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刁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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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苗苗发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林和西发现他的嘴唇破了一道口子,血带着腥气在嘴里扩散。

之前所有的欢喜都被屈辱取代,寒风中,两具身子簌簌发抖。身冷心更冷,唯有胡苗苗手中的兔子是火热的。南方没有炉子,俩人回到冷冰冰的小院,除了屋檐下那盏白灯笼,没有丝毫生气。两个人各回各屋,心事沉沉无法入眠。

林和西想着几个月以来自己家境的变化、佟东临、孙才等人态度的转变,想起父亲和刘叔的规劝、自己的盲目自信,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胡苗苗惆怅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以今天晚上这种情况来看,别说立足,少爷想在海宁找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怕都是奢望。

他能忍一次,忍的下无数次吗?况且有时候并不是你忍一忍就能过去的。还有徽墨,到底怎么样了?那孩子虽然馋了些,人却是很伶俐的,胡苗苗无论如何也没法把今天那个躺在地上满脸惊恐的少年与耍小聪明的徽墨联系在一起。

在这个时代,人有时候活的比猪狗还不如。如果林和西有什么意外,自己绝对会比徽墨还惨。

“哐哐哐!”一大早就有人敲门,声音还非常急促,胡苗苗正在灶上做饭,听见敲门声心里立马扑通扑通跳起来,随手抓起身旁的烧火棍,站起身,“谁呀?”

门外传来李大焦急的声音,“苗苗,我是你李大哥,你家少爷起来了吗?出事了。”

“李大哥,出啥事啦?”昨晚上忧心今后的日子,天都快亮了胡苗苗才睡着,早上又起得早一双眼睛都肿了。

院门外,李大愁眉苦脸,“唉,你家少爷还没起来吗?我都不知道该咋跟你说,你说这事闹的。”

“李大哥,您屋里坐吧。”林和西刚起来,身上衣衫单薄神色疲惫。

“唉,”李大搓了搓手,“林少爷,我就不进屋了,你家那个徽墨昨晚上自尽了,人吊死在自己屋里,佟家把尸体丢在城外,你看要不要去给他收个尸啊,好歹也跟了你几年不是?”恍若一道霹雳,在头上炸开,胡苗苗茫然地看着李大的嘴巴,不确信地问:“李大哥你刚说谁?谁上吊死了?”

“唉,苗苗,我说徽墨,你家那个孩子……也怪我,没打听好佟家二少爷的为人就给你们牵线搭桥,你当时还跟我说让我给找个和善的人家,我光是想着佟家日子好来着,哪成想佟家那个二少爷这样啊……”昨晚灯市上李大目睹了佟东临踢打徽墨的经过,哪个人但凡还有活路会上吊,好好的一个孩子这才多久就死了,李大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烧火棍掉在地上又拾起放到一边,胡苗苗双手在围裙上搓了搓,“李大哥有个事还得麻烦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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