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危机之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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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风扑面而来,爻兰绯马缰一扯,胯下白马立身长嘶一声,停在濮阳帝身旁。

勒马站定,爻兰绯喘着粗气缓和一阵,咬牙斜着眼微恼地瞪着一旁挺身坐在马上脸不红气不喘的华服男人。可恶,下棋输的一败涂地,连骑马都输给他!

一向踌躇满志、轻易不肯低头的爻兰绯第一次如斗败的公鸡一般,焉了。

濮阳帝挑眉看着她,只见她细腻白皙的肌肤上布着一层细细的汗,巴掌大的小脸通红通红,好似刚刚熟透、摘时正宜的水樱桃,清澈的眼睛中满是不服气又不得不服气的挫败,濮阳帝一言不发,只静静凝视着面前高高扬起却面目挫败的女子,目光撤去冰冷锐利,盛着破天荒的温柔。

可爱,他竟觉得这样的她可爱,并且,可人……

若是爻兰绯知道他用这与她可算风马牛不相及的词来形容她不知会如何想。“马术不错。”濮阳帝予以安慰道。自濮阳帝口中说出来,这已是很高的评价。

的确,普天之下驭马之术能赢过他的凤毛麟角,而她却没有输给他很长距离,身为女儿身能做到这般已属难得,濮阳帝肯定地点点头。

濮阳帝是纯粹地肯定对爻兰绯马术,甚至夹杂了往常绝不可能出自他口的安慰,其出发点实属是好的,偏偏情境不符,结果完全适得其反。

濮阳帝以胜者的姿态告诉已为败者的爻兰绯说她技术很过关,其境况无异于胜者高傲地向败者耀武扬威地挑衅啊,是个有自尊心的人都受不了,何况生性要强、轻易不肯服输爻兰绯?

果然,爻兰绯听言狠狠剜了他一眼,一扯马缰驱马离开他几步,下马,背着濮阳帝坐下,休息。

那坐着的背影,试了往日温温淡淡不死不活的模样,竟有些别扭赌气的意味。其实,要说爻兰绯的出现让濮阳帝有所改变,濮阳帝于爻兰绯而言有何尝不是?

八岁失母丧父,本就不在天堂的人生被残酷地剥夺最后的温情,措手不及之下被瞬间打入地狱的黑暗冰冷。没有安慰,没有援助之手,只有冷眼,只有孤儿院同龄的排挤挤兑,刻意将她划出小朋友玩耍圈之外,小小年纪便已被迫学会一个人静静对天思考人生,思考出路。

她早已学会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硬邦邦却安全的蚌,哪怕最后冼氏一家对她亲如亲女,但是最开始只是“带她回来陪伴冼白白的初衷已先入为主地刻入她的思维,再也没有办法敞开心扉接受那些温情。

她一直活在自己的蚌里,直到遇到这个冰冷尊贵的男人……

濮阳帝见她竟胆敢不识规矩地背对皇族,剑眉微扬,却也不着恼,脚下施力翻身下马,走到她身旁,挥袍坐在她旁边。但只是坐着,什么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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