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摊上事儿（2 / 2）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望着对面的张梓欣：“你心里头，想的是啥？”

“就是那些旧时光呗，你这些年过得咋样？”

“你都瞧见了，我这日子，前几天还送外卖呢，来辰海工作，纯属意外，来了也就是个看大门的，第一天上任就碰钉子，你也都看在眼里了，你说我混得咋样？”

“我想听你自己说说，还有，高考那会儿，你语文分咋那么低？”

“都多少年了，你还记着这茬？有啥要紧的？”

张梓欣苦笑两声，望向窗外：“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还揪着不放干嘛呢？回国办移民，没想到老天爷这么照顾我，让我在这儿碰上你。

郑源啊，你就是个怂包，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别跟我说你忘得一干二净，刚去浪漫国那两年，我天天更新‘说说’‘相册’，写些心情文字。

就是想让你看见，盼着哪天你能找我聊聊，可我等了那么久，从满怀期待到心如止水……”

“张梓欣，别提了，咱们都各自过自己的日子，不是嘛？”我强装轻松，心里酸楚：“你也要去浪漫国了，祝你一路顺风，偶遇，可能是老天爷让咱们给过去画个句号。

咱们都不小了，我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咱们都得面对现实，所以……我真心祝福你，在那边一切顺利，有空回国，咱们聚聚，哪怕不回来，海外也能常联系，多通通音信。”

张梓欣眼泪汪汪，咬着嘴唇，声音颤抖：“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

我点头，站起身：“多年不见，生活环境天差地别，价值观也变了。

怀念归怀念，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让它变成回忆吧，我也到时间上班了，有空的话，记得经常联系。”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咖啡馆，我承认，我就是个怂货，不敢直面内心，换个角度想，就算有爱又能咋样？

还能像高中那样，毫无顾虑地腻歪一起？咱们都长大了，感情不只是喜欢就能在一起，活在世上，就得认清现实，没钱、没房、没车，不配谈爱情。

回到辰海国际公司，几个站岗的保安对我爱搭不理，我耷拉着脑袋进了内梯，上了二楼。

回办公室得先路过会议室，里面十几个保安闲聊着，有的瘫在椅子上，脚丫子蹬在桌上，有的直接坐到桌子上，抽着烟，烟雾缭绕。

见我进来，他们一个个警惕地看着我，却继续聊天，和张梓欣的相遇本就不爽，加上他们的眼神，我火气噌噌往上窜。

虽然没当过领导，但路过张铭的办公室时，我一脚踹在门上，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张铭的办公室静悄悄的，没人影，我扭头瞪着那圆滚滚的保安，吼了一嗓子：“你，立刻叫张铭滚到我办公室来，管他午饭吃没吃完，五分钟后必须人到！”

说完，我大步流星地闯进队长办公室，砰的一声甩上门，一屁股坐下，点上一根烟，静候张铭的到来。

张铭其实就在隔壁宿舍打盹，过来顶多一分钟的事，但他偏偏慢悠悠的，到了会议室门口也不进来，跟外头的保安扯闲篇。

这些动静我耳朵里听得清清楚楚，等到第六分钟，张铭终于推门而入，脸上挂着一副满不在乎的笑容：“不好意思哈，路上有点堵，迟到了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