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陈年往事(1 / 2)

加入书签

“这个故事,有点长。”承云府君舔了舔嘴唇,向后退了几步,是非常显然的抗拒姿势。但这屋内的妖怪怎么可能让他轻易逃脱,白泽和小栖最先行动,将承云府君可以逃走的窗户给挡住,然后便是胡君和梁雨晴自左右两边走来,或许是胡君在人类世界当官,身上带着些官气,又或者是梁雨晴身上天狐的气味太浓,给普通妖怪以精神冲击。

            只见承云府君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步伐却在节节后退,直到撞到堵在身后的白泽和小栖。“无妨,时间还有。”梁雨晴一抬脚,走到了画架面前,竟然关心起了画板上的东西,瞬间气势减弱几分,但承云府君依旧是紧张的,离他最近的小栖几乎是肉眼看见了他颤抖的手,更别说可以用妖力探知灵体的白泽和梁雨晴了。

            仿佛认输一般,承云府君叹了口气,不得不老实说起了曾经的故事。故事年代已经无从考证了,承云府君只记得那是一个寒冬,这块地皮的老主人寿终正寝,留下个不务正业的儿子和眼高手低的儿媳妇,这一年中也不见儿子儿媳有去地里干活,故而老主人在秋收时将家里的存粮全卖了,卖得的银钱就藏在了树根底下。

            结果到了冬日,儿子儿媳没了口粮,本是可以向邻里借的,想来老主人也是这么想的,给儿子儿媳一个教训,再托梦告诉两人自己藏钱银的地方。可老主人哪知,就在他病倒的时候,他的儿子儿媳已经开始四处借粮,过上了好吃懒做的营生,到了冬日,邻里看见这两人都是闭门不见的,哪里还肯借口粮给他们。

            “倒是话本上的老故事。”梁雨晴笑道,她已经将画板上原来那幅半成品拿了下来,换上了一个新的板子,似乎早就憧憬在画板上作画的时候,脸上是盖不住的喜悦。而在她的笔下,已经将承云府君刚刚所说之事悉数画了下来,不过是以四幅漫画的形式。这屋里几只妖怪都是不爱看漫画的,所以对这样的表现形式极其好奇,一时都围在了梁雨晴身边。

            一旁的承云府君见有逃跑的机会,嘴里敷衍地回答着,身子却在向窗户边靠近,眼看就要够到窗框了,不想梁雨晴手上画笔一挥,承云府君头顶上居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笔刷,像卷颜料一般将其卷起,重重摔在画板上。此时承云府君已经被缩小成拇指大小,梁雨晴用画笔玩弄着承云府君的脑袋,问道:“接下来的故事,府君是要说完,还是画完呢?”

            这哪有选的。白泽冷冷地看着梁雨晴,这女孩完全没有之前见到时的灵动了,反而将天狐那股子腹黑劲儿学了个通透。在画板上的承云府君自然选择继续说,达成目的的梁雨晴扭过头,略带疑惑地看向白泽。

            “无事。”白泽侧过头,拒绝和对方进行眼神接触。承云府君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说道:

            冬季度日艰难,那懒惰的儿子连上山挖红薯的事儿都交给了儿媳妇,倒也是糟粕,无论心气多高的女人,都要老老实实地照顾自己男人。这家儿子实在是太懒了,嘴巴还刁,才吃几天的红薯就觉得嘴里没有味道,死活要吃山珍海味,连老主人的魂魄都看不下去了,头也不回地随着鬼差去了,打算让这些银钱烂在树根底下。

            这冬日里哪有肉给儿子吃?儿媳妇又不可能去结了冰的河里捞,田里又都是邻居家放的苗,吃又没什么肉,抓了万一被人看见报官,那他们就有“官家饭”吃了。这日不知道儿媳妇中了什么邪,非要儿子将屋门口的树砍了,拉去城里换肉。这儿子说懒说窝囊都使得,但只一点,十分听媳妇的话,媳妇说东绝不敢往西。

            “这不是有悖论吗?”小栖在一旁听得有些懵逼,忍不住插嘴道:“一个懒惰的儿子,即便是再听话,也是懒人,砍树这么累的活计怎么可能做呢?要有这工夫,不如在家翻找一番,看看老主人把银钱藏在哪儿呢。”说完还小声嘟囔道,要那么多木头做什么呢?除了当柴烧还有别的用处吗?

            “还可以做棺材料。”倒是胡君解答了小栖的疑惑,说道:“古时权贵人家下葬时,棺材木料特别讲究,我也曾为了这些琐碎银子拼过命的。”似乎回忆到了什么不堪的记忆,胡君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怎么会悖论呢?”承云府君就着梁雨晴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但味道实在太怪了,于是疑惑地看向梁雨晴,问她杯子和水哪里来的,不想梁雨晴指了指放着调色盘的桌子,示意水杯是自己随手拿的。承云府君铁青着脸,趴在画板边缘呕吐,之后的话只能由梁雨晴来回答了,只是她现在笑得太厉害,吐字有些听不清楚。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