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战争是最容易发财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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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伍前,每人给一贯钱的安家费,男丁离家,莫要坏了家中妻儿的生计。”

“遵命!”张大隗抱了抱拳。

待安排好之后,叶渡朝着杨长史叉手,而杨长史同样还礼,双方告别,叶渡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出发。”

这一次之所以叫上张大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最近各地生了不少乱子。

有贼子聚众谋反,裹胁民众。

攻克了不少地主豪强人家。

对此,叶渡的反应就是镇压,然后钱财暂时运输到州城去。

用来赈济灾民,恢复生产。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粮草可以救济给百姓,但是钱财是花不完的。

尤其是那些地主老财、豪强好几代人积攒的银子和铜钱,平日里都是藏在地窖里,如今被挖出来,想要一口气花完,根本不可能。

于是乎,就要派军队拉回去。

此外便是大量的俘虏,也需要安置,总不能跟先前一样,图惹麻烦。

夕阳下,大量的乡兵,押运着五十多辆牛车,浩浩荡荡地走在官道上。

俘虏们,则低着头,一脸沮丧的跟着。

“村长得胜归来啦!”

隔着远远的距离,村里的妇人们便看到了车队,纷纷发出一阵阵惊喜的欢呼。

紧接着,作坊的生产中断,农田的活也不干了,女人们兴奋地冲出来。

周围其他的村子的人们,也一个个与有荣焉地站在人群之中,跟着欢呼。

等到大家伙看到车上堆积如山的铜钱、银子、丝绸和绢布时,再次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人群中,王老五的婆姨,连连惊呼道,“呀,这得多少钱。”

另外一个婆姨,兴奋道,“我感觉得有几万贯了。”

“几万贯太笼统,大概是六万贯左右!”一名老兵认真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人群之中的王老五惊奇道。

那老兵面带得意之色,说道,“这一次是伤了腿,没有跟着出去打猎,没机会赚取赏钱。”

“但是我先前跟着东家出去过几趟,这些车,少的可以装八九百贯,多的可以装一千二三,总体算下来,不就是六万贯左右么?”

“至于银子、金子、绫罗绸缎,俺也不知道价值,没法估算。”

“竟然是这样,你既然伤了腿,不方便上战场,不如这段时间跟我做事?”王老五开口道。

那老兵摇头道,“俺上了夜校,知道你们这群人属于文官,文官能挣几个钱,还是当兵痛快。”

“东家仁义啊,不跟咱们玩虚的,肯定是当兵好一些。”

“跟着你,当个文官,啥时候娶小妾?”

老兵说着,旁边儿有个同样负伤的新兵说道,“大哥,俺也杀了贼子,能领到赏钱么?”

老兵瞥了一眼问道,“是在下面剿匪伤的?”

那新兵连连点头。

老兵呸了一句,骂道,“你们这批新兵怎么回事儿?下面剿匪,又没有大战,怎么还能伤了?”

新兵尴尬地挠了挠头,用力过猛,刀子砍了自己的腿。

老兵无奈的摇头说道,“听着,按照张统领与东家一并制定的新规,一个人头赏钱五贯,另外有米、肉若干,家中无土地者,或许还能分配些土地。”

“那俺岂不是要一口气拿到二十贯?”新兵倒吸了一口凉气。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老兵笑道,“一看你就还没上过夜校,东家说了,这些狗东西,把钱财埋在地窖里,也不给咱们这些穷人,导致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

“这战乱一起,财富就可以重新分配。”

“咱们只要跟着东家,就能赚到钱,这也是咱们这些贱民改变命运的机会。”

那新兵连连颔首道,“俺知道,之所以上了战场那么拼命,就是知道跟着东家混,能过上好日子。”

叶渡站在路边儿,看着一车车的财货进入清河村。

心里泛起了些许波澜。

那么多人辛苦做工,生产物品,才能赚到的钱财。

放出手头的兵马,去下面镇压一波贼寇,就能获取几万贯。

难怪那么多人,天天喊着打仗,也不愿意踏实地生产。

实在是战争,才是获取资源的最佳方式。

想想为何北边儿的草原人那么愿意打仗?

第一便是他们除了放羊之外,没有其他的生产方式,想要靠自身非常艰难。

其次则是,尝到了打仗的甜头。

缺钱、缺粮食,缺女人,直接发动战争便是。

哪怕是中原最强盛的时候,他们也忍不住偷偷摸摸地搞上机会。

每逢秋冬,草原人只需要大汗一声令下,那些牧民就会带着马匹,弓箭和干粮,自发应战。

就像是一家全员持股的公司,打赢了吃香的喝辣的,大家都舒服。

打输了,大家一块完蛋。

所以草原人的战斗力一直不俗。

有的时候狼性文化让人很厌恶,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一只都是狼的团队,真的很恐怖。

这一次,叶渡折返,又带回了大概两千人的俘虏。

这些人密密麻麻地蹲在地上。

从被乡兵捕捉到押送到州城,很多人整整两天两夜滴水未进。

一个个饥肠辘辘不说,还要担心命运,不知道眼前这位高大的男子会如何处置大家伙。

在手下的簇拥下,叶渡迈步走向他们。

看着这群吓破胆子的百姓,叶渡缓缓的开口道,“你们是被裹胁进入反贼队伍的,在这之前,你们都是老老实实的百姓,只不过是活得比较艰难罢了。”

“说实话,我认为你们没有错,吃不起饭了,为什么不造反?”

“等着活活饿死吗?”

话音落下,战俘们,一个个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叶渡。

叶渡的话,让他们着实不明白,因为他们都听说,眼前这个男子,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却是沧县的代县令。

当官的,怎么会说出理解反贼,认为大家伙没错的话呢?

但看叶渡真情实感,不像是作伪,一个个认真倾听起来。

叶渡继续说道,“再说了,你们杀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些作威作福的地主恶霸罢了,他们往日里,可没少欺负你们。”

这番话,引起了更多人的共鸣。

人群之中,一个年迈的战俘,忍不住高声道,“叶东家这话说的有道理,那狗日的地主,平日里欺负俺也就算了,还杀了俺儿子,祸害俺儿媳妇。”

“俺那小孙子,才三岁,给一脚硬生生的踹死。”

“这种人,俺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就是,俺本来也没想造反,实在是那胥吏拼命地折磨人,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都是人,凭什么看他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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