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履行约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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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礼貌地扣响。

“门没锁。”

贺聿泽推门而入,他们一个站在门口,一个坐在窗台的榻榻米上,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了一下。

许沛星移开目光,朝卫生间的方向扬了扬头:“去洗个手吧,要一起吃晚饭吗?”

贺聿泽先是回答了他:“好。”然后才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手,淡紫色的葡萄汁已经被冲刷掉,可对于贺聿泽来说,他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种甜腻的感觉。

就像许沛星带给他体会过的,那种让人无法不沉沦的甜蜜与芳香。

距离他们上一次在便利店不欢而散已经过去接近四个月之久,在学校里,他们又恢复了“普通同学”的身份,甚至交集更少,许沛星不想靠近,他就不会主动打扰。

最开始的两周,【临时标记联结】催动着贺聿泽去贴近自己的Omega,可他必须抑制住那种冲动。他知道,这种临时标记带来的“恋爱情绪”不只是alpha会受到影响,Omega作为被标记的那一方其实会更加敏感。那是信息素在作祟,让Omega从心底里更加依赖于alpha。

可许沛星一次也没有找过他。

甚至连偶遇时的擦肩而过,也不曾有过片刻的眼神交汇。

但是此时此刻,峰回路转,他们站在了同一个房间,许沛星还邀请他共进晚餐。

贺聿泽抽了一张纸将手上水擦拭干净,他走出卫生间,询问许沛星:“你想要吃什么?”

许沛星拿上茶几上的手机,走到他身边:“铁锅炖大鹅,吃吗?”

这种北方菜式贺聿泽没有吃过,但是他没有拒绝:“吃。”

他们出了门,正巧在楼下花园碰见了云心民宿的老板娘。老板娘姓花,在这儿小有名气,大家都叫她花娘。花娘人如其名,是一朵风韵犹存的花儿,年逾四十,却仍旧婀娜多姿,柳眉红唇。

许沛星在这儿住了一晚了,来订房的时候就被花娘“调戏”了一把。

“哟,这混血帅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星星,你的朋友?”

许沛星点头:“算是吧。姐,你知道哪家铁锅炖大鹅好吃吗?”

花娘在这儿开店十几年了,对这里的吃穿住行简直可以说是一清二楚。许沛星和贺聿泽坐车到了她推荐的那家老字号店,一进门,香气就扑鼻而来,勾得人口齿生津。

装修简约的店铺里,已经坐满了人,看穿着打扮,大部分都是外地游客,夹杂着部分的本地居民。

服务员阿姨领着他们坐到了一个二人小桌,说是小桌,其实桌子也只是对比十人大圆桌来说小了一点。没隔一会儿,就有阿姨端着一口大铁锅过来给他们放置在了桌子中央的灶圈里并询问他们:“贴饼要几个?”

许沛星回答:“6个,谢谢阿姨。”

店里人声嘈杂,喝酒划拳的比比皆是。许沛星还要了几瓶啤酒,他拿起一瓶把啤酒盖对准桌角用力一拍,瓶盖直接应声落地。

“会喝酒吗,贺聿泽。”

贺聿泽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啤酒:“会。”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加上德国人对酒的喜爱可谓众所周知,基因加持下,许沛星根本没怀疑过他的话。

所以,两个小时后——

“贺聿泽,你他妈报复我呢吧?操。”

当许沛星拖抱着一个192公分的alpha,一个已经醉得迷迷糊糊的alpha走到200米外的路边打车之后,“带贺聿泽喝酒”这件事简直可以记录进他18年来最后悔的十件事情之中了。

好不容易把人带回到民宿,贺聿泽的去处又成了问题。

花娘坐在一楼前台的位置,看着贺聿泽那架势就知道他醉得不轻,促狭地打趣许沛星:“喝太醉了,那儿硬不起来的,你也不知道少给人家灌点。”

许沛星秒懂,无奈地岔开话题:“姐,还有房间吗?”

“没了,昨天就订满了——你房间不是双床房吗,将就一晚呗。”花娘给他想了个方法。

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不可能拖着贺聿泽到处去找旅店,许沛星只能把人带回了房间。

花娘还在后面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提建议:“别忘了给人擦个身体,不然这样睡一宿,起来保准浑身都不舒服。”

许沛星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自己找来这么个大/麻烦。

双床房的单人床并不算宽敞,贺聿泽往上一躺,就显得格外憋屈,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还垂在了床外面。

许沛星自己先去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背心和短裤从浴室走出来时,贺聿泽依然没有清醒的样子。想到花娘说的话,许沛星还是折回浴室拧了热毛巾给他洗脸擦身体。

白色的毛巾轻柔地擦拭过深邃立体的五官,贺聿泽睡得很熟,擦着擦着,一只手指代替了毛巾,拂过alpha英气的剑眉,然后落到高挺的鼻梁,再到线条分明的嘴唇。

“都说嘴唇薄的人薄情寡义,看来确实是无稽之谈。”

修长的指尖点了点唇瓣,宛如蜻蜓点水的轻吻。

“贺聿泽,你写情书的技术真是烂透了,大学霸原来也有短板啊。”

高中三年,贺聿泽从高一就开始给他写情书。每月一封,遇上寒暑假,他就会提前将信准备好,在放假前一起放在他的桌洞里。

说“情书”其实不太准确,因为贺聿泽在信里并没有直白地写过“我喜欢你”或者“想追求你”这种话。他总是千篇一律地表达着“我想和你做朋友”的意思,可谁他妈会把交友信用粉色信封装起来,并且塞进一堆的告白信里呢?

发现贺聿泽的情书是一个意外。

本来许沛星从来不看那些花里胡哨的告白信的,但他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那些信封被他带回家扔进了书桌的抽屉里。直到高一下学期,那天许沛星因为失眠,提前了半个小时去教学楼,

然后就看到有人往他的抽屉里塞了什么东西,那个人离开时,又从书包里拿出了一盒酸奶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天蒙蒙亮,虽然没看到对方正脸,但是贺聿泽的身型未免太有辨识度了一些。

许沛星走进教室,桌子上那瓶桃子味的酸奶孤零零地摆在桌子上,往常地每一次,它都会跟着其他的食物一起被许沛星送给其他同学吃掉。

但今天,它受到了宠幸。许沛星拆了吸管,戳进酸奶瓶里,他一边喝着酸奶,一边摸出贺聿泽丢进他抽屉里的信封。

高一五班的许沛星同学你好:

展信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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