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7章(1 / 2)
也就在这个时候,华子建才抬起了头,静静的看着苏良世,不过华子建什么都没有说,现在还不是他说话的时候,他也知道,今天的会议苏良世是不会给自己留下说话的机会的,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的话,一会他就会很客气的要求自己回避了。
李云中在这个过程中,也是一直在观察着华子建的表情的,对华子建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野狼,李云中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对华子建他还是领教过很多次,不说华子建的睿智和狡诈了,就是华子建那宦途中少有的胆略,都足以让人担忧,华子建在很多时候处理很多事情之时,是有一种无畏无惧的勇气的,那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气势,还是很让人不敢小视。
不过现在李云中很奇怪的发现,华子建一点都没有暴怒的迹象,他很沉稳,没有笑,也没有沮丧和紧张,他就是那样淡淡的看着苏良世,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少有的平和,相比于秋紫云和谢部长两人,华子建应该算是很淡定了。
虽然秋紫云和谢部长也表现出了一种宽松和笃定,但一向敏锐的李云中还是从秋紫云那不断跳动的眼皮上看出了秋紫云即将爆发的情绪,不过李云中不怕,他已经做好了应对秋紫云强烈反击的准备,他从来都不会打无把握之战的,今天的常委会,李云中要见佛杀佛,见鬼杀鬼,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自己的决定,秋紫云不行,谢部长不行,华子建就更不行。
苏良世沉长的发言总算是结束了,他在最后说:“。。。。。。同志们啊,现在事故已经发生了,我们很痛心,也很悲哀,我们现在不仅要给死难者一个交代,还要对北江大桥这个重要项目负责,所以我提议,对华子建同志,我们应该本着帮助,救治的心态,给与批评和处理,下面就请大家谈谈自己的看法。”
会议室就一下没有了一点点的声音,但炙热的空气让人感到了压抑,似乎只需要一根火柴,就能点燃会议室这浓烈的气氛了。
秋紫云的手已经抬了起来,放在了会议桌上,把两只胳膊交叉在了桌面上,这是秋紫云一个要讲话的预告,她通常在发言的时候,都会如此。
但华子建却先说话了:“同志们,对于北江大桥工地的火灾,我深表内疚,对刚才苏良世同志的讲话,我也感到很真诚,是啊,为了死难者,我们是应该做点什么。。。。。”
大家都不说话,听着他讲,但苏良世却不希望华子建说的太多,那样的话,华子建会淡化掉刚才自己制造出来的气氛,苏良世是知道的,华子建有相当好的口才,也有相当好的煽动能力,他的逻辑和条理行也不容小瞧,他肯定会为自己开脱,会说的大家云山雾罩的,自己要制止他。
苏良世就在华子建一个语句的茬口上插进了一句:“子建同志啊,大家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向啊,今天接下来的讨论,你。。。。。你似乎应该回避一下吧?”
华子建点点头,说:“当然,如果需要,我会回避的。”
秋紫云就邹了一下眉头,她觉得,华子建今天表现的过于软弱了,软弱的连反击都不敢了,秋紫云在心中叹口气,也可以理解,华子建应该还是没有走出内疚的阴影吧,他总人为这次的事故和他也有关系,因为他是北江市的最高领导,但他哪里知道,现在是一场战斗,容不得怜天悯人的自责。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华子建慢慢的脸色也严峻了起来,他清楚而冷静的说:“问题在于,我还没有到需要回避的时候,因为火灾出现了一个新的情况,有证据表明,火灾和刚才良世同志建议更换施工队伍的那个韩阳市公司老总徐海贵有很大的关系,昨天我们北江市市公安局的邬局长已经收到了很多相关的证据了,案情现在应该汇报到了省公安厅和公安部,所以现在谈我的问题,还为时过早。”
苏良世一下就睁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华子建,他有点不相信,怎么会这样啊,这一定是华子建临时寻找到的一个借口,他不过是想拖延时间,以便蒙混过关。。。。。
但很快的,苏良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这样的事情作为华子建这个级别的高层干部,他是不能,也不敢随便开玩笑的,而且这样的事情,一但真有,那是要上报省厅的,如果这个事情落实了,自己可就颜面扫地,难堪尴尬了,就在刚才,自己还对徐海贵做了很多修饰性的赞誉,说他如何任何的好,怎么怎么的能干,也说到了徐海贵是杨喻义等人坚持要用,但就是这个华子建从中阻挠,才让人家飞标了,现在就是要纠正过来这个错误。
可是华子建的话一下让苏良世有了一种被剥光的感觉,这个华子建真是太可可恶了,他一直就那样的听着自己说,一点都不反击,等自己表演完之后,他才说出了这个最新的情况,这让别人怎么看待自己,自己的动机也突然的变得不那么纯粹了。
华子建看着苏良世,微微一笑,说:“刚才啊,良世同志对徐海贵大加赞赏的那些话我可以理解的,因为你和他不熟悉,对不对,你只是听其他人说起过他对不对。”
苏良世怎么办,他肯定不能自认自己和徐海贵很熟悉了,他只有点头了。
华子建又说:“其实啊,你们对他根本都不了解,他的出身是做什么?当然,我们不能用出身来衡量一个人的好坏,但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他就算现在,依然干着很多不正常的勾当,昨天我们邬局长还查到了他一个手下就在今年干下的一个犯罪活动,那个人叫刀疤,为了收取保护费,把一个小生意人的脚筋砍断了,而现在也有证人看到,就在那天火灾现场,他出现过。”
苏良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这次自己算是丢人丢到家了,其实徐海贵是什么人,苏良世也多少知道一点,但他从来没有把徐海贵和北江大桥的火灾联系在一起,现在华子建却让他也开始有了怀疑,不错,这有点像徐海贵这种人的手法。
苏良世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慌乱,说:“呵呵,子建同志啊,你这也不过是怀疑而已,对这样的怀疑,我们是不能作为依据的。”
秋紫云和谢部长都冷哼了一声,准备说话了。
不过李云中比他们都快,他再一次的领教了华子建的老辣,应该说,这个情况华子建肯定早几天已经知道了,但他就是不说,就是要等到今天让苏良世对徐海贵大加赞扬之后才给予迎头痛击,这就是华子建凶悍的地方,他沉得住气,更抓得住时机
李云中不说话不成了,事情走到现在的局面,已经可以说华子建粉碎了苏良世和自己预设的整个计划,继续的争论下去就变得毫无意义,今天肯定是拿他没有办法了,那何必再让秋紫云等人发飙呢?大家乘着现在还没有撕破脸,就此打住吧。
“良世同志啊,我觉得话不能这样说,虽然先徐海贵还是嫌疑,但既然已经立案侦查了,那我们就更应该谨慎起来,刚才你说的那些道听途说的话,我觉得是不够严谨的,希望以后在这中事情上不要偏听偏信。”
李云中在结束这场危机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帮着苏良世解脱一下,要是大家对苏良世和徐海贵的关系也发生了怀疑,事情就更为尴尬。
毕竟,这里坐着的都是高层领导,他们在一些问题上是会有一定的倾向,但过于离谱的事情,就算关系再好,他们也不会轻易支持的,他们也都有各自的底线和原则。这一点是不同了基层领导的地方。
李云中的话封住了苏良世的话,苏良世就只能表示自己可能存在主观问题,而同样的,李云中的话也封住了华子建更多的进攻路线,一把手总结了,其他人就算有什么不同的想法,也只能暂时放手,何况作为华子建来说,他也只是想要给与苏良世一个教训,他并不愿意北江市因为这个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在维护大的和谐和稳定中,华子建是能掂量出轻重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不顾大局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华子建还是要给苏良世一个教训的,这一点已经是华子建既定的目标了,在昨天他找来邬局长的时候,邬局长就给华子建汇报了对火灾新情况的怀疑了。
当时据邬局长说,在他们对火灾事故的安全保卫调查中,遇到了一个车本立的施工队伍中的民工,这个人是一个韩阳市的人,过去在徐海贵的工地干过工程,他说就在当天火灾之前的一两个小时,他从外面回到工地的时候,看着有一个人像是徐海贵的手下刀疤,刀疤他们好几个人就在工地外面徘徊着,当时他还奇怪,心里想怎么刀疤过来了。
他所知道的刀疤,那就是徐海贵的一个打手,他出现在什么地方,肯定那地方就会出现斗殴事件,所以他也很害怕,躲闪着回到了工棚,没想到睡下不久,工地就发生了火灾。
对其他人来说,这个信息一点都不重要,但邬局长是谁,这是一个天天想着阶级斗争的老人手了,他在联想到徐海贵和学不来争夺投标的事情,就上了心。
再后来他派人去查找刀疤,人已经找不到了,他们继续到韩阳市去找,也没找到,而其他人也发现了一些线索,说这个刀疤一直早省城一个小区租房住,据小区的居民讲,就在大桥工地着火的那天,有人看到他们几个提着一个塑料桶放进了车里,也就是从那天起,他们再也没有回到了那个小区了。
这种种的迹象都表明了火灾和刀疤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而刀疤自然和徐海贵也是连在一起的。
有了这些情况,华子建也就心里有了底,他告诉邬局长,这个情况北江市公安局抓紧调查,同时暂缓给上面通报,邬局长当时还以为是华子建为了谨慎稳重,其实他猜错了,华子建就是要等到今天这一刻,要等到苏良世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之后,自己才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现在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了华子建的手中,连李云中都不愿意在纠缠于此了,因为谁都不能担保徐海贵真的没有问题,而且从人性和对事态的判断来看,徐海贵确实也是很有可能这样做的,基于这两点考虑,李云中必须让苏良世停止下来。
可是李云中也很清楚,华子建不是一个省油的等,他等到了这样一个好的机会,他也定然不会放手,虽然自己的话会有很大的威慑作用,但华子建能不能停止继续深入的反击,现在还不得而知。
华子建会反击吗,不会的,他懂得恰到好处,更明白适可而止,既然李云中已经发话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不过还有一个小问题,华子建要在这个会上解决掉。
“是啊,有时候确实我们会听到一些不很真实的汇报,但这不能怪苏省长,他工作很忙,事情也多,我是可以理解的。”华子建很高调的说出了一句大度而宽容的话来,别人听着当然都认为华子建识大体,懂尊卑,很不错。
唯独苏良世听的牙痒痒的,很不舒服,似乎华子建用他的虚怀若谷在宽恕自己刚才的错误,这其中很有些他对自己蔑视的味道,可是现在的局面苏良世还能怎么样呢?
华子建在说完这个话之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对李云中说:“李书记,还有个问题啊,北江大桥工地火灾现在已经可以断定是一次刑事案件,而不是管理问题,那么是不是应该让公安厅把车本立放出来呢?火灾之后,他们公司还有很多的善后工作要做,比如安抚遇难者,照看受伤者等等,另外还要评估损失,继续为修建大家做准备工作啊。”
苏良世一下忍不住了,说:“还让他修建?现在火灾并没有完全调查清楚,华书记这样急匆匆的要求放人,并依然让他修建大桥有点不妥吧?”
华子建‘奥’了一声,说:“那么苏省长的意思是什么?你还坚持让徐海贵做?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我也什么都不说了,但记住,车本立不是普通人,一旦查清了徐海贵的问题,那时候是有人要承担今天的责任的。”
要说苏良世现在就算胆子再大,他也是不敢让徐海贵做这个项目了,刚才他也不过是想要和华子建教一下劲,他很不愿意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一次攻击就这样让华子建轻描淡写的化解。
李云中没有苏良世这样的情绪化,他也深知事情的复杂,现在不比过去,抓错人那是要赔偿和但责任的,何况今天在常委会上华子建可以的提出了这个问题,将来想要回避都不可能,所以李云中不能让苏良世继续饭错误了,他要结束今天的会议。
“你说公安厅已经把车本立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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