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原家长姐（1 / 1）

用过晚饭，李婶带高天和陆远去了各自的房间，通过简单的聊家常，二人得知，原家真正意义上的“下人”只有李婶和司机老黄，门客也比较少，就只有三位，真可谓门庭冷落，李婶的生活比较紧凑，她类似于西方贵族的管家，整个大家庭的人都由她负责，老黄要比较轻松，平时接送人以及采买，没别的事情就发挥自己的爱好，照顾照顾花草。

听了李婶好一顿抱怨，陆远才委婉地问到原清淑的事情。一提到原家这位大小姐，李婶顿时收了声，但她的心思都被白泽和绘衣看完了，白泽瞥了李婶一眼，先一步进了房间，绘衣却老实地跟在陆远身后，嘴里嚼着花，嗓子里发出咯咯的笑声，笑得李婶浑身不自在，自己找了个理由走开了。

等两人回到各自房间，白泽和绘衣便可以说自己看到的东西了。“很奇怪，这个自称李婶的人也没见过原清淑起身。”白泽撑着下巴，站在两间房中间的墙上，用手敲了敲墙壁，得到对面的回应后，用手一抹，这面墙居然直接消失了。另一间房里的陆远露出震惊的表情，站在墙边的绘衣却在和白泽招手。

“李奶奶不仅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原家姐姐起来的。”绘衣贴着透明墙坐下来，高天走进摸了摸透明墙，墙体应该还在的，只是被白泽用妖术变透明了。陆远皱着眉头，在帮绘衣挪床位，绘衣还在长身体，睡不了这么软的客床，得把床铺移到高半层的榻榻米上，陆远一边搬运一边说道：“如果李婶是原家二老的人，那不让她知道也很正常。”

这边房间的高天看着陆远对房间翻天覆地地变化，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行动力。“很不正常，我们都能看见。”白泽打了个哈欠，一头倒在高天的床上。高天只能委屈巴巴地将另一张床的床套取下来，将叠好的被子铺开，说道：“确实，清明哥总是会出门的，即便是那个医生门客也不一定每时每刻都在，原清淑……清淑姐如果会出来，在家里忙前忙后的李婶怎么会看不见。”

确实如此，仅仅是在会客厅坐了一会儿的白泽和绘衣，就能遇见原清淑，在原家服务半辈子的李婶怎么又会没见过呢。“但她对原清淑的评价非常高。”白泽划着手机屏幕，绘衣很快接话道：“是的，李奶奶觉得原姐姐是这里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原姐姐多大？跟我一样大吗？”绘衣含着拇指，看向陆远。

“还有吗？”高天问道，白泽半抬起头，回答道：“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感觉到，这个如同空壳一般的家，需要原清淑来振兴，李婶还是看着她长大的。”说着翻身，将被子盖在身上，绘衣也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爬上自己的床铺。这两位倒是睡得着，得知这些的高天和陆远却是一夜无眠，浑浑噩噩地在床上躺了一晚上。

次日，李婶叫醒四人。陆远和高天本来就没深睡，一叫自然立刻醒来，绘衣还有些迷糊，翻了个身不愿意醒来，白泽的起床气更是恐怖，一挥手将透明墙上的妖术解除，用被子蒙过头，想要隔绝所有声音。

李婶在外面说，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他们要是不急自己就先搁在厨房了。“大少爷说，大小姐愿意见两位，但只有两位能够进去，另外两位进不得。”李婶说完就离开了，片刻也不多留。倒是房内的高天和陆远，听到这个消息，已经起床开始穿衣，白泽也勉强从被子里露出半个头。

用了十五分钟，高天和陆远才将白泽绘衣薅起来，此时他们脑子有些迷糊，忘记了李婶说的，白泽和绘衣不能进去，还想拉着这两人赶紧吃完早饭然后去见人。然后，等到四人用完早饭，李婶带四人到原清淑房间时，又将规矩说了一遍，白泽顿时火冒三丈，但他没有表露出来。

“你在外面等一会儿。”高天能够感觉出来，白泽周身的气压太低了，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高天的语气已经带着讨好。最后还是陆远让绘衣将白泽拉走，才避开了这次冲突。李婶口中抱怨着人都没醒，怎么见，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给高天和陆远带路，当陆远问起原清明的去向时，李婶先是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转瞬即逝后，说原清明带着门客上山去了。

“也不知道大少爷在想什么？大小姐人都没醒，怎么可以让人随便进去，连平时医生进去都会陪同的。”李婶叹了口悠长的气，感觉将她整个后半生给叹了出来。陆远赶紧帮自己师兄开脱，说道：“清淑姐是我大师姐，我们师出同门，师兄想来也是对我放心的。”李婶又叹了口气，将他们领到门口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两人敲了敲门，门内没有回应，陆远试了试，将门打开。房间内十分暗沉，几扇窗户都被挂上了厚重的窗帘，外头的光根本透不进来，陆远尝试在门口摸电灯开关，却没有，两人只能用手机的电筒照亮，往内走。房间布置非常典雅，都是木制家具，在手机光下泛着昂贵的光泽。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闺房，有小书房有会客厅，最左边的内部才是卧室。

“请，关上灯。”卧床前拉下两层纱帘还挡了一道屏风，隐约只能看见床上坐了一个人。陆远和高天闻声关了照明，走进屏风，身后两个小凳子移动，挡在两人身前，似乎是示意两人就在此止步。陆远高天两人落座，抬眼看去，床上的人已经坐正，似乎是正面对着两人，一时房间三人都没有开口。

“师姐。”陆远舔了舔嘴唇，正在思考该从哪里开始问起。“师弟想问什么直接问，不必委婉的。”方才没有仔细听，此时才发现原清淑的嗓音有些嘶哑，高天居然直接问了对方嗓子的问题，气得陆远一脚踹给高天。“失礼了，鄙人很少醒来，依赖于现代科技苟活着。”原清淑的身影微微低了低。

看来是长期躺着，依靠仪器或者别的吊着命，故而嗓子比较干涩。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点，只是高天无意一问罢了。“师姐你醒着的时候大概有多久？”陆远想要先确定两人的猜想，如此问道。“其实，我每天都会醒来，就像是睡觉一样，只是比平常人睡得时间长。”由于隔着屏风，两人并不能看见原清淑的表情和动作，只能听到对方沙哑且清冷的声音，道：“只是父亲母亲不让我出去罢了。”

“师姐听说了原家祖坟的事情吗？”陆远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捏着自己的裤子。“清明同我说过。”原清淑说道：“大致的鄙人已经了解。师弟想要问什么？”陆远犹豫片刻，但似乎还是无法将心里话说出来，反倒是原清淑代他说了出来，道：“师弟是在怀疑，鄙人离魂时会不会去山里是吗？”

被猜到了想法的陆远有些窘迫，但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他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等待对方的回答。原清淑传来沉闷的笑声，说道：“因为鄙人常年居家，无法出门，故而没有鞋子，山上有一段特别荆棘的石头阵，是设置防止妖怪入内的，同样若是赤脚走上去也会被石子割伤。”可这些并不足以证明什么，陆远没有开口。

“师弟若是不信，可以在门口留下印记，或者让门口那位朋友设下禁锢，若鄙人出门，你们可以跟着。”原清淑笑道，而她所指的门口那位朋友，高天用脚趾都能猜到，是白泽在外面，想到白泽正扒着门偷听，顿时觉得丢脸，双手捂着脸。

“那……那您离魂时，自己有感知吗？”高天问出这个便后悔了，离魂症发作期间，患者是没有任何感知的。不想原清淑的回答却震惊二人，只听她道：“有的，虽然很模糊，但鄙人能够感觉得到，特别是父亲母亲在家的时候，鄙人就站在父亲母亲的床头，注视着他们，直到天蒙蒙亮，才到房间。”

一时房间内陷入沉寂，陆远和高天脑子里正在思考为什么离魂症的人会有意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但毕竟记载有限，既然千分之一的人能够梦到未来的事情，但考虑到原清淑的天资，或许离魂症时有自我意识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这份寂静由原清淑打破，同时两个坚硬的东西从里间滚出来，各自滚落在高天和陆远脚边，两人用手机屏幕照明，发现是两枚古币。“西南方。”说完，屏风后已经没有原清淑的身影了，结合刚刚两人听到的声音，对方应该躺下了，算一下时间，两人也该离开了。

“师姐说的是破坏祖坟之人吗？”陆远捡起了地上的古币，站起身来。“不是，说的是师弟真正想找的东西。”说完就再无声音，传来绵密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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