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掐她的脉搏,应是滑脉(2 / 2)
他笑着唤她姑娘,怕她因天一点点黑去而害怕,一路上说了好些轻快的话来逗她笑。
后来,他因她母亲姓孙唤她孙姑娘,一点点变成了孙妹妹,又一点点变成了唤她妘娘。
她也从沈小哥,唤到岭垣哥,最后变成了阿垣。
后来的许多年,他一直陪在她身边,与她说过很多次别怕。
最后一次还是在他们成亲前杨州出事的那日,他将她塞到马车之中,哑着嗓子道:“妘娘,别怕。”
只是从那时起,他便再也没有回来。
她恍惚间似看到了十七岁的阿垣,那时候他已经得了世子赏识,经常出入镇南王府中,那时有别家淑女看中他,不介意他出身愿意下嫁给他。
她当时知晓此事后气坏了,要去直接寻那淑女好好教训一番。
她去时斗志昂扬,还同好友道:“她也不打听打阿垣是谁的人,竟就赶来抢。”
可她真见到了那淑女,却是所有的斗志都消散了大半。
那姑娘是自小娇养长大的,生的雪肤花貌,而她当时因多年上山晒的面黑,即便是阿垣富裕后好好养她,她照比那姑娘也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若是那姑娘刁蛮任性也便罢了,可偏生性情温柔,举手投足便是话本子里写的那种婉约佳人,连她自己都觉得与阿垣实在是相配。
姑娘拉着她的手道:“我知你多年与沈郎君在一处,互相照拂着长大,但他只把你当做妹妹,日后我也会是如此的,但你我都是女子,我也能看得出你对他的情谊,若沈郎君愿意,日后要纳你为妾,我也是愿意的,咱们姐妹两人日后好生相处便是,你是外嫁我便给你备嫁妆,若是为妾我便厚礼纳之,咱们不吵不闹后宅安宁,沈郎君日后安稳奔前程,这是多好的日子啊。”
她当时竟是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难抑的自卑叫她不敢见阿垣。
好友说要回外租家议亲,她便也想跟着去散散心。
只是那晚她还没能出杨州城,阿垣便已追上了她,他误以为她要离开,眼眶急的发红,难得没有守什么男女大防,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发颤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我没有要娶旁人,你别走好不好?”
那夜她的鼻尖尽数是阿垣身上的皂角香,他身上的暖意也一点点向她身上侵染。
他语气认真又小心,似是将她看做是一件珍宝:“你母亲早亡,我怕旁人轻看你,这才没有对外人说咱们的关系,只能说你是妹妹,可我真的从没把你当做妹妹来看。”
她记得当时一颗心都要跳出来,脸上红的烫人,磕磕绊绊问:“那咱们什么关系呀?”
“妻,是妻子,妘娘,明年你及笄后,嫁我好不好?”
“妘娘,我早就想同你说,可嫁娶之事慎重的很,我一直想盼到你明年及笄之时再说,可你长的太慢了,我怎么等你,你都长不大。”
梦中的情形太过真实,阿垣的声音由在耳畔,苏容妘哑着声音,梦呓出口:“阿垣,我愿意的。”
彼时裴涿邂刚从门口踏入屋中,正好将她这话听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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