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室-Chapter 63（2 / 2）

容戈极为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唇齿间发出了一声不耐地“啧”声：“沈怀玉，究竟是谁？”

常启钟眼中的执拗与疯狂统统暗淡了下来，变得死气沉沉。他垂下头，双手交叠着，两只手的大拇指相互打圈。

容戈今天异常沉寂，似乎无论常启钟说了什么，他都能以一种十分平淡的方式予以回应。他每句话的语调都极为相似，从中参杂着讥讽和嘲弄，眼下也是一般。容戈看见常启钟闭口不言，似是极为忌惮的模样，缓缓开口说道：“常启钟，既然你不想开口，那就我来讲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很简单，不过是一个儿子，看不想去自己的父亲沉迷在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打算帮助自己的父亲从幻想里走出来的一个故事。”容戈说话的语调平平淡淡，连一点私人的情绪都未曾参杂，但常启钟却在听到某一个词时，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的父亲疯了，更不希望父亲偷来的，别人家的东西被自己的父亲葬送掉。所以，他开始努力工作，努力去做那些可以挽回的事情。”

容戈说话的节奏掌握得很好，似乎真的将人带进了他所塑造的那个空间中，“但是，那个儿子发现了一些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他发现在自己的父亲在被人欺骗，而他们一家，包括死去的那些人，都活在那个人的谎言里，他们的这一辈子都只是在追逐着一个遥不可及却一戳击破的泡沫。后来，过了没多久，为了守住这个秘密，那个儿子死了，死在了他的父亲手里。”

“而那个父亲……还在保护那群人，守护着他心里的那个泡沫。”

常启钟已抬起了头，他带着死气的目光中透着点点困惑，又像是带着极大的痛苦喘着粗气。容戈将手中的笔往下一搁，发出了一个极为细微的声响：“常先生，你觉得，这件事里，谁是可悲的那一个人呢？”

李茂从拿到手机开始便闭门抢修，老拐一人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里的消息，后手指一翻，界面跳到了日历上，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日历上的某个日期，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极为细微的弧度。

等等我。

又过了好一会儿，隔壁的工作室内发出了声响，老拐目光中的柔情收了个干干净净。他瞥眼过去之时，正好李茂拿着手机从自己的工作室里出来。

“有发现了？”老拐问了一句，换来的是李茂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随后是一句轻缓却莫名带着沉重的话：“有几张照片……得让老板知道。”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