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毛骨悚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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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截皓腕暴露在烛光下,现于谢琰的视线内,他一把攥住,不可置信地拉高几分袖子,确信她的经脉恢复正常后,扬起头,问道:“毒是如何解的?”

谢宁莞的手动了动,没有缩回,要怎么与他说,还未想好,她偏开头,避开他等候的目光。

“无妨……”

扭动的脖颈露出了一小截,谢琰也因此瞧见了她脖子上的一圈红痕,口中的话顿住,愈发肯定心中所想。

“我要去杀了他!”他转身,冲向密道出口,盛怒的眼神骇人得紧,才走出两步,胳膊被拽住。

谢宁莞拉得很紧,长长的指甲陷进他的小臂上,“是他解的毒!”她用尽全力喊出。

心,宛如被人剜掉一块。

谢琰感受不到手臂上的疼,谢宁莞那四个字足以让他败下阵来。

她不希望他去杀谢琰,故而阻止他。

“哪怕他伤了你,亦不让我去?”谢琰极轻地问道,语气低沉。

他屏住呼吸,凝着她犹豫不决的脸,静静地等着,每等一刻,心中的揣测愈清晰。

叹息声悄然响起,谢琰抬起手,又放下,举起另一只,慢慢向她的颈线靠去。

血,顺着指尖滴落,绽放于脚下的泥里,开出一朵朵血花。

谢宁莞弯下身子,握住那只手,抽出他手心的玉玦,“身上要留多少处伤才肯罢休!”

“那莞莞呢?”

谢宁莞手上的动作一顿,指尖染上他的血,好似有灵性一般,烫得她指尖失去知觉。

鼻尖一酸,双眼蓄出泪花,他的反问叫她委屈,在颈间游动的双手似安抚般轻轻拂过。

他在心疼她,可他越是心疼,她的委屈更深。

泪水悄然落下,如开闸的洪水般涌出,滑过脸颊,流到颈间,滴在他的手背上,也沾湿了衣襟。

谢琰就算有天大的怒火,只要看到她落泪,便都化为虚无了。

他圈她入怀,轻拍她后背,轻声细语地道:“是为夫错了,为夫错了。”

啜泣声渐弱,取而代之是一阵脚步声,再之后,密道重归静谧。

夜深人静时分,谢宁莞摸黑走出寝殿,孤寂地坐在秋千上,对着天上的明月发呆。

月光下,影子一晃一晃的,就如同她的心一般,左右晃动个不停。

“你会背叛本宫吗?”谢宁莞心里终究还是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自小便跟随在谢珩身旁的贴身侍官是谢琰的人,可无论是她,亦或是谢珩,甚至是父皇,都从未发觉。

这叫她怎能不起疑,只要一想起,便毛骨悚然。

几个月相处下来,谢琰心有城府她是知晓的,但她怎会想到,他的心思藏得这般深,俨然是一名执棋者,而他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只是不知,他的对弈人是谁?他们又在争夺些何物?

容欢久久未回话,久到谢宁莞都要忘了这句话,直到容欢的声音在深夜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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