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天上掉下个副省长(2 / 2)
不过是个招待,不过是替为顾客拉拉门,就已经学会嘲笑人了他立刻想起狗仗人势这个词
大堂里宽敞如同广场,不知道咖啡厅在哪里他没问,坦然自若地慢慢往前走纯黑的大理石地坪泛着陶釉的暗光,条状驼色地毯柔和地向前延伸他忽然觉得是在一个没有月亮的
暗夜,走在乡间一条土路上,两边是深不见底的池水这个联想只是一闪而过,产生这样的联想很奇怪,可见我在骨里确实是个乡巴佬
他很快找到了咖啡厅,大大方方坐下,用自然随意的口气对殷勤上来询问的女招待说:“一杯清咖”
感觉到自然的时候就已经不自然了,真正自然的状态是没有特别感觉的当然喽,不自然其实很自然,这里不是普通公务员消费的地方乡镇干部大概一辈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他
呷了一口略带苦味的清咖,想,这笔咖啡要多少钱?他有点儿后悔,不应该那么潇洒地喊一声“一杯清咖”,应该先看看价目他刚刚上任,手里还是靠纯粹的工资生活,一个月的
收入够买几杯清咖?但是,既然坐到了这种地方,看价目还有什么意义?还有比清咖合宜的饮料吗?
如果不是吕娴,他决不会来北辽,不会来这“花花世界”昨天,在电话里听到吕娴的名字,他不由地喊起来“啊,大姐,多年不见了,您好吗?”他想了想,觉得他们俩必须
见面,而且必须是秘密地见面,最好是离开北辽,到另一个城市她像说笑话似地说了个花花世界,他就赶来了,来了之后才知道花花世界是这么一个高级的地方
怎么了?他和吕娴是什么关系?他问自己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过去在北辽工作时的老同事要说两个人的开始,那是吕娴任北辽市人事局长时,自己这个农民身份的人被选举
成为乡长,却还不是国家干部;而要转为国家干部,必须经市人事局批准当时,县人事局为他的事跑了半年,也没有结果他亲自去,与干部科长吵了一架,后来,吕娴知道了这件
事,破例地为他办理了转干手续,从此,他平步青云,从乡长又跃升至县长,继而又担任了市人事局长、组织部长;不过,两个人感情也经历了波折,那就是,在竞选副市长时,
吕娴以女性优势、加上老父亲曾经是市委书记的老关系,胜过了他,而他不得不担任了人事局长再后来,因为自己的死对头──常务副市长梁台支持吕娴而处处与自己过不去,他
不免多心,就疏远了她再后来,自己交了好运,提升为市长,又到部里工作吕娴似乎很羡慕自己,常常给自己打电话,表露了某种爱慕之情可是,地位飙升的他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只是漫不经心地回应她几次,接下来就没了联系……现在,自己回来当副省长了,这位昔日的好友,会不会借机缠上自己呢?
不过,说心里话,他是喜欢她的喜欢她的当时的端庄、秀丽,还有几分女性的活泼和妩媚,尤其是她是市委书记的女儿,有一副漂亮的脸蛋和苗条秀气的无可挑剔的身材这种
喜欢不可掩饰地从男性的眼睛里喷泄出来,但是他从没有用语言表达过,也不蓄意寻找各种机会去与她接近相反,她倒是分外主动一些,记得在竞选副市长那一天早晨,她来到他
家,为他做了一顿早饭,大概是因为想到自己要抢他的戏,所以就勇敢地拥抱了他当时,社会风气还不像现在这么糟糕,如果是现在,两个人早就上床了也不一定在当时,他们之
所以没有睡觉,一是他的修养,吕娴是有家庭的人,自己没有资格去打破一个家庭平静的生活另外,美丽的香港小姨正发疯似的追求着自己,所以,他们的一切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不过,尽管如此,想起她来,他还是喜欢他承认,这没什么,很正常他这么想,她对会想些什么呢?至少是不讨厌,否则不会主动打电话约他见面,而且选在这么一个外市的
风流场所……正想着,吕娴走进来了
她还是那么年轻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也该有近四十岁了,十多年的岁月,除了给她成熟女人的风韵,似乎再没有留下其它痕迹她还是那么漂亮,甚至比过去漂亮了说起来不可能
,女人的黄金年龄是十**岁,但那是指她的天生丽质,除此之外还有后天形成的东西,比如气质风度,需要靠知识和阅历来积累现在的吕娴衬着宾馆的豪华背景款款走来,那么高
贵,那么优雅,简直是仪态万方龚歆楞楞地看呆了,直至她走到跟前,伸出手来,他才急忙站起来,慌乱地和她握手,并想到应该替她把凳拉开龚歆不是没有修养的男人,好不是
没见过世面事后他想起来,自己对于她,实在是蕴藏了一种非同寻常的感情
尴尬只是发生在一瞬间,龚歆立刻就恢复了成熟男人的自信虽然没有摆出上级的架,但却像在哥哥看着小妹妹那样看着吕娴,问:“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吕娴没回答,反问:“你呢?”
“我好吗?”龚歆摇摇头,笑着说,“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多么好人的生活似乎不能用好或者不好来概括”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龚歆哈哈笑,”你比过去机敏了当了多年副市长,看来很有长进”
“你好很有长进”
“嗯,我哪里长进了?”龚歆问
“在女人面前,不那么腼腆了”
“我腼腆?我在北辽工作时腼腆吗?”龚歆想想自己是个农民出身的干部,似乎很难同腼腆这个词刮上边
吕娴笑起来“那时候,你根本不敢正眼看我”
“瞎说”
“你记得竞选副市长那天早晨吗?”
龚歆记得清清楚楚,但嘴上说了个“不记得”
“那一天我们喝了点儿酒,我很兴奋,一下拥抱了你你像个木头似的一点儿也不敢使劲儿搂我”
“太夸张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敢,或许是我不想呢?”
吕娴红了红脸,说:“什么不想,你身体下面都有反应了弸得硬硬的”
龚歆笑了,说:“噢,你那时观察得那么仔细,而且现在还记得这么牢?”
吕娴一下让他说哑了,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龚歆发觉了,赶紧转移话题,“你那个时候是北辽政界令人瞩目的美女,咱是个农村老土,自惭形秽啰”
“说什么呀,你们这些从基层上来的年轻干部一个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味道,哪里看得上我们这城市里的机关油”吕娴转过神来,“不过,当时,我对你也真是很佩
服,觉得你前程不可限量”
“是吗?”龚歆问
“当然啦,我对你当时近乎爱慕;你条件那么好,但是不张扬,不骄傲”
“有什么值得张扬和骄傲的,不过是在农村干上来,多吃了点儿苦,生活经历曲折一点儿,可是也荒废了不少时间我到部里一看,就明白了,我的书本知识太薄,外语也不行
像我们这种人,马上就面临淘汰了”
吕娴摇头,“现在政界撑局面的,还是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
龚歆说,“暂时现象而已……”
“当了副省长还这么悲观?怎么,你处境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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