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1 / 2)
齐文这么一撕,原本一字百金的宝物,此时便只剩下毫无价值的碎片。
首次创作的诗文原稿,比起后续书写的版本,不仅有天地才气汇聚,更是能助读书人领悟大道,有机会更上一层。
而且,在诗文效果上,原稿比起其他版本,几乎是两倍之差,一首定县诗文的原稿,其效果几乎可以与达府之诗相提并论。
“我的诗!齐文,你怎么敢!”
宋祈年怒火中烧,朝齐文飞扑而去。
他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得到这张原稿,若是能从中悟出一二,今年县试必然十拿九稳。
此番齐文将这一纸诗文撕成了碎片,不仅毁掉了这一纸千金的宝物,更是毁掉了他通过县试的希望。
齐文一个闪身,叫他扑了个空。
宋祈年摔在地上,扭过头朝着薛先生跪倒,捧着碎纸片连连磕头,“先生!我的诗……我的诗就这么毁了!您可一定要为学生主持公道啊!”
言语中竟叫他挤出几滴泪水,此时的他双眼通红,手中的碎纸与眼角的泪滴,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而一旁负手而立、一脸讥讽的齐文,无论怎么看也像个十恶不赦的大反派。
显然薛先生被眼前形象的宋祈年深深打动了,他猛地一挥手中藤条,“齐文,你好胆!如此数罪并犯,其恶罄竹难书!看来我景南书院,再难有你容身之地!”
“来人!取我纸笔印章,今日便将你这孽障逐出书院!”
话音一落,立刻便有几个学生应下,连忙跑出院去。
夏林瑶一边扶起宋祈年,一边咬牙切齿道:“你这卑鄙龌龊的小人!盗窃宋师弟诗文也就罢了,如今甚至死性不改,当众撕毁如此宝物,此举与妖魔奸细何异!”
齐文见夏林瑶又开始展示茶艺,扣高帽子,本就一肚子火更是怒不可遏,“又是偷诗,又是毁宝,现在又成妖魔奸细了,你说是就是?”
言语间,齐文一步步逼近,“那若是你说薛先生是奸细,薛先生也是奸细咯?你说我大周皇帝是奸细,大周皇帝便也成了奸细不成?”
“信口胡诌,满腹谗言!夏林瑶,你哪是读书的料啊,分明是做泼妇的奇才!”
夏林瑶闻言,本就恼怒的脸色更添一抹狰狞,抬手便向着齐文扇去。
哪知齐文一扭身便躲过,回手一记巴掌扇在夏林瑶脸上,将她扇倒在地。
“敢动手打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摔在地上的夏林瑶捂着红肿的左脸,哪里还有先前盛气凌人的样子,如冤魂厉鬼般嘶吼着。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要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
齐文直接一口唾沫啐了上去,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厌恶,“这就现原形了?你的傲气呢?一条只敢躲在人后的野狗,瞎叫唤什么!”
薛先生再也忍不住,一身修为气势爆发,强压向齐文,“我薛祺平怎会有你这样的学生!还不跪下认罪!”
齐文强撑着颤抖的双腿,在薛祺平的气势下硬生生站直身子,“我辈读书人,唯有天地君亲师可值一跪,你这等恶师,想叫我跪拜?做梦!”
此话一出,他只觉得浑身一轻,仿佛得了什么感召,明心见性,心念通达。
薛祺平见此大惊,此子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有所感悟,莫非那首诗真是他写的不成?
不过他身为景南书院讲学,哪里放得下面子,即便猜到了事实真相,也决定将错就错下去。
毕竟在他眼中,宋祈年给他带来的利益,远非一个齐文可以相比的。
齐文贯通了念头,一身筋骨更加挺立,他指向人群,“还有你们!”
“宋祈年是什么东西?也值得你们这样跪舔?一个个口口声声说我偷诗,你们谁敢站出来,说自己亲眼看到了事发经过?”
齐文环视四周,竟无一人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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