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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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香不是不会写字吗,弄这么多纸墨做什么。

他摇头,过去捡起个纸团想扔筐里。

结果一低眼,他看见了上头露出来的一个字。

树。

歪歪斜斜的笔画,很是生涩僵硬,但写得很用力,墨都透了纸背。

他有些疑惑地伸手将它抚开。

歪歪扭扭的字迹顺着纸张的褶皱蜿蜒,一排又一排地显露出来,初看不知是什么,再一细读——

竟然是一整篇的《树论》。

誊抄的人显然只会依葫芦画瓢,很多字都写错了笔画,这里一个墨团那里一个叉,笔尖也控得不好,字迹糊了一大半。

他怔愣,又捡了两个纸团起来。

一模一样的内容,变化的只是墨团的和错笔的位置。

再打开废纸筐里的,亦然。

张知序捏着一堆纸在桌前站了一会儿,突然就想起了那日的摘星楼。

“大人写的《树论》小女拜读了十遍也不止。”

这声音落下去,露台四周突然安静得针落可闻。

眼神微动,他低头数了数手里皱巴巴的纸。

“七、八、九……”指节按在最后一张上,张知序侧眸,很轻易地就看见了桌上铺开的第十张。

第十遍的誊抄有了很大的进步,笔画对了,墨团也几乎没有,笔迹虽然不算好看,但两百余字,都整整齐齐地列在上头,雄赳赳,气昂昂,像极了将军麾下的兵。

将军不识字,不能知文心。

但别人能读十遍,她就能笨拙地抄十遍,懂不懂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他的欣赏从不比别人少。

——谁说不在意,这不是一个字都没听落下吗。

隆冬遗留下来的冰霜以为会积年不化,但只春风一吹就呼啦啦地开了满地的花。

张知序是想克制一下情绪的,但嘴角不知怎么就高高地扬了起来,半晌也没能压下去。

“醒啦?”陈宝香从外头回来,一身汗还未干,跑得热气腾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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