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已过了半夜,指挥所在的帐篷内依旧有不少人进进出出,传递着战场上的各种讯息,无线电有条不紊地往各处发着信号。
几分钟前,雷达发出短暂的提醒声。
“什、什么?防区410和409附近的敌军雷达消失了。”国字脸的连长两眼一瞪,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想起一小时前断掉的通信已经恢复了,肯定是自己派遣出去的两个通信兵的手笔。
“那两个通信兵!”连长突然大叫了一声。他自言自语了片刻,猛地一拍桌子,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这这这是不是,有点浪费了啊!”
当太阳从地平线冒出头,一缕金光洒进昏暗的山林中,照亮了装甲车的深色涂装,大口径枪管上也反射出凛凛的冷光。
军事演习的第二天开始了。
因第一天战果丰硕而心情颇好的连长,拉开帐篷看着手底下忙碌的兵,他们在底下有序且各司其职地完成各自的任务。
连长听见身后长官同样透着愉悦的和蔼的声音,“你啊,好一个带兵的一把手。”
于是连长的脸上的神采更加生动了,扬起有些小骄傲的笑。
“报告!”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过来。
“急什么急!瞧你那样!”连长的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皱着眉,大声地吼着,“瞧你慢腾腾那样,惯的你!快说!”
“东南方向,好像有人。”
营寨中的兵依旧在各司其职地忙碌,倒像个后勤部,指挥部隐藏着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处。
气氛却在忙碌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地凝重。
东南方向的暗哨更加活跃,几个看似随意的、站岗的兵脸上透着警惕。还有更多隐藏在暗处的枪正瞄准着,对准那些可疑晃动的一草一木。
连长站在帐篷里,透过观察孔谨慎地查看情况。
所有人的神经都高度紧绷。
草丛晃动了一下,所有人的心都被带的颤动一下,枪口迅调转了过去。
在大家紧张的注视下,100m外的草丛中走出来一个沾满泥巴的身影,背了另一人。
被背着的人显然已经没有意识了。
吴哲的脸因为失血而苍白,小腿血液已经打湿了止血布,正顺着腿滴滴答答往下滴,落在草间。体力也透支了,他的头也变得眩晕,意识涣散,只觉得冷,就算已经昏过去了也止不住地发抖。
秦关月也好不到哪去,每一步都摇摇晃晃,她现在纯粹是凭着一股劲、一股信念支撑着她不倒下去。
她看见了前方不远处微微晃动的人影,想要发出声音求救。未被水滋润的嗓子干哑得说不出话,她只得朝着那边挥了挥手。
秦关月依旧坚定地迈步往前走,背后的重量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剧烈的头痛更是折磨着她的理智。
她看见有人向他们这边冲了过来,好像有些焦急。秦关月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负担,一个踉跄,终于支持不住,失力摔了下去。
她的意识陷入混沌前的最后一秒,看见了什么人脸上带着的浓浓的担忧。
然后是一片寂静的黑暗。
蓝军在装甲车与步兵协同战术下被打得节节败退,剩余的阵地也不断被蚕食着。落为红方的盘中之物已成定数。
蓝军的指挥营中,愁云惨淡,有人叹着气说,“这个战术和打法,是不是只有那个连队了?”
一阵沉默。
消毒水的气味,白色的屋顶,冰冷的药水顺着针头输进体内。实验室仪器的运转声,闪着寒光的手术刀,皮肉撕裂的痛苦,一堆叫不出名字的装置,五颜六色的药剂。
秦关月惊醒,恐惧涌上心头,她惊坐起来,下意识去拔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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