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朕没见过世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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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堂感觉一股无名的邪火直戳肺管子,他腿生得长,两三步便冲上前去把二人分开,然后顺势瘫在地上,抱着秦褚生的大腿就开始嚷嚷:“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轻薄了我之后竟然又来妓院,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说完便嚎啕大哭,只不过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周围的人皆是一愣,就连自诩见过大场面的秦褚生都无措了半晌。

但庆余堂里的女人岂是等闲之辈?她们自幼便在这里讨生活,腌臜的勾当见得多了,察言观色都是最基本的。尤其像秦褚生身边这种常年伺候爷的小姐更是身经百战,只听她笑道:“愣着干嘛?叫花子而已,打发出去不就好啦?”

话音未落,不知从哪里窜出了几个黑衣壮汉,他们死死地抓住林晚堂,企图将他和秦褚生分开。

但林晚堂非但不肯罢休,反而手脚并用地缠上秦褚生,像条八爪鱼一样。

秦褚生被他拽得左摇右晃,心下愈发烦躁,他皱着眉将众人喝开,然后掐住林晚堂的脖子,迫使他抬起头来。

林晚堂的喉结此刻就在对方手里,感觉秦褚生稍一用力,他这条小命就驾鹤西去了。

旁边有人小声地唤了声“二爷”,秦褚生才把手劲儿稍稍松了些,林晚堂暗自窃喜——果不其然,秦褚生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没法对他怎么样,既然打算日后老老实实地当探长,手就不能再那么脏了。

女人细眉一挑,仿佛把林晚堂的小算盘看了个穿,她知道这人是故意要将秦褚生置于两难的境地,无论结果如何,经他这么一闹,多少能掀起点儿水花,到时候对于新官上任的秦褚生来说,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在这种节骨眼上,女人自知应该明哲保身,但她有心解围,于是撒娇一般抚上了秦褚生的胳膊,“二爷,算了。”眼波流转间,鼻尖的红痣衬得她更加妩媚动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何苦浪费时间和一个疯子计较呢?”

“姐姐,此言差矣。”林晚堂睁大眼睛,居高临下的视角让他看起来极其无辜,“疯子可买不起我这身衣服。”

幸亏公寓的衣柜里都是上等货,虽然他的风衣已经有几处撕裂了,但是仍能瞧出不菲的价格。

秦褚生神色渐冷,心道还真是低估他了。

“还有这些人,”林晚堂指着围在旁边的一圈子壮汉,“可都是四爷派来保护我的!

为首的壮汉急了,“放你娘的屁!”

林晚堂无理狡三分:“那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难道不是四爷让你们来保护我的吗?

那壮汉撸起袖子,作势就要上来揍他,结果被秦褚生拦了下来,“甭管了,先出去吧。”

发现林晚堂隐隐露出得意的笑容,秦褚生也不免勾起了唇角。

有意思。

上海滩每天多出来的尸体数不胜数,既然案子一时没有头绪,加之龚家又急着要林晚堂的命,秦褚生原本不乐意插手,索性便任他自生自灭,谁知道眼前这小子比他想象中的要走运许多,不仅没死,竟然还自己找回来了。

那就权当林晚堂是自己欠下的陈年旧债吧,秦褚生流连花场数载,听说过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癖好,有的人偏生就喜欢同性,他自己对偶尔投怀送抱的漂亮男孩也并不排斥,既然红颜入怀,何苦不消受?

众目睽睽之下,秦褚生忽然转了性子一般,温柔地笑了笑,他把撒泼打滚的林晚堂扶了起来,宠溺地拍了两下他的脸,说:“乖,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不会了。”

秦褚生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冲身后的人吩咐道:“把他送回去,再换身体面的衣服。”

说着又抚上了林晚堂的头,好像他真的是个备受宠爱的兔儿爷,“回家等我,听话。”

待这场闹剧终于平息,女人非常合时宜地嗔怪了一句:“秦探长,好了没呀?你都冷落人家好久了!”她细长的柳叶眉拧在一起,还不满地跺了下脚,高跟鞋磕在地板上,发出“嘎”的一声脆响。

秦褚生原本还对着林晚堂含情脉脉,但见女人撒娇,他又立刻见风使舵,把林晚堂晾在了一边,转而搂住女人的肩膀,潇洒地往自己怀里一带,咬着她的耳朵说:“好了,从现在起,都是咱们的春宵时刻。”

然后,两人便如胶似漆地往堂口里走。

壮汉们虽说被这翻天覆地的局面搞得糊涂,但也只能听命,为首的绷着一张脸,伸手对林晚堂说:“这位小少爷,请吧。”

林晚堂不屑地撇了撇嘴,模仿着女人刚才娇嗔的模样跺了下脚,还阴阳怪气地唤了一声:“秦探长~”

壮汉们都无言的盯着他,以防这位兔儿爷再作什么妖。

林晚堂吃了瘪,只得悻悻作罢,一边走一边嘀咕:“你们这群人真是没有幽默细胞。”

壮汉二话不说便把他打横踹进了车,司机开了大约二十分钟,总算到了地方。林晚堂打开车门,一套别墅印入眼帘,周围还种了大片绿植,栀子花此时开得正盛,清风一吹,馥郁芬芳。

有钱人的快乐林晚堂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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