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2章(1 / 2)
刘主任的想法比起彭秘书长要简单一点,他是一个具体执行的好手,对太过复杂的事情,他有时候就不去想了,他明白,想也是白想,在其位谋其政,不再其位,谋也是闲扯。
彭秘书长收敛起心神,很谦逊的说:“哈哈,看来我又领悟错了,请华市长明示。”
华子建摇下头说:“也并不是错,和大鹏公司肯定是有牵连的。”
他停住话,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属下,又说:“我就很奇怪,这样的一个公司,为什么这些年能在柳林市做的如此顺,你们难道不奇怪吗?”
彭秘书长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当然有原因了,吕剑强的问题和吕副书记的庇护有绝对的联系。”
刘主任没说什么,他还是没有听懂华子建的意思,因为吕副书记已经倒了,而那种倒法也应该是华子建和许秋祥商议,交涉的结果,但现在华子建又提出了吕剑强的事情,他想做什么,他不会在把吕副书记提起来砍一刀吧,政治人物,是绝不会做赶尽杀绝,不留退路的事情的,而且吕副书记已经没有了什么价值了。
所以在刘主任看不懂,听不明的时候,他就不说话,他掏出了自己兜里的香烟,给华子建和彭秘书长都发上,又帮着华子建点上。
华子建抽了一口烟,对两人说:“你们说的不错,大鹏公司和吕副书记是有很多牵连,但仅仅是吕副书记一个人吗?我看未必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一些部门领导也在为虎作伥,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说完,华子建就闭上了嘴,再也不说了,但彭秘书长和刘主任已经恍然大悟了,不错,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借此打压一下政敌,给自己这面腾出一些位置是必要的,他们都一起颔首说:“华市长,你说的不错,我们马上就了解一下这其中的事情,在下一次政府常务工作会议上,我们要提出这件事情让大家讨论讨论的。”
华子建微微一笑说:“是的,这样才能让所有的干部铭记这个教训啊。”
华子建目送着两位手下离开了办公室,他皱起了眉头,在他眼前已经慢慢的出现了一个画卷,那就是自己将要借此作为契机,一举夺回一个市长应有的权利,牢牢的控制住政府这面的权柄,和许秋祥分庭抗拒,为柳林市的各项工作的正常,有序展开,拉开新的篇章。
官场,黑道,又有多少区别,黑道中的桀骜不驯的萧博翰也正在用自己的用睿智,用深不可测的心机搅动了柳林市,希望走上和苏老大分庭抗拒的局面,而在官场中的华子建也同样只在为这一目标奋斗着,虽然他们两人采取的方式不同,运用的手法各异,但结果确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都是为了正义和公平,在我看来,他们是殊路同归。
柳林市风平浪静的表象被这一点点火星的闪耀打破了,黑白两道的打洗牌拉开了序幕,华子建和萧博翰两人在各自的地盘上都展开了角逐,风起云涌的柳林市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
此时此刻,唯独只有蒙铃在安静,平淡的生活着,一大早醒来,蒙铃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体,发现没什么大碍,她不自觉地笑了笑,笑得很苦涩,这不是她的一贯作风,是的,她一向是懒懒散散的,对别人,对自己,都漫不经心,唯有对萧博翰,她才会上心上意。
昨天晚上她就感觉肚子又开始痛了起来,很痛很痛,撕心裂肺,要人命,钻进骨子里了,匆匆睡了一觉,懒懒醒来。
别人在上课在工作在吃饭在交友时,她很想睡觉,但睡不好,还要上课,别人在睡觉时,她醒着,难以入眠,干脆不睡了,从此,生物钟开始混乱、颠倒。
蒙铃的手不自觉的摸到了枕头,黏黏的,忙缩了回来,原来,刚才自己又在梦中哭了,都记不清做过什么梦了,只是在不经意间,悄然落下了不值钱的眼泪。
蒙铃本来是不爱哭的人,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很坚强,看不得儿女情长,看不得哭哭啼啼。但不爱哭的自己,为什么梦中都落泪,还湿了一枕?
或者说,这半年来的蒙铃已经习惯了梦中的哭啼,落泪对她来说就如同吃饭做爱一样简单一样平常。都记不清是多少次在梦中流泪了。以前,她还坚持天天写日记,现在是几个礼拜难动一次笔了。
但,绝对是几十次次以上了,日记本上还写得清清楚楚,细细数一番,绝对有几十次以上记载梦中哭泣。
这以后的呢?没记载过,又有多少次?蒙铃已经麻木了,哭泣只是一种习惯。回想起来,自己还算是年纪轻轻,可怎么就感觉已经苍老了几千年。
蒙铃下了床,打开热水器,开始烧水,看着水汽上冒,她呆若木鸡。等她匆匆洗完脸,刷完牙,才感觉腹内空空,看了看表,已经7点了,都快到吃早饭的时间了,蒙铃突然才记得上一次进食是昨天早晨,只吃了一包泡面。进了卫生间,脱下紧裹着下体的牛仔裤,如释负重,一股腥气逼来,老朋友总是在不适当的时期到来。
蒙铃就走出了房间,她的面色憔悴,头发乱蓬蓬的纠缠不清,迎面走来的罗老师看到蒙铃的样子,心痛地说了声:“真可怜?”
老罗是出自真心的说蒙铃可怜,蒙铃是一个不错的老师,更是一个很好的女孩,这点对老罗来说是很少有过的对别人的评价,因为他一贯很苛刻。
蒙铃笑了笑,自己就只能得到别人的一句可怜,不是吗?我可不想别人可怜我,这世上的人,又有谁不可怜?“我很可怜吗?”蒙铃用猫一般小的声音说。
“蒙铃,我还是建议你离开这里吧,这里真的不适合你。”老罗真心实意的说。其实,蒙铃是知道的,老罗当然是真心心痛自己的,可是,有用吗?我需要谁心痛谁可怜。
蒙铃笑笑,没有说话,走了过去,拖着似千斤般重的身子朝食堂迈去,泪落,眼泪不自觉的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蒙铃也不管什么了,也不用纸擦泪,任由眼泪珠儿滚落,在风中飞舞。
蒙铃想:我的泪珠儿是比林黛玉还多了。
可是,这泪水掉落得也太没价值了。
看着陆陆续续到来的学生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样子,蒙铃心还是痛了痛,好似勾起她什么回忆一般。自己能感到心痛,这是好事,自己这庸庸碌碌的一生,虽然还很漫长,毕竟才度过二十个春秋,可这以后的路又怎么走呢?是继续堕落下去,还是从新振作起来?
“振作起来,振作起来。”一个声音在蒙铃的耳际回荡。
突然之间,在蒙铃的心里就出现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想法,到柳林市去,去远远的看一看萧博翰,看一看恒道的那个大院,看一看那棵自己亲手种下的月季是否开花,看一看恒道大门外那个炸油条的老大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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