郭汝瑰军长意,他立即表示欢迎我军派部队进城共同维持社会秩序。我方当即决定派纪律严明、战斗力较强的三营进驻宜宾城。在进城之前,三营全体指战员整顿了军容,把武器擦得亮铮铮、明晃晃的。

                  1949年12月12日,国民党72军在宜宾县城府堂坝举行庆祝起义大会。翌日上午,我方156团三营服装整齐、军容严整,渡过金沙江,开进宜宾城,受到72军官兵和广大群众的热烈欢迎。他们对这支朴实、威武的胜利之师,  都投以新奇、敬仰的目光,并报以热烈的掌声。兵团司令兼72军军长郭汝瑰对这支进城的解放军部队非常尊重,他随即命令将宜宾城的制高点------翠屏山防地交给解放军。显然,只要我军进驻翠屏山,如果城里发生什么情况,都易控制住局势,郭军长此举充分显示了他率部起义的诚意。

                  我站在翠屏山颠,眺长江迢迢烟水寒,涛声咽危石,孤鸿独去音塞耳,瞰宜宾城,两面梅花一边柳,三江奔冲添波浪,隐隐青山日影斜,暮色冷苍松......

                  在三营开进宜宾城的翌日,师命令156团除留下一个营驻防宜宾外,其余部队立即出发参加成都战役。72军起义后,所属部队比较稳定,156团调二营接替宜宾防务,将战斗力较强的三营调出投入新的战斗。这时,后续部队也陆续来到,驻72军我军军代表也由52师政治部副主任白健接替。

                  很快,18军又派军政治部主任郭影秋任驻72军军代表。12月14日,18军军长张国华到达宜宾,会见了72军起义将领,对他们的起义之举给予了高度评价和鼓励......

                  挺着大肚子的我,随部队即将离开宜宾时,站在金沙江边,再次潸然泪下,薄雾笼沙,残云归翠屏,微雨过戎州,同一个地方,染着他的血,浸着我的泪!山海匆匆几十年,2024年9月1日,74岁的儿子受邀出席宜宾.世界动力电池大会,儿子推着我坐着轮椅回到了宜宾。浮云一别,涧水流年。此时的宜宾,秋半如春晓,白云静渚微风岸,满江柳笼风烟。风撩雾鬓,吹皱追思茫茫,儿子独立金沙江边,泛秋波,凝情悄然,同一个地方,染着父亲的血,浸着母亲的泪......

                  “在此虽好,只是不了!”口诀一出,我即刻离开宜宾,第三种变身实测结束,我又回到了人间,抑或是离开了人间。日记末尾,我在想------地球人用血和泪换来和平,随着时间的递增,人们对和平的感激之情递减。当和平不再,又会有多少“父亲”的血染在大地?又会有多少“母亲”的泪浸在大地?地球人,如果是宇宙里听话的孩子,就不该让大地母亲盛满泪水,罹泪悲中尽!还有其他什么途径能换得和平、葆有和平?你想想还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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