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因果循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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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承云府君才弱弱地回答道:“若是这么说,确实与我有关。”不想小栖、胡君、白泽皆会异口同声地反驳道:“本来就和你有关!”梁雨晴已经坐到胡灵身边,握着胡灵的一只手,似乎在传输妖力,想来是胡灵昏睡太久,脱壳期的身体又不能没有魂魄支撑,只能依靠外部力量来维系了。

            “若是阁下能够平定此事……”说着,承云府君居然对着白泽跪了下来,只是他现在还是拇指小人的模样,显得格外滑稽。白泽用余光看向左右,胡君早就站在胡灵身边,正低头看着床上的胡灵,眼中尽是温柔,离自己最近的是小栖,但仍有一段距离,正靠在窗户玻璃上玩手机,面对这样的故事充满了无奈。“为何是我?”白泽挑了挑眉头,向后依靠着自己的妖力,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因为只有你了。”这个问题是梁雨晴替承云府君回答的,她先是指着离自己最近的胡君,说道:“他是现任房主,居住此地本就沾染了玄鹤身上的戾气,让他去说和不被打就不错了。”又指向正在玩手机的小栖,说道:“玄鹤失去的本就是个姐妹,再送个女生过去,不被留下就不错了。”倒是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小栖,突然一个激灵,险些将手里的手机丢了出去,像极了上课开小差被老师点名的学生。

            “报酬是什么呢?”白泽看向承云府君,他想要的东西也十分明显,承云府君自然知道,立马回答道:“虚无之地的事情,若是阁下平定此事,在下会将虚无之地的事情悉数告诉阁下,绝不隐瞒!”说着,还立下了大妖之间的誓言。令白泽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对方会为了这么一点事情立誓,而是明明年岁不大修为也应该不高的妖怪,居然能够使用大妖之间的誓言印记。

            见两人已经达成共识,梁雨晴拍了拍手,示意白泽走过来。“我会顺着小灵姐留下的痕迹,带你去雷山。”梁雨晴握住白泽的双手,眼中泛着可爱的星星,继续说道:“但我不能上山,所以后续的事情需要依靠你了。”

            “怎么‘规劝’?”对于这个词,白泽说着都有些绕口,在他的字典里哪里存在这个词,攻击他的或者被他看上的都已经进入腹部了,这是睚眦留下来的习俗,强者生弱者为食。“这个你自便。”梁雨晴愣了片刻,笑着,似乎根本不关心那只玄鹤会不会因此丧命,说道:“杀掉也好,好言相劝也好,都是你的自由。”

            说完,眼前景象变幻万千,似乎获得了日行千里的能力一般,仅仅在一眨眼的工夫,白泽便来到了一座黑色的山体下,手还保持着被梁雨晴握着的动作,而握住自己的梁雨晴早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轻声低语,道:“她们住在山脚下,你且自行找找。”看来梁雨晴被天狐带坏了,也乐得做一个甩手掌柜。

            既然对方住在山脚下,也免去了白泽爬山的辛劳。只是这座山颇为高耸以及庞大,山顶入云似乎被雷云包围着,向上看不见植被,反而被白雪覆盖着,而山脚下没有一户人家,只有黑压压的树林灌木,连上山的路都看不见。此处应该是妖界的山,而并非人类能够生存的地方。

            何为妖界?可以说是另一个维度的空间,是龙族为所有妖怪搭建起来的安全之地,人类难以找到进入的道路,但随着人类数量扩大,倒是有一部分的人类住在妖界的交界点,常有人类神隐的事件发生,便是误入了妖界,可惜妖界地大,妖力错综复杂,即便有人类误入也难以发现,导致人类惨死。

            “倒是有些意思。”白泽本打算围着雷山绕一圈,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可自己接近此处,却被一股气势镇压住了妖力。能够镇压睚眦力量的气势,必然是龙族,莫不是这高耸入云的山巅是某个龙族的聚居点?白泽再次使用妖力,却发现这次又能够使用了,所以大呼有意思。

            在山体背阳的一面有一池湖水,其水源便是山巅融雪,湖边有一座小屋,被结界包裹着,白泽看不清其玄机,只能靠近探查。随着越往小屋靠近,一些细碎的哭泣声便越发清晰,直到白泽站在湖边,面对湖边多出的一众死灵,皱起了眉头,方才探查时并没有察觉到这些灵体。只见这些灵体围坐在靠近小屋的湖边,嘴中呜咽声不绝于耳,面前摆着木盆,手里拿着什么布制的东西,一边捶打一边偷偷看向小屋。

            不过一会儿,又见一群男性死灵从小屋中走出,个个拉耸着脑袋,手里拿着弓箭,却不见箭矢,排成一行,时不时回头看湖边的女人们,有不怕死的脱离队伍,跑到一个洗衣女人身边,还没有开口,一条鞭子便抽了下来,抽得男人皮开肉绽险些魂飞魄散,整支猎人队伍加快了脚步,走入树林中。

            而那个挥鞭的人,便是白泽在梦中见过的少女,穿着民国时期的女大学生校服,斜刘海,樱桃小嘴丹凤眼,只是这一身打扮和手里拿着的鞭子格格不入。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到来,少女扭动上半身,搜寻着外来者,而下半身仍旧保持着先前的站立姿势,导致其整个人看着特别诡异。

            “有客自远方来,何不速速现身?”少女的声音特别清冷,像是看破红尘的修道之人,不夹杂一丝情感,但在少女身边的洗衣女却被吓得瑟瑟发抖,看来是少女手段了得,能够驱使这么多死灵还不会被其反噬。白泽也无意躲藏,本来就是了结因果的,只不过被灌木遮挡了身形,自灌木后走出,因为反感少女文绉绉的说话方式,没有急着答复对方。

            “原来是旧友。”少女定住上半身,下半身也扭了过来,可待她细细品味白泽身上的气味后,立马否定了之前自己的说法,问道:“你身上的气味不对!你是何人?为何踏足玄鹤的地界!”说着,玄鹤少女的毛发都立起来了,有种猫科动物炸毛的意味,只是这份炸毛在白泽眼里构不成任何威胁。

            正好,被梁雨晴丢过来的白泽心情也不大好,抽出鞭子便挥了过去,玄鹤少女向后退了一步,也挥出鞭子,两条鞭子交织在一起,算是勉强接下了白泽这一击。“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何苦?”不知是否知道自己无法与白泽对抗,玄鹤少女只能用言语来分散其注意力,好让自己占据优势。

            可这个想法在两人正式动手时被白泽打消了,此处是玄鹤出生修炼的地方,玄鹤不愿意和自己正面对抗便隐藏在灌木中伺机而动,而只要被白泽打伤,她就会反手吸收身后洗衣女的魂魄来修补自身,无论是打持久战与突击战,白泽都不占优势,反而会被玄鹤牵制行动,于此反复,白泽倒是越打越冷静。

            一面格挡着对方每次的攻击,一面静心思考。这玄鹤虽然攻击猛烈,但并不会对自己下死手,反而处处留情面,看似在攻击自己,却又像在确认什么一般。就这么想着,白泽故意露出明显破绽,果不其然,即便是遇见这么明显的破绽可以一击制敌,玄鹤却选择视而不见,沉寂在自己的进攻节奏之中。

            不到一会儿,玄鹤的攻击便停止了,只见她站在白泽几米远的地方,鞭子已经缠在腰间,直勾勾地盯着白泽。白泽正等她下一步行动,不想对方居然直接单膝跪地,做出臣服的姿态,反倒让白泽摸不着头脑。只听玄鹤说,既是睚眦大人,何必换个气味,让自己好一通认,还险些伤了恩人。

            原来是睚眦种下的因,倒让白泽白捡了这个果。白泽没露怯,装作救助过许多人对玄鹤没有印象的样子,这玄鹤看着修行时间不小,实则内心还是个孩子,经过白泽这一套,竟然自己交代了,说是自己和死去的姐姐都受过睚眦的恩惠,可惜等姐妹俩小有所成想出山报恩时,再找不到睚眦大人,姐妹俩也被人类抓了去。

            提到抓自己的人类,玄鹤气得牙咯吱咯吱响,还说自己修养好便回头找那对人类夫妻,不想对方已经跑了,人世间也找不到两人的踪迹。按照梁雨晴的讲述,那对夫妻已经住进庄子,然后被乡绅害死,倒也算自食恶果,恶有恶报。

            “这些是……?”白泽看着湖边的洗衣女,因为玄鹤在攻击时一直吸收她们,湖边已经不剩几人了。“她们是那块地皮后头的主人。”玄鹤撩起头发,笑了笑。

            不想会因此祸及之后的每一任房主,白泽忍不住道:“祸不至此吧。”不想得到的回应是一声轻笑,和一句:“大人以往的风格不就是如此吗?”听得白泽一愣,他倒没有去细想睚眦是怎么样的处事风格。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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