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受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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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已经懂了。

舅舅对他,就像是他对病病一样。

后来这次事还是被认为孩子爬着爬着就长起来的卫少儿他们从被对家人不设防的舅甥俩给问出来了。

好在他俩改口,说是书太难了。

卫家人本来就没见过才刚会跑就天天拿书的,他们卫家还没有过阿言和去病这种稀罕品种。

一听霍彦觉得这书难,大哭一场,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松驰感。

作为亲妈的卫少儿现在提起这件事,一边纺织,一边不由自主的冲着浆洗衣服的卫君孺长舒一口气。

“咱家出个婕妤已经够让人担惊受怕了,再出两个神童,我怕我心脏受不了。一听青儿这四处打听蒙师,我就不知怎的心慌。我寻思我跟那只狗都不聪明,哪能生出两个金毛羊羔来。现在好了,阿言说是书难,去病还是爱玩。”

卫媪也是长舒一口气,一手摸了摸浑身只穿着肚兜坐在屋里吃加了肉粒的糊糊的霍彦和霍去病脑袋,一手笑着给他俩打着扇,“我们阿言和病儿还小呢,有向学之心就好,书是要读的,慢慢来就是。”

卫君孺也是连连点头。

夏日的蝉鸣伴着织机的唧唧声,让人只想昏天黑地的睡一觉。

霍彦迷迷瞪瞪地也跟着点头,他有些苦夏,没有太多胃口,最后只将还剩小半的肉糊放在桌上,白嫩嫩的小短手点了点霍去病的手臂。

兄长,吃不下了。

无论天气冷热胃口一样好的霍去病小大人似的一挑眉,得了霍彦一个讨好的笑,便把自己吃完的碗推给他,顺势又接过他吃剩的糊糊,哼哧哼哧的用小木勺舀进嘴里,口中嘟囔着只有他俩才能听懂的话。

你又不吃完!阿言,矮矮。

霍彦扁扁嘴,小脸又贴了一下他的手,表示求饶。

兄长不要说了,拜托拜托。

霍去病吃糊糊的间隙偷偷笑起来,撸了一把他的头发。

好啦好啦,下次不要这样子了。

这个月逢吃饭必剩底的霍彦又一次凭借着自己的小白脸萌混过关。

卫媪将一切尽入眼里,笑得愈发慈祥。

霍彦和霍去病吃东西吃得一鼻头的汗被她轻轻擦了。

“病病慢点吃,阿言吃完要不要睡一会。”

霍彦头摇得像拨浪鼓,他一会儿还要看书。

霍去病咧开刚吃完饭红通通的小嘴,软声道,“外祖母,小舅舅怎么还不回来啊!”

卫媪见到了外头的天色,脸色突然不好起来。

卫青平素与大汉官员一样五日一休,今日正好是休沐日。照着卫青平日的习惯来算,昨日晚间,卫青便该回家了,最迟今日午时也该回来了。

可而今的天色,午时早过了,卫青还未回家也没个音信,卫媪一瞬间急了。

她坐在案边,询问着卫少儿他们。

“青儿可回来了呢!”

卫少儿她们细想了时间,一时也慌了神,急急忙忙就要出门去寻卫少君。

屋里只剩下了一老两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也从全亮变成了半明半暗的昏沉。

随着时间的推移,卫媪不住的朝门口瞧,霍去病也慢慢不安起来,将头埋在了霍彦肩上,霍彦无声的偏头,握紧了他的手。

临到晚间,他们才等来受了伤的卫青被一个黑脸壮士搀着往屋里来。

他的手臂和脸上全是长长的血痕和黑色的灰痕,一看就是给刮伤的。

卫媪眼眶通红往下赶,霍去病也吓了一跳,忙跑到卫青身边。

霍彦也是到处找干净的布帕,细细地给他擦手上的血痕。

卫青笑得温柔,他的目光依旧干净透亮,像是看不到一丝阴霾的蓝天,对着他俩和卫媪道,“我骑术不精,多亏了你们这位公孙伯父,才不至于丧命。”

霍彦觉得他在说谎,他的舅舅很讨动物喜欢,从未坠下过马背,而且如果是坠马,为什么本该受伤的腿和脊背一丝伤痕都没有呢。

他正思索着,霍去病就拉着他对公孙敖奶声奶气的道了谢。

公孙敖本是想说什么,但到底瞧见这老的老,小的小,也无声默认了卫青的话。

霍彦觉得奇怪,可看见外祖母那担忧的脸,咽下了将要说出口的话,只是跟着霍去病围着卫青要给他上药。

晚间。

弹幕早就按时关了,毕章很多东西可以看,很多东西不该看。

他们还是懂分寸感的。

经历了一番兵慌马乱后,卫少儿他们才回来,只是面色都不大好,他们之间有话要说,霍彦只好跟着霍去病一起上床睡觉。

霍彦半躺在床上,支额思索卫青受伤的原因,就听睡在他旁边的霍去病道,“阿言,舅舅不是坠马。舅舅的伤痕大多都在脸和手上。如果摔了话,膝盖为什么没有伤。阿言,你看见舅舅手上那两道红痕了吗?他是跟人打架了。”

他的语气很软,带着对自己观察的笃定和强撑着的慌乱。

霍彦对他从小就异于常人的观察力适应良好,他靠近霍去病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我知道。根本不是摔下马。舅舅在骗我们。如果从这个方向思考,那么他就不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受伤了,不然他不会说慌。那么便是被他人所伤,可舅舅的身手很好,如果让舅舅受伤,那对方肯定不是一个人。”

霍去病信了,他一直很相信他的同胞兄弟,正如霍彦从来不质疑他的话一样。

他将头埋进霍彦的怀里,“那是谁,阿言。”

霍彦咬牙切齿,“除了受罚,谁能这么大胆去天子宫苑绑人!”

他面容有一刻的狰狞,“毕竟我们跟猫狗没有什么不同。”

霍去病从他怀里翻出来,笑得天真又稚气,奶白的小腿伸出床边乱晃,很明显这个话题他有话说。

“阿言,小狗很可爱啊。你每次不吃饭,在我心里,就像大舅舅家的小狗儿,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很让人喜欢。”

以为他说的是正事的霍彦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他握紧拳头,最后只敲了一下床。

“你到底懂不懂,去TM的做狗!把老子逼急了,我就做□□,揣进皇宫,TM一起死算了。”

霍去病跟他处久了,已经大体习惯。

毕竟阿言说的舅舅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阿言也有,很正常。

他是兄长,要包容一下弟弟的坏脾气。

“阿言不是狗狗,阿言要炸可以的,但是阿言要保护好自己。”

霍彦见霍去病依旧冲他甜甜的笑,顿时泄了劲儿,他轻笑,摸了摸霍去病的头发,像只小狐狸一样和他脑袋贴着脑袋。

“我有了个好主意,虽然造不成什么威胁,但恶心一下人还是可以的。”

黄河水灾,是帝道不彰啊!

只需要一个谎话和几张破嘴。

“兄长,你平时跟那个曹襄还玩吗?帮我个忙呗。”

最后再扮个神仙托梦,忽悠一下那些人,是不是很棒。

可惜他当晚什么都想好了,连找城头那个平常爱咬舌根的冤大头都定下了。

结果,卫少儿第二天一句话给他干懵了。

“阿母,你说舅舅因为受了皇帝的宠信,被皇后的娘绑了!”

霍彦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你们大人的关系好乱,等我捋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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