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四十四章 煽风点火(2 / 2)
人群中的嘈杂声显然是更加明显了。
宋隐甚至隐隐约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王宁钰在瞧着的看着有些面生,”那个人上下打量着这个清癯似青竹样子的少年,“单瞧着衣着…...怎么觉得不像是一路人呢。”“应当不是上京城人士。吾在上京城多参加诗文集会,从未见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在。”另一个人这样讲道。
蓦地人群中有人惊呼:“这是去岁渡州乡试的解元!”
“宋…...宋隐?”又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这下好了,连自我介绍都省了。
不过宋隐身上贴着的标签实在是太多了:“十六岁”“少年解元”“布衣出身”,单单拎出这三条就已经能让人心中一惊。
何况大盈科举取士这么多代,乡试解元大多被那些权贵之家的后台,又或是那些能和肱骨之臣沾上什么关系的人包揽,从名不见经传到一鸣惊人,一百多年以来不过也就是如同宋隐这般的,实在说不上多。
现在很多双眼睛都紧盯着宋隐,各种意义上的,抽象的又或者是具象的。
抽象的是那些被宋隐碰到了自己的一杯羹的人,怕不是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将宋隐把那个位子上拖拽下来。可惜白逸和李翊安混迹朝廷多年,什么避讳、什么户籍底细全都给宋隐弄得明明白白,一般人翻不出任何纰漏。
所以到了现在,乡试放榜几近半年,宋隐还是“活得”好好的。
更具象一点的就像是现在,这些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
带着迷茫的、叹服的、怀疑的,各种各样的。
宋隐才不会在意,她也从来都不在意。
为陈程说理,宋隐的初心也只是对事而不对人,因为如今并不能权衡帮助“具体的一个人”的代价有多大,何况陈程本身的立场也不够明确。凡事谨慎为上,理性告诉宋隐应该这样,但自幼所读的经义和道义却在驱使着宋隐迈出那一步去。
这风气,她实在是看它不惯——即使知道这样的事对与旁人来说是司空见惯,但是即便如此,就是应当合理存在的吗?
陈程如今是否身后有人还不太清楚,如果他真的因为这个缠上自己,以后再解决也无妨。
宋隐自认是个即兴发挥者,是故也不在乎这些,总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个即兴发挥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好。
“某深觉王兄说得不错,当真是不来考院,不知‘富贵骄人’这几个字如何写。”宋隐放下原本交叉着的手臂,三两步走到了王宁钰身边,视线滑过王宁钰,落到郑岐凌身上,唇角稍稍挑起一点。
她从前很少摆出这样的表情,但是现在却是找到了一点这么做的乐趣。从刚才开始,风向就已经明确地倒向了王宁钰,宋隐说这一句话不过是再添上点油,好叫它烧得更烈一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