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与冤家(2 / 2)
眼见着杨沫远远地坐在一个英俊男人面前笑得花枝乱颤,谢林森很生气,小周却只是尴尬地假笑。
“应该是见客户吧,呵呵,你看小沫笑得跟什么似的。”小周有些词穷。
谢林森却更加生气,这女人,昨晚刚吃了牛排犯胃病,今天居然又来西餐厅!面上也掩不住的火气,“见客户笑成这样?这意图不轨得有点太明显了吧?你看她还拉那人的手。”
小周更加尴尬,“她就是习惯跟人自来熟,呵呵。”
谢林森有点后悔自己刚刚说得太过了,毕竟这是小周的女朋友,他跟着生哪门子气?于是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包间。
一顿饭却是食不知味。于是吃到一半他把客户晾一边,独自走出来叫了那家餐厅的经理问清楚了杨沫那一桌都点了些什么菜。听到龙虾的时候他惊了一下,这穷女人最近是走的什么狗屎运,竟然天天山珍海味,还满汉全席了。
拿出手机不知怎么就打给了张逸白,“老张,昨晚上吃生肉犯胃病,今天吃海鲜成吗?”
张逸白愣了,沉默了半天明白过来,“老谢,你说的还是昨晚那女的?”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答案。”
“去你的,别跟我绕弯子!那女的一看就是皮糙肉厚铁打的,吃个木乃伊都没事,你这胡乱担心是怎么回事?”
“你看你这话说的,她昨晚不就犯了事?”
“老谢,你不对劲儿,赶紧跟组织汇报情况,那女的是你什么人?”
“都说了是......朋友。”谢林森忽然没了底气,想起昨晚杨沫的话“我只是你的前妻而已,我们不是朋友”。
心里一寒。他到底在躲什么?藏什么?
“你敢再跟我说一遍!”张逸白发狠了。
“去去去,算了算了,就随便问你点事儿,看把你严重的!”
“严重的是你!”张逸白抢白道,沉默了下,却又说,“她昨晚点的药是消炎的,今天吃海鲜不太好,容易再发炎,不过死不了。”
谢林森挂了电话更加心事重重。可这女人就算死了又与他何干?是她自己没长心,见到吃的就不要命,他又能做什么?她只是他的前妻,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忽然很沮丧,无比地沮丧。
他把手机放进口袋,回包厢,转弯时见到杨沫正走向洗手间,脸色有些惨白。
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一把抓起她的胳膊,恶狠狠地说:“你个天生穷命的女人最近口福不浅啊,昨晚的牛排没消化今天就补一顿龙虾!”
她的脸迅速由惊诧变成愤怒,风云变幻不过几秒。一把甩开他的束缚,她的大力再一次让他震惊。
“谢总,你管得也太多了吧?日理万机还不够是不是这世上所有的大事小情都得掺和一下?建议您管闲事之前先长长记性,别浪费了我昨晚的一番苦口婆心!”
“要长记性的是你吧?昨晚刚进的医院今天就敢吃龙虾,你就是觉得死不了尽管折腾是吧?”
“我爱吃什么吃什么,吃死吃活也是我自己的命!你这光天化日地就想当阎王给我判一笔也太没天理了吧?”她的脸色由惨白被气得涨红起来。
看着她怒目圆睁仇深似海的模样,他的心就像个火大的煎饼一样两面都是焦味。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他这样发火有什么意义啊?这女人不过是他的前妻。
长长吁出一口气,他面上刚硬的轮廓缓和下来,“对不起,我只是......”
“谢总,小沫?”身后小周的声音有些发颤。
杨沫迅速对谢林森使了一个凶狠的眼色,明晃晃的杀气告诉他,他如果敢多嘴就杀了他。
“树彬。”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小周。
小周同志明显地受宠若惊,阳光灿烂地一笑,“刚刚看到你在那没过去打招呼,这就在走廊碰见了。”
“啊,你们也来见客户?”杨沫迅速转移了话题。
“是啊,哦对了,谢总,我是看您出来好一会儿了都没回去,那边客户还等着您呢。”小周依旧十分敬业。
“嗯,打了个电话。我这就进去。”看都没再看杨沫一眼,谢林森大步从她身边走过。
小周急忙跟上去,临走还不忘握了一下杨沫的手,“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她点头,微笑,目送二人消失。然后无力地靠在墙边,手指冰凉。
和大帅仔细汇报了情况,包括偶遇竞争强敌的大将竟是老同学这一点重要情报。不过她还是留了点没报的,当年他追求过她的事,怎么也说不出口吧,就怕说了大帅和陈松也不信。
“本来以为是个小场子,手到擒来的呢?想不到居然五维都出动了,看来咱们也得尽全力拼了。”大帅说。
“拼得过吗?咱们的橘恋现在和他们的妙缘拼,已经力不从心了。”陈松叹气。
“拼不过也得拼,放心吧,你们专心搞橘恋,这个案子我接了,保证完成任务。”杨沫信誓旦旦。
“那就靠你了,小沫!”大帅抛来支持加鼓励的眼神。
“不要客气,拿出女侠的架势来!实在不行也可以来点美色。”陈松眉毛一扬,故意油腔滑调地说。
杨沫不屑地回赠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腰痛宁毕竟只是个小案子,杨沫心里何尝不是更想要加入保卫橘恋的战斗中,与大帅陈松并肩抗敌。可这一次,她退却了,心怀不轨地退却了。所以心里总是有愧的,所以更要加倍拼命。
可即便是从主战场上退下阵来,杨沫也始终是无法从橘恋的案子里完全抽身的。新区的推广虽然不像新天地那样惨烈,可还是要小心迎战做稳定的大后方。
所以周五还没到,杨沫便已经准备了要动身去新区了。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就她一个人顾着,要准备的事情也当然是堆成了山的。不过她提前一天就去新区,也还是免不了地带着那么点小小的私心。她不想回家。
若再碰上那晚谢林森私闯民宅的事情,她一定会崩溃。却又拿不出什么办法来,毕竟就算这房子的户主变成了她的名字,她依旧做不到挺直腰杆地把他赶出去。而他,从那天饭店里遇到时那个暴躁的样子来看,会老老实实地不再惹事也不太可能。这都造得什么孽?
所以她只有逃,逃得远远的。最好逃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地方去。她杨沫竟活得如此窝囊,真令人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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