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之心(2 / 2)
“是荆楚。”刘彻的答案令霍去病大吃一惊,他和解忧一直陷在淮南的泥潭里,竟然忘了楚国。
“你说这该让谁去处置?”刘彻问他。
这是试探吗?霍去病心中不由寒颤,天子的心思果然变幻莫测,他该怎么回答呢?
解忧挑唆淮南王孙刘建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她的谋略,他欣赏,她的无情,却叫他齿冷,是发自心底的冷。宗室内耗毕竟不是战争,战场之上各安天命,生死都不是他们可以掌握的。她解忧竟然可以毫不手软将同宗同族引入死地,而且并无愧疚之意,反右自得之心。或许真正的残酷并非战场上的血肉横飞,语笑嫣然间的杀伐决断更是冷酷而凶残。霍去病茫然,或许他根本从没真正了解过她。
难道这一路相知竟是错误?
“臣以为荆楚之事,只有熟悉荆楚之人才可解决。”他一贯实话实说,尤其是面对刘彻。但这一刻,多少有些撇清关系的嫌疑。
“怎么说?”刘彻问。
“以荆楚在长安且忠于大汉的臣子去劝说楚王,如若不行,还有大汉的军队等着。”霍去病等于直接把解忧卖了,他心里清楚,如果解忧一定会被出卖,就由他来做。
“忠于大汉的臣子?”刘彻浅浅笑了,“你说的是谁?”
“楚公主解忧。”按礼制,他该称呼他为翁主,但此刻需要利用她的荆楚身份,她的家臣应该称她为公主。
这算是划清界限割袍断义吗?霍去病历来是非分明,在解忧的事情上,他越发需要分明。
“这……”刘彻似在矛盾,“好一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只是解忧久居长安与荆楚甚少往来,让她以大汉使臣的身份去对付自己的至亲骨肉,是否难为她了?”
“这件事虽然与翁主无关,但被她赶上了,以翁主的胆略和智慧,也不可能置身事外。”霍去病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果决直接把解忧逼上绝路,他要她用行动证实她的忠诚。
刘彻没有说话,但众人都知道他默许了。信任,或许根本不存在于他们君臣叔侄之间。
霍去病望着未央宫外的天空,一片澄澈,解忧给刘建设了个局,他又给解忧设了个局。
殿内的刘彻却十分满意,帝王最需要的是什么?忠诚,绝对的忠诚。他望着昨夜燃尽的白蜡,自言自语道,“霍去病,我们是一条战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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