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谁人配？无人配！（2 / 2）

许久之后才又说，“你可知，如今这残破至此的天澜，被他反复重建过多少次？”

顾卿九又是一阵愕然，陡然之间，她想起前世当她面临众人围剿，惨烈自爆时，曾看见一袭黑衣的谢演之如魔神降世。白衣神尊诚然尊贵，可顾卿九却见过那人最为可怕的模样。

魔尊则说：“第一次，是他分裂出这七位分神时，尚在襁褓的季厌笙遭遇一大劫，季厌笙死了，这七枚棋子缺一不可，于是他重建这人世，逆行倒施，使一切重回最初的起点。”

“第二次，是战霄年幼时与人斗法，却被一年长者一击毙命。”

“第三次，是殷如诲无意间深入酆都禁地，被禁地所伤。”

“第四次、第五次……”

“他救了这些分神一次又一次，成千上万次，使这些分神逐渐成长起来，直至有了他们各自响誉一界的名声，使这些分神逐渐名传于这九天十地。”

“他所经历的悲苦，远比寻常人更多，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同情他。”“可谢演之那样的人，从来都不需要同情。”

他那般执着地想要救世，耗尽了他自己，倾覆了一切，如季厌笙仅仅只是动用岁月之力改变了一次上古战役的结局，那反噬便持续至如今依然尚未能痊愈。

何况是谢演之。

他又究竟令这个世界逆转了多少次？

他又究竟逆转过多少人本该必死的命运？

他曾于悄无声息中庇护过多少人？

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但魔尊知晓，若无谢演之，便不会有他们。

若无谢演之，天澜此地早已覆灭。

若无谢演之，恐怕，那星海深处的鸿蒙之地，也已战败，诸天万界皆已消亡。

许久之后，魔尊仿似醉了，他幽幽低语。“本尊也曾骄傲，也曾自负，也曾恼恨他所有欺瞒，恼恨他的戏耍之姿，恼恨他既已舍弃了这些分神，又为何要惺惺作态与我等以兄弟相称。”

“本尊曾斥他谢演之虚伪！”

“可就在目睹那些时，本尊倒是真心觉得，倒是宁可他虚伪些，宁可是本尊从前想象中的那种人。”

“而不该是背负起那一切，于无人所知的深处，燃尽他此生，只为一个那样犹若天堑难以跨越的宏愿。”

“那是注定悲凉的结局，唯他谢演之一人知晓，也唯他谢演之一人不甘言败。”

所以就在那一刻，魔尊醒悟了一件事。

恨与怨？

他们谁人配？

谁都不配！谁也不配！

被谢演之暗中扶持了千万次，拯救过千万次的他们，无人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