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廿岁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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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行舟打开盒子,笑容在见到桃木剑的那一刻戛然消失,他“砰”一声把盒子扣在桌子上,神情紧张,甚至带着一丝惶恐。

这和孔锦颐想象的不一样,她问:“怎么了?”

“你知道什么?”他又惊又惧。

“什么?”

“为什么会是桃木剑!”他声音凌厉。

“我解释过了呀,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钟行舟几乎下一秒就要拔枪。

孔锦颐疑惑地解释道:“我是考虑到桃木剑是阳湖镇特产,你又是阳湖镇人,我才把它送给你的。”

钟行舟未语,将桃木剑小心地收到盒子里。

“我先走了,你自己先冷静一下吧。”

未等他回答,孔锦颐已经走出房间,孔钟行舟今天如此失态,桃木剑肯定有问题,而且一定一定和他的秘密有关系。

……

夜已深,孔锦颐拿着把剪刀敲响了钟行舟房间的门。他结束了一天的管家工作刚刚休息不久,刚刚袭来的困意在看到这一幕时立刻瞬间消散。

“大……大小姐,您这是?”

“我学校里有个同事叫胡老师,她短头发,很飒爽,我也想剪。”

“……这……老爷不会同意的吧?而且这个时间,理发店也打烊了。”

孔锦颐将剪刀刀尖握在手心,另一端递给他:“本小姐没想去理发店,你来剪。”

“我……这……钟某又不是理发师,就连自己的头发都没办法自理。”

“可是剪刀是你送我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剪断烦恼忧愁,迎接新生,这也是你说的。”孔锦颐振振有词,径直走进他房间,拿过木椅子便坐下来,“开始吧,本小姐都有些困了。”

她倒是轻松,可钟行舟不能这么不计后果地听她的话,但也不好拿“女孩子不应该剪短头发”这一套陈旧说辞搪塞。

“什么契机让您突然想剪短头发?”

“同事,还有你刚好送的礼物。”

“大小姐在教会学校不顺吗?”

“没有啊。我就是想二十岁了,是人生新的一条路,要从头走起。”

钟行舟犹豫:“要不我还是先去通报老爷?您等我一下?”

“我的事情自己就可以做主。”孔锦颐道,“今天是我娘的忌日,我爹要自己在书房,你就一定要这么没有眼力劲儿吗?”

听她这么直白地说出“忌日”,钟行舟脚步一顿。他险些忘了,今天不仅是大小姐的声音,也是因为难产历史的大姨太的生日。

回头看她带些乞求的目光,钟行舟摇了摇头,说服自己关上门,右挪两步打开了衣柜。

“你要干什么?”

“找一块干净的布,大小姐也不希望这么漂亮的裙子沾上难清理的头发茬吧?”

孔锦颐灿烂地一笑:“当然,算你有心。”

钟行舟听她说着今天收到的礼物,除了自己的那份之外,她也很喜欢胡意老师送的一只钢笔,上面特意刻了孔锦颐三个字。

“这是什么?”孔锦颐停下侃侃而谈,看向他手里拿报纸叠出来的椭圆形的小船,“剪头发和折纸有关吗?”

钟行舟小心将布围在她身上,然后俯身轻轻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后,将“小船”扣在她的右耳。

他的手指冰冰凉凉,却撩拨得孔锦颐像触电般一震。但很快,她因为担心左耳的伤疤被他方向而立刻抱着布站起来:“不不不,我还是不剪了。”

钟行舟迟疑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担心,解围道:“大小姐怕痒是不是?那左耳的这支劳烦您自己戴。”

他伸出手,掌心里放着另一只小船。

孔锦颐暗暗估算着这只纸船是否完全可以把耳朵盖住,忽然灵机一动,从头上卸下来几个细长条夹子。用纸船包裹住耳朵上后,她小心地用夹子夹住以作固定。

钟行舟自然清楚孔锦颐不知自己早知知道她左耳的伤疤,却还是惊讶于她的随机应变能力。

“大小姐真聪明。”

听罢,孔锦颐得意地哼了一声,然后坐下,道:“你还挺专业的,是不是来孔家当管家之前,还做过理发师?”

“钟某刚来望城那几天找不到营生,可怜得很呢,幸亏孔老爷肯收留。”

钟行舟的手法却是生疏,实在不像是有接触过这份工作的,不过他每一步动作都小心翼翼,谨慎落剪,孔锦颐看他的样子,很像一个雕塑家,而她是他的作品。

他的房间没有镜子,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这第一次的艺术品还算是对得起观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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