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凌不疑59（2 / 2）

“她今日识得你？”程参商问她。

“不知。”凌不疑说着朝女人走去，“阿母，这位是我心仪的程娘子，我想带她来见见你。”

程参商有些讶异他的话，但还是跟着走到女人跟前，蹲下来，与她平视。

女人眼神变了变，红着眼眶，伸手要摸她的脸，可最后还是收回了，只是轻声说了句：“好。”

霍君华今日没有像上次那样大喊大叫，要打人的样子，还和程参商、凌不疑一同用了午膳。但是她并不识得他们，恍恍惚惚，似乎有时知道是儿子，又有时当他是兄长，还有时候认他为侄儿。

凌不疑让仆妇送她回房休息，自己带着程参商去了佛堂。

佛堂里放着几个牌位，凌不疑朝着它们行了礼。

“你听过霍家的故事吗？”凌不疑问程参商。

“听过一些，霍家一族卒于孤城，仅活了你和你的母亲。”程参商说。

“霍家，并不是像之前骅县一役这般没的，霍翀将军遭遇了很多事，却还在孤城死守多日，最终被……”他顿了顿，“奸人所害，才致使城破。”

“你想为霍家报仇？”她问。

“这仇非报不可！”他紧紧握拳，她轻叹一声，他望向她，问道：“是否吓到你了？”

“不会。”她摇摇头，“只是这会儿，我终于知道你的死气从哪儿来了。”她看向那些牌位，“你似乎觉得，该死的是你。”

他看着她，有些惊讶，但下一瞬，他轻笑一声，点点头，直言道：

“是啊！当时除了我，还有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孩子。我一直认为，该死的是我，可死的却是他。”

“你还有些话，不能告诉我，是吗？”程参商又问。

他再次点头，说：

“你虽不喜掺和他人之事，却对于他人情绪极为敏感，我不想骗你，也骗不了你，可许我不说？”

“带我来这里，你应是有话同我说吧！”她点破了隔在两人之间的纸。

“其一，我确有想死之心，但不得不活着；其二，我虽有无法与你言明之事，但不会骗你；其三，我知在你眼里位高权重不过是个幌子，你只是不喜我做你的主。”他叹息一声，“这三点我皆不能与你保证，自是理解你心中忧虑。我今日选了此处，向你表露真心，若你依旧不受，你我往后只是友人，我便不会再提起。”

“你能做到不提？”她不太相信。

“可以。”他承诺，“毕竟与你相识不久，你却能让我了解，若我迫得紧，你真会自缢。”末了，他说：“我已与你全部道明，你且回答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