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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人本身是在道上有名号有手艺绝活的,他私底下告诉解雨臣,真正的原因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东西并不是临床上所谓的病菌——更像是现今大多失传了的厌胜巫蛊之术,换句话讲,法子很可能是从墓里头取来的。最好回忆一下,近期有没有受过无端的伤,或者发生过异常的现象。

解雨臣几乎立刻就想了起来:黑瞎子陪他下斗的那一次,前一天夜里,伙计来找他,请他一同去看入口,就在那个入口之前,他莫名受了伤,深可见骨,却连源头也未曾找到。

他心底转了一圈,压着答案缄口不言,只是问了问处理的方法。

可惜这类邪门的玩意实属罕见,医生是碰巧在没名头的古籍上读到过。那上面没写解法,当时全当作是个故事,直到真见着了解当家这与之相似的情形,才突然记起。

没办法。然而按道理推测,唯一的可能性是牵出动手的人,在他们身上找找线索。

闻言,解雨臣的心便沉到了底——行不通了,那批伙计后来下另一个斗,尽数折了。

想来怪他太过粗心,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早有征兆:愈合不彻底的旧伤反反复复;异于平常的频繁的剧烈痛楚;甚至包括在四川那天,他感觉得出黑瞎子有意控制了力道,根本不可能伤到他,可是之后皮肤上依然印出了淤痕来。

是他的身体变得易损了,自我修复的能力越来越弱,而且情况还将与日俱增的严重下去。

他不是怕死。

心烦意乱是因为突然听说了自己仅剩下几个月的生命,发觉尚有太多事需要重新安排:

解家的内乱是被他平了,但时日太短,他来不及培养出一个合适的人来接替自己;没做完的项目。没理清的老账。没建稳的未来……实在太多了。

还有他跟黑瞎子……黑瞎子总说他年轻,什么都不急;他自己也这么觉得,岁月漫长,有的是机会慢慢来——现在没有了。

真的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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