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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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厉明渊一眼,又看向有些傻眼的女人,笑道,“几万块的酒,厉少请你喝,还不快些说谢谢?”

女人反应过来,又重新换上一副笑脸,软软开口,“谢谢厉少。”

厉明渊懒懒地盯了她几秒,视线极淡地扫过,身子微微一弯,勾起了沙发上的外套。

“走了,你们慢慢玩,记我账上。”

温函连忙上前,“厉少,我送你回去吧,你刚从国外回来,时差没倒过来,开车不安全。”

厉明渊并不看他,“不用,你们继续。”

他走出音色,拉开车门上了车。

窗外天色阴沉,漫天都是灰蒙蒙的浊云,寒风像一把锋利的剑在空中飞舞,发出一道道有些尖利的声音。

车速如箭,厉明渊的脸映在一旁漆黑的车窗上,手指握住颈前的领带向下松了松,放松的神色下的一双缱绻深情的桃花眼有些恍神。

忽然,路边闪过两道有些熟悉的人影。

他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向不远处。

东郊公路一侧,一幢幢独栋别墅鳞次栉比地排列开来,大片空旷的草坪呼啸着吹着冷风。

这条路原本是去往厉家的必经之路。

此刻,草坪中间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旁站着一男一女,男人狂妄的笑脸和女人苍白的脸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窗外一片黑寂,她白得刺眼的肌肤显得格外明显。

厉明渊好看的眉眼染上一层不明的嘲讽。

果真是云伽。

和贺屿。

他挑起眉毛,似乎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眼神带着一丝光亮,唇边似乎还有点笑意。

-

无边的黑夜里,一颗颗白色的小颗粒轻飘飘地飞舞落下,在昏黄的灯光里,像一个个跳动的精灵。

下雪了。

一行眼泪划过云伽的面庞。

今年的初雪,来得格外早。

这曾经是她最喜欢的日子,每一年的初雪,都象征着,新年的春天,就快要来了。

可是今年——

她还等得到属于她的春天吗?

就在一个小时前,贺屿替她交了手术费,她站在病房门口祈祷等待,终于得知了手术成功的消息。

她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气,贺屿便朝着她走过来。

“云伽,他们都抛弃了你,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他哑着声音,“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的。”

“云伽,跟我走吧,可以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云伽沉沉地看着他的眼睛,“好啊,我跟你走。”

一路上,贺屿极力地隐忍着眼底的欣喜和爱恋,看向她的眼神也总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生怕多看她一眼就会惹她讨厌似的。

到了他在东郊安置的别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屋,想要和她倾诉自己对她的爱意,还没来得及就被云伽拉住了!

他回过头,看见她苍白的脸,神情有一瞬的滞住。

他甚至觉得她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动人心魄。

他似是被蛊惑一般不再克制,俯下身便要吻下去,云伽却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贺屿!你不是说过,我要什么你都肯给我吗?——好,我告诉你,我要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要你和我的人生划清界限,我要你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你以为我跟你走,就是要让你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死在你面前,我都不会让你碰到我!”

“贺屿,你别忘了,我是坐过牢的人,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贺屿的脸被打得通红,冷冽的寒风扫过来,痛觉更甚。

而他的眼底尽是苦涩的笑意,又带着隐隐的疯狂。

“你想做什么尽管做啊!”贺屿控制不住自己阴鸷的内心,叫着她的名字,“云伽!你说过要跟我走的,是你说的——!”

“你之前说过,你最爱我了!我不信你现在不爱了!”

说罢,他视线向下,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撕开她的毛衣,寒风在一瞬间掀起狂澜,通通涌进她的身体里!

云伽双手死死护在胸前,她拼死咬紧牙关,似乎用尽了自己一生的力量和面前的人对抗!

贺屿愣了一下,似是被她的动作刺激到了,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却渐渐覆上一层湿意。

“云伽,你别这样好不好?”他卑微地笑着,“你看看我,你爱我一下好不好,就像从前一样……我不介意你跟过厉明渊……只要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我什么都不介意。”

刹那间,一道带着轻笑的声音忽然传来,却让人感觉有些发寒。

“你有什么身份介意我,至少,我从来不碰别人碰过的女人。”

贺屿的动作猛地一怔!

他缓缓地转过头去,就着不远处的车灯,他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明灭不清的光线里投下一道被拉得很长的影子,逆光之下,男人的脸隐匿在灰色的阴影里,并不真实。

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懒懒地搭在身侧,明灯让他修长的手指微染了一层柔光,根根清透白皙。

贺屿却认得这道人影和那道冷冽刺骨的声音。

是厉明渊……

贺屿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见他极淡地嗤笑了一声,语气却更加寒冷。

“贺先生和漫漫的婚期将近,现在却抱着别的女人,你当真以为我们厉家,是个喜欢收废品的垃圾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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