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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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出现的奇观几乎惊动了蓝枢所有的高级官员。

        一区区长被接连不断的手机铃声扰醒,  他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另一边稽查队员急促又焦虑的声音就噼里啪啦地灌进耳朵。

        听完了事情经过,  一区区长登时瞪圆眼睛,  一边合衣而起,一边迅速布置工作。

        “通知下去,务必将消息封锁在禁区内,  谁要是走漏了风声,  传出对蓝枢高级长官的恶意诽谤或不友善言论,给我定位到个人,  挨个解决!”

        “是!”队员应声领命。

        一区区长的担忧没有错,  在淡金色雪花铺天盖地时,  在整个禁区的植物无风摇曳时,  流言就已经开始蔓延。

        那个人拥有了五阶能力,  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他选择牺牲自己,与万千生命融为一体,从此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每株植物都可能是他的意识。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  是因为这十八年的囚禁,  折磨,  苦痛。

        今日刚传出小道消息,说他曾经与司泓掣有过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死了,  如今胚胎残存在肚子里的组织,  也被割出来埋在后山。

        他就是被这件事刺激后才获得了五阶能力。

        似乎全世界的宗教教义都有一个共识,  人只有经历了巨大的痛苦与绝望,  才能开悟成神。

        那个带给他苦难的人,  就是司泓掣。

        司泓掣是如何做的呢?

        二区的人最有话语权,他们全部看在眼里,几乎每个人都能列举出一项司泓掣残酷无情的手段,哪怕平时他们并没有对这些手段提出丝毫的异议,也根本没有施舍给那个人一丁点的怜悯。

        那个人曾经是司泓掣的禁脔,是整个蓝枢地位最卑微的人,是戴罪的囚犯,是失败的s级。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那个人突破了五阶,与天地共生,有万物回响,他遭受的一切都成了成神度化的劫难,他的隐忍静默也成了超凡脱俗的神性。

        “司区长的所作所为,果然已经超出人类的承受极限了。”

        “s级不愧是s级,战斗系不愧是战斗系。”

        “果然以前只是他不想,不是他不能。”

        “没想到这些年禁区第一个五阶,是这样炼成的。”

        “一个被囚十八年的犯人,没有再进一次地下城,居然成了五阶,这不是对所有觉醒者的嘲弄吗?”

        “他们恐怕不敢跟其他公会说,今晚禁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区区长并非为了维护司泓掣的脸面,他维护的是整个权力机构,高级长官这个群体的名誉。

        司泓掣的那些暴行一旦公之于众,哪怕事出有因,也少不了引起公众的恐慌。

        一个扭曲到把昔日的爱人救回来,再囚禁折磨十四年的人,一个公然在蓝枢大厦内部实施私刑,却无人敢置喙的人。

        他有多大的权力,有多肆无忌惮,有多冷血无情,这样一个无视规则和律法的人,有可能维护整个联邦的公平吗?

        为了整体的利益,司泓掣的形象必须正面,积极,他做的一切都应是对的,哪怕做错了,也是事出有因迫于无奈的。

        一区区长焦头烂额,七区区长也不遑多让。

        七区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值班人员都被司泓掣调度到了七层,结果因为没有从棘钥匙,只能看着那个人化成雪花,逐渐消失。

        司泓掣失控后,一群人围过去嘘寒问暖,忙前忙后,生怕不能给司区长留一个忧长官之所忧,担长官之所虑的好印象。

        “地下三层档案室遭人入侵,你们却全去关心司泓掣的那个婊子!你们是全疯了吗!”七区区长愤怒咆哮,震得所有人缩头不语。

        七区区长与司泓掣的梁子结了不止一天了。

        他嫉妒司泓掣比他更受元老院的垂青,又怨恨司泓掣为了个犯人射杀七区的队员。

        在他眼里,那个人早就该死,也本来就是司泓掣的泄|欲工具,那么有什么说不得,他司泓掣敢做还怕人说吗!

        “还愣着干嘛,现在立刻给我去三层抓人!”

        一众稽查队员如梦初醒,连忙给枪上膛,朝地下飞奔而去。

        其实他们并非真的不懂轻重缓急,只是禁区十余年安然无恙,他们在七区安逸惯了,如今遇到不知底细的入侵者,他们并不确定能否顺利抓人。

        大家一起上还算公平,但偏偏司区长叫人去七层查看情况。

        那么谁留下拼命,谁去查看那个从不伤人的人呢。

        “不许动!”

        “立刻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档案室大门权限一开,一队稽查队员举着枪冲了进去。

        鳞次栉比的灰白色铁柜给抓捕造成了巨大的困难,稽查队员们不敢轻举妄动,拿着枪慢步向前摸索。

        湛平川此刻刚刚缩回通风管道里,悄无声息地盖上了换气扇。

        他原本以为自己很难脱身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堵到大门口的稽查队员突然撤走了。

        “莫非我真是天生反贼圣体,这都能化险为夷?”

        湛平川一边纳闷一边把有关司泓穗的资料全部录下来,他稍作思索,故意没把这沓资料放回原位。

        既然知道有人闯入地下,那么也该知道闯入者是为了什么。

        尤其是司泓掣,他最好知道被翻的是什么资料。

        他大概会好奇,为什么有人对这沓资料感兴趣,也会好奇,这沓资料中,是否有被他忽略了十八年的问题。

        只要在司泓掣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那好哥们儿就能过得好一些。

        湛平川暂时没办法把oliver从囚牢中救出来,但至少,也要为他做点事。

        处理好一切,湛平川才提起气,一跃攀住通风口,将自己提了上去。

        就听“嗡”一声,安好的风扇开始转动。

        “队长!没有人!”

        “我这里也没有!”

        “注意排气口!旁边有鞋印!”

        几只枪口齐刷刷对准黝黑的排气口——

        砰砰砰!

        几声枪响,风扇被打穿数个孔洞,终于彻底损毁,咣当坠落下来,砸在地面上。

        湛平川稍微侧目听着身后的动静,然后双手用力,更加迅速地向外爬去。

        “入侵者进入了通风管道,各部门注意,迅速封堵各个出口!”

        “呼叫增援!呼叫增援!”

        “上上上,前后夹击,别让他跑了!”

        有人紧跟着钻入了通风管道,追着湛平川而去。

        “队长,我现在追着入侵者,正向西南方向爬行!”稽查队员呼哧带喘,狭窄幽暗的空间让他很不好受。

        “好,小心敌人,注意听指挥!”耳麦里传来命令。

        稽查队员很快爬到第一个岔路口,他连忙打开腕表上的手电筒,照亮管道内壁。

        一条明显的爬行痕迹映在眼前,稽查队员用手擦了一把被拖成长条的灰迹,不由冷笑一声。

        他根本不必急着追上这个人,灰尘会暴露这个人的所有踪迹,等出风口的稽查队员就位,这个人就算是s级,也在劫难逃。

        稽查队员想罢,更加奋力的沿着灰迹向前爬去。

        很快,他到达了一个向上的拐角,他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拧动身子,将趴姿换成躺姿。

        他刚翻好身,正准备撑着管道两边将自己的上半身挤进去,腕表的光亮却突然照到一个黑影!

        刹那之间,稽查队员还来不及反应,湛平川就双手一松,依靠重力直直坠了下来。

        “不——”

        砰!

        重重的一声响,那句未说完的话彻底留在了他的喉咙里。

        血腥气瞬间充斥在狭窄的管道内,殷红的液体沿着稽查队员的五官蔓延开来。

        湛平川没有停顿一刻,他叼着手电筒,照向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然后用鞋抵着,将稽查队员的耳麦和对讲机勾起来,带了上去。

        耳麦里时不时传来七区的行动汇报:“三栋西南方向出风口已就位,未发现异常!”

        “正东方向出风口已就位,未发现异常!”

        湛平川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那张扫描图,他很快选择了一条捷径,向没有被堵的出风口爬去。

        时间紧迫,争分夺秒,他也不知道下一队稽查队员何时就位,更不知道目前七区到了多少人。

        最好的结果是,他出去的时候外面空无一人,他避开监控闪进夜色,成功逃出生天。

        如果不能

        湛平川眸色沉了下去,那就只能把挡路的人全部杀光。

        “报告,二栋西面出风口已就位,未发现异常!”

        “一栋第三出风口已就位,未发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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