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玫瑰-Chapter 27（1 / 2）

“见一面吧。”在楠阳最高酒店的顶层，女人穿着一声洁白的睡袍，一张未施粉黛的脸，在昏暗灯光中略显苍白。她的手里夹着一根半燃着的女烟，细长的烟身已被燃烧了一半，可女人一口都未吸过，像是仅仅点燃装个样子。

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木香、麝香的味道，混杂着焦油味，不禁让人迷乱。

电话那头依然没有声音，但女人知道，有人在听。

等了一会儿，那头依然没有声音。女人吸了第一口也是最后一口烟，便将那只烟掐灭在烟灰缸中，独留下的是一缕袅袅余烟。

“我知道你在听。”女人的声音带着四分的清冽，六分的隐忍。对面那头一声不吭，她继续咬牙说道：“我等了太多年了！你知道的！我等得太久了……”女人说到最后，声音都带着哽咽。

她苦苦追逐到了现在，好不容易能盼到一个天明。她不能让唾手可得的机会就这样不翼而飞。“我不想在等了。”女人竭力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声音下。可即便如此，微微颤动的手将其的情绪暴露无遗。

只听那头传来一声飘渺的女声：“我也等了很久……”

那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无奈，和大半同病相怜的宿命感。她们这两个人啊，都是曾握有美好，然后被生生砸碎。曾拥有过的温暖，在破碎之后的冰冷，深入骨髓，刻骨铭心。只因痛苦难忍，才更需忍耐。

突然间，那一阵飘渺的女声变得铿锵有力，“但是你必须要等。”那头的声音像是紧紧卡着女人的命脉，奋然道：“你如果不想那么多年的等待、蛰伏，付诸流水，你就要等！你必须等！”

“别让你付出过的所有都这样灰飞烟灭。如果……你甘心吗？”

女人哑然地说不出一句话，泄气般垂着头。她当然不甘心。

两人之间的沉默蔓延了许久，只听女人低哑着声音说道：“对不起……”随即，不等对面那人有什么反应，立刻挂断了电话。

女人的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看着落地窗外的灯火阑珊，眼底泛着落寞。她像是全身都被孤寂包裹着，透着生人勿进的冷意。

她红着一双眼，嘴角都是适才为克制自己所咬出的印子。

正对着她的玻璃上，映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依稀能看到女人的眉眼。女人也注意到了这些，眉间微蹙，神情复杂地看着玻璃中那个模糊的影子，不禁发愣。

依稀还能瞧出七八年前的模样，可女人自己知道，如今的她，早已面目全非。

“呵……”女人不禁发笑出声，“哈哈哈……”那诡异的笑声中，有着说不出的寂寥与绝望。

女人轻轻地将手覆上那道模糊的影子，低声道：“我叫……”。她用一种几乎喃喃的音量，轻声唸道：“我叫常笑，笑口常开的笑。”最后一个字落下，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女人缓缓跌坐在黑色的地毯上，脸被深深埋进两膝之间。

只见其的肩膀，微微发颤，隐隐的啜泣声萦绕在屋内。

明明是一句美好的祈愿语，带给她们的，却是所有往后余生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