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奈云容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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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宗。

“怎么样?仙尊怎么说?”去报信的弟子回到山下,立刻被团团围了起来,众人七嘴八舌,恨不得马上从他嘴里挖出答案。

“我也不知道,”报信的弟子被挤得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仙尊他……”

他回忆着亦无殊的表情。

意外,好奇,感兴趣,问清楚方位后,他怔了下,然后恍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挥袖就把他送下了山。

他本是仗着仙尊喜静,没让人看守这里,偷偷混上去的。

他被送走后,这里就多了一层结界。

所以,仙尊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

亦无殊在看热闹。

晋国皇室供奉,绪光尊者,渡劫期后期的修为,天榜第二十三。

这一切,在来人报上名字之后,都变得毫无意义。

魔域三十六城之首,蘅城城主。

怜舟桁。

所有名号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名号有用——

怜舟桁,位于天榜第六。

化神后期修为。

名副其实的,云顶之下第一人。

除了那五个无法窥探的名字,他就是世人所能看见的最强者。

胥元尊者抵挡了不足一柱香就败下阵来,被怜舟桁一袖子甩飞出去,落地时轰一声震天响,一阵地动山摇,撞塌了一座山,浑身气血混乱,倒在碎石之中生死不知。

其余侍卫和死侍更不堪一击,一个照面就死的死残的残。

怜舟桁拍拍手上的灰,笑吟吟望向剩下的弟子们。

巨大的恐怖之下,弟子们手足僵硬,好几个连手中的剑都没能握住,哐当掉在地上。

要不是威压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头上,恐怕他们拔腿就要跑了。

这可是化神期,在他们剩下的这堆人之中,修为最高的就是百里璟和谢斯南,但那也不过只是一个大乘期和一个合体期,别说他们和化神之间还隔着几个大境界,就是同为化神期,前期和后期的差距也是天差地别的。

唯独百里璟还能鼓起勇气,倔强地瞪着他,“你都知道我们准备走了,为什么非要咄咄逼人?”

寻常时候,他这样一瞪,别人态度大多会软下来。

“就是怕你走啊,”可怜舟桁只觉得莫名其妙,“你不来丢的是脸,我丢的可是命。”

虽然百里璟要是真的来了,丢命的就得变成百里璟。

但怜舟桁不在乎。

死谁都行,别死他就好。

千钧一发之际,谢斯南当机立断,“你们挡住他,我带小璟离开!”

“什么?”张旭之怀疑自己的耳朵。

其他弟子也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你们修为低,反正也跑不掉,不如给小璟争取机会,有什么问题吗?”谢斯南冷漠道,“还是说,你们就非要那么自私,拖着所有人都死在这里?”

张旭之没出口的话硬生生被他堵回去,气得浑身发颤,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头脑混乱下,他六神无主地看向了百里璟:

“小璟?”

百里璟惯用的办法不起作用,正慌乱无措着,被他这样一看,下意识躲在了谢斯南身后,眸子颤巍巍的望着他,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滑落,害怕极了似的哽咽:

“张师兄,我……”

“你别为难小璟,”谢斯南一挥手,把他拦在自己身后,简单粗暴打断他,“是个男人就有点担当,不是喜欢小璟吗,这点事情都不愿意为他做?”

张旭之一颗心冰凉,直直往下坠。

偏生百里璟再没说一句话。

没说话,就是默认。

“商量好了吗?诸位,要往哪边跑?”怜舟桁百无聊赖,上下抛着胥元尊者被他折断又抢过去的浮尘,“商量好了就快跑吧。”

他弯起的唇边露出一点犬牙尖,“我要来追了。”

谢斯南根本没有和别人商量的意思,手中灵力一运,就把他们推向了怜舟桁,自己则带着百里璟掉头就跑。

他出手的太突然,众人压根没有防备,猝不及防被打落下去,尖叫声划破半空:

“啊啊啊啊啊——”

怜舟桁含混笑了声,纵身而起,身影消失,再出现时,已经跨过百里。

在他身后,漫天血花炸开,碎肉残肢暴雨一样落下。

谢斯南头也没回,拼尽全力往前跑。

他自然知道这些弟子挡不了多久,把他们打落下去,也不过是想争取一瞬间,再借着怜舟桁的手灭口罢了。

谢斯南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遭遇危险已经是既定事实,那就只能考虑以后。

无论他们能不能活下去,今天的事都决不能传出去。

谢斯南一边跑,一边催动身上携带的求救信号。

无论是作为皇室子弟,还是横宗掌门唯一亲传弟子,他的身份都无比贵重,相应的,要是能救他一命,这份恩情会贵重到无法用金钱衡量。

只要把信号放出去,让周围的人看见,就一定会来救他。

同时拿出不少珍贵的保命法器。

什么堪比渡劫期全力一击的蓄力灵符、能化作屏障的血玉镯、白玉傀儡……全都不要钱一样往外扔。

怜舟桁感慨了下这人是真有钱,终于不再留手,两条手腕粗的黑铁锁链毒蛇般窜出袖子,朝着前面的两人追去。

锁魂链的速度远非谢斯南能比,很快,空中再次炸出两朵血花。

怜舟桁随手把谢斯南扔出去,另一根锁魂链拖着百里璟回到他面前,直接甩在了地上。

百里璟惨叫一声。

“你不能杀我!”他强忍着脊背上的剧痛爬起身,“我是楚国的皇子,你杀了我,楚国不会放过你的!”

“这样啊,”怜舟桁在他面前蹲下来,苦恼地拍拍脑袋,“我说嘛,好事怎么轮得上我?殿下也就只能在这种脏活累活上想起我了。”

百里璟一看有希望,忙摆出更真诚的态度:

“只要你放了我,你要什么都可以!”

“是么?”怜舟桁玩味地上下打量他,哂笑道,“什么都行?”

男人的目光比毒蛇信子还让人心生恐惧,百里璟被他的阴影笼罩着,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脊椎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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