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林斐然背后的男人(1 / 2)
凭借着有限的英文能力,童欢粗略地扫了扫已经打印出了两张的传真,证件照里都能看得出是个美人的外国女子好像涉及携带大麻,还有律师、入境、法律等词语,童欢心知偷拍不对,还是掏出手机把传真拍了下来,又按打印次序摆好,然后拿着伞跑了出去。
三个人共着一把伞往如意小馆走,于衿羽借口刚洗完头不能淋湿,整个人快贴到童彦伟身上去,还以担心他感冒为由不许他让出伞来。往日若是这种情景,童欢一定要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可想着手机里的传真照,她心思早跑远了。
“三三!三三!”
“啊?”
衿羽笑呵呵地拍着闺密的肩头:“怎么了?想什么想得出神?”
“有点事想不通。彦伟,苏睿有女朋友吗?”
“怎么?你看上他了?”
“我看上他?怎么可能!”童欢怪叫一声,差点没跳起。
“那你怎么魂不守舍地,还忽然问起这个?”
童欢想想自己方才很low的偷拍行为,把到嘴的疑问又咽了下去,反正有她家小羽毛被爹妈砸钱请私教培养出来的英文高手在,还是晚上找她看了再说。
“我就是好奇他那么装×又龟毛的人,怎么找女朋友!”
衿羽很不赞同地摇头,实话实说:“他长那么好,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一堆女的前赴后继往上扑呀,何况彦哥还说他是富二代,自己又是名校教授。”
“对苏睿有意思的人应该挺多,女朋友我倒是没听他提过,基本上他身边没什么女人的痕迹。”
三个人正说着,雨慢慢停了,终于解脱了的童彦伟收起了伞,借机与衿羽拉开了距离,于衿羽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彦伟越走越快的步伐。
童欢嫌恶地看着她痴迷的目光:“你到底看上彦伟哪儿了,还能一迷迷这么多年?是不是越得不到就越想要,变成执念了?”
“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他到底哪里值得你这么百折不挠。”
衿羽甜甜地抱住了好友的胳膊:“我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出他哪儿好,这样就没人和我抢他了。”
“你这是被下了降头啊。”
“反正你的堂嫂我做定了。”
看着衿羽踌躇满志的笑脸,童欢忽然有点悲伤,被这么漂亮又执着的姑娘追了六年,石头都焐热了,童彦伟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只是衿羽越美好,他越不舍得破坏她没有风雨的世界,缉毒警的家属确实不适合她这种傻傻的小天真当。
走到如意小馆,大家正乱糟糟地把挤到帆布棚下的桌椅往外挪,地上积了一摊摊污水,浸着泥,踏进去就溅人一脚。搬动间,横七竖八的条凳、竹椅相互碰撞,棚上的雨水汇成一股会忽然自低矮处倾泻而下,被溅到的人骂骂咧咧,厨房吱吱地热油烹炒,加上林斐然拉长了嗓子大声给客人道歉或致谢的声音,店里乱成了一锅粥。
唯独在L形灶台的边角,立着一人一狗,好像跟这混乱的一切没有关系,一个负着手在看林斐然收集晾晒的坛坛罐罐调料,还不时饶有兴致地用勺子沾一点迎光端详,一个昂首挺胸立着已经入定,仿佛一蓬染着金边的黑色火焰被定格在灶边。
“三三,你邻居活脱脱王尔德笔下的道林·格雷,五官美得犯罪。”
“嗯,嘴也臭得犯罪。”
正说着,苏睿抬头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童欢藏到身后去的伞:“把备用钥匙交出来。”
童欢还想驳辩,在他仿佛能穿透人心的注视下越来越心虚,嘟嘟囔囔着解下了钥匙:“你怎么知道不是彦伟拿他钥匙开的门?”
“童彦伟不会未经过我允许,小偷小摸去拿我的伞。”
童欢差点就炸了,明明就是童彦伟点的头,瞧那护短的样!
可到底是她理亏,只能硬生生把哽到喉咙的气又囫囵吞了下去。
林斐然新请的服务员三十来岁,手脚很麻利,看得出在家是把干活好手,但是不怎么爱说话。童欢他们坐在那里吃了两个小时,也只听见她应过两声“好”,同端个菜过来都要抽空噼里啪啦说上几句的林斐然形成鲜明对比。
因为衿羽的到来和大雨的耽误,也是几人有意拖延,到其他客人上菜都上得差不多了,林斐然才撑着腰过来坐下。
她这种人精,端了几轮菜早看出衿羽喜欢童彦伟,她端着酒,几句夹荤带素的话把于衿羽逗得满脸通红,害童彦伟又多喝了两杯,这才捏着于衿羽绯红的脸,冲童欢说:“哪儿来的这么水灵的小姑娘,太招人疼了。”
“我闺密,真闺密。斐然姐,你就别逗她了,她人实诚,一会儿把他俩都灌醉我可抬不回去。”至于在一旁喝着白水的那位大爷,童欢可不敢指望他能搭把手。
“酒怎么样?陶金从山上找到的师傅,景颇古方,这次特意带了点给我,我想做成店里的招牌,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贵了。”
童彦伟咂巴着嘴:“好喝,就是太烈。”
上酒时尝了一口的苏睿倒开了尊口:“酒很好,但不适合你这个店的定位。”
“陶金也说,来我这里的都是图大排档便宜又口味重的小老百姓,酒是好,定价贵了卖不开,拿过来纯粹是给我店里添点彩头。”
彦伟拉着大家来,就是为了打听陶金,听林斐然自己提起来了,赶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在盈城听人说过陶金陶老大,是老板娘你家那口子?”
显然“你家那口子”取悦了林斐然,她笑着又给彦伟倒上了酒:“他可不是我家的,盈城那么大的酒店开着,只是来昔云,偶尔抽空到我这里坐坐。”
“那老板娘你怎么不去盈城?”
“在他跟前就靠他吃饭了,我自己有手有脚,还有好手艺,不消靠他。”林斐然语气豁达得很,“他身边哪会少女人?我也不去凑那个热闹,女人还是靠自己靠得住!你看我的小馆子才开不到俩月,生意也算红火吧。刚开业是他弟兄找人捧了场,后面可实打实是靠自己手艺拉的回头客,我争取早点儿换大铺面,到时候把我阿妈从山上接下来,带着乐平在这里安安生生过日子。至于陶金,他们车队三两天就往昔云跑,他总会往我这里来的。”
林斐然开这如意小馆,完全是自己一肩挑起来的。店子门脸小,外头只有八张桌子,除了快火炒的素菜,其他大部分在开餐前已经是半成品,汤水、烤肉更是先做好了的,现在生意稳定下来了,还比预想的红火,林斐然有扩张的打算,想趁热打铁,做出点名堂来。
童彦伟在桌下踢了踢童欢,童欢虽然不愿意套林斐然的话,可被踢得没办法了,还是捧着也喝得有点晕乎的脑袋说:“斐然姐,你给我说说你怎么认识他的吧,感觉好传奇呀。”
林斐然把掉下的刘海撩到耳后,面上有些落寞,又有点恍惚:“有什么传奇?我前夫吸白面吸得没钱了,把我们母女都卖了,那个拐子恰好用了他弟兄的车,陶金生意虽然有灰色地带,但一不碰粉二不拐人,手底下的人坏了他的规矩,他亲自追上来逮,就顺便把我们娘俩救了。”
童欢还要再说点什么,忽然又来了一桌客七八个人,林斐然赶紧迎了去,留下一脸懵懂的童家兄妹,而不知状况的于衿羽却满眼直冒星星,陶醉地说:“好浪漫,好像拍电影。”
她还要伸手去摸酒,童彦伟只能把她脑袋往腿上一按:“别喝了,快睡。”
于衿羽嘴里嘀咕两声,被彦伟拍着拍着就拍睡了,兄妹俩目光炯炯齐刷刷地看向苏睿。
“算命的,你觉得斐然姐说的是真的吗?”
“苏教授,我感觉是真的,不像故意讲给我们听。”
为了说话方便,他们特意选了最远的桌子,悄声讨论。
苏睿拍着Dirac的头,略微沉吟,点了点头:“应该是真的。”
童欢陡然松了一口大气,豪爽地将杯中的酒一口干了:“我就知道斐然姐不会骗我。”她并没发觉,不知不觉间,自己对于苏睿的所有判断已经深信不疑。
“会不会老板娘说的是她以为的真相,其实是陶金在拐卖途中看上了她,装好人把她放了?”
苏睿指了指一直默默在忙碌的服务员:“她也是傈僳族的,被陶金救了,带过来给林斐然帮忙的。”
“你问的?”
童欢说完就后悔了,果不其然,苏睿嘲讽地笑了笑:“我有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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