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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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阿箬,话中有话:“慎嫔,你也是这样上来,卫嬿婉什么心思什么手段,你心知肚明。不能因为出身一样就对她格外开恩。”

阿箬模仿着金玉妍的语气,上下扫视海兰:“哟,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自家人何苦为难自家人。昔日,海贵人潜邸中不过一介绣娘,论及出身,恐还不及这位上三旗包衣出身的卫姑娘呢。”

言罢,阿箬转向彩芽,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彩芽,你说说看,海贵人当年是否也是在绣房中吟诗作画,这才引得皇上青睐有加?”

彩芽捂嘴偷笑:“主儿,论勾引皇上,这满宫上下谁比得过海贵人。”

海兰闻言,面色羞愤交加,声音微颤:“阿箬!你跟着姐姐这么久,我当年……当年如何,你最清楚不过,何必苦苦相逼。”

“没错,你当年被强迫,无名无分,差点投井自尽。”阿箬步步紧逼,海兰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

“被误解的滋味,定是苦不堪言吧?明明清白无辜,却被众人误解为心思不纯刻意勾引上位,那份委屈与难过,你也曾体会。”

“那为什么,你现在又要对一个比你当年还小的宫女如此苛责,要把她打入辛者库!”

海兰仍在嘴硬:“她……我……我当年没有和皇上……有说有笑。”

阿箬问道:“彩芽,宫女被皇上搭话不理不睬甩面子,该当何罪。”

彩芽神色严肃地回道:“此乃大不敬之罪,轻则杖责,重则累及家族,性命堪忧。”

阿箬点头,继续质问海兰:“当年他一进门就对你霸王硬上弓,作为弱女子,你没能力反抗,作为奴婢,你没资格反抗。你面对的只是一名亲王,一名皇子。而卫嬿婉面对的是天子,大清最高贵的主子。”

海兰欲言又止,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能说道:“我当年的情况,和她不一样。”

阿箬言辞犀利,直击要害:“你说被主子厌弃的奴婢,死了活该。当年福晋和侧福晋都讨厌你,你为什么不在深夜悬梁自尽,非得在大白天趴在井边痛哭,等乌拉那拉·青樱路过才作势要跳?”

“我……我……”海兰哑口无言。

阿箬掷地有声:“因为你想活,你不想默默无名地死在潜邸,渴望有人给你另一条生命,而乌拉那拉青樱就是那个人。当年,我跟在侧福晋青樱身后,旁观者清,对你的谋算一目了然,但我觉得你没做错,你是无辜女子。后来你被提为侍妾,不再是无名无分的奴婢,阿箬真心为你高兴。”

海兰的面色苍白如纸,她支吾了半晌,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但今日,你却和当年嘲笑你低贱的高晞月、对你视而不见的富察琅嬅、送去一只旧鞋羞辱你的金玉妍一样,要将无辜的宫女推向深渊,珂里叶特·海兰你还有心吗!”

内心的秘密,当年的秘辛,此刻都被阿箬无情地揭露在众人面前,海兰无地自容。

海兰的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能无力地跌坐在叶心的怀中,用微弱的声音挤出了一句话:“我……我都是为了姐姐……”

阿箬暼了眼拭泪的海兰,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停留在了凌云彻身上。

“你叫凌云彻对吧?”

还有你,这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守男德、最后还出卖了卫嬿婉一片情谊的男人,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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