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蔷薇初雨斜阳落(1 / 2)
“就算不是你,那也是你授意的!”沐苏生一口咬定就是她,因了他平日总为了姜凛月而惩罚她,她心生怨恨才会起歹心的。
“沐苏生,是不是所有的坏事都非要我来做才算得上是坏事?!”
沐苏生被这平时温吞的性子一句话给堵住了,他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好似曾经也有人那么冰冷的回答过他,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他为何就是想不起来?
“若是国师大人没有别的什么事了,那就请回吧,想来依水阁此时更需要国师大人。”
沐苏生挑眉,“你这是在……赶我走?”
“妾身怎敢?只不过是在为国师大人权衡利弊罢了。”
“你此时知道你是本国师的妻室了?方才直呼本国师名讳的勇气去哪儿了?”
粟粟心头恼怒,这人完全就是没事找事做,非要抓着她的错处不放,故意针对她!
她抬起头来想再回他一句,只对上他那打量的目光,炯炯目光,直叫她说不出话来。
“本国师怎地觉得你有点面熟?”
“呵,国师大人真是说笑了。妾身曾在相府为奴为婢一年,大人又怎会不面熟?想来妾身再如何粗鄙不堪,日日服饰姜姑娘,在国师面前晃悠多了,自然也能记得些。”
沐苏生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以前怎不见她这般牙尖嘴利,每每处罚她,她就闷不做声,只低着头认了,现今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恰巧晚月刚端了茶上来,只听“咣当”一声,茶盏撞上立在门口的沐苏生,摔碎在地。
晚月抬头一看,死的心都快有了,忙跪了下来求饶。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沐苏生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此番又被如此对待,心中霎时火冒三丈,抬起脚来就准备踢过去,“狗奴才!”
粟粟忙闪身挡过去,抱住跪在一旁吓傻了眼的晚月。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沐苏生看到她护了过来忙止住了。
“国师大人息怒!此番姜姑娘还在受苦呢,还请国师大人为姜姑娘多积点福!”
“你的意思是本国师杀伐太重,积阴损德了?”
粟粟忙跪着说:“是妾身教导无方,这才由得下人冲撞了国师大人,要罚也是该罚妾身!”
“你确实该罚!单不说你管教不力,就凭你心术不正,企图谋害凛月儿就该被凌迟处死!今日尚且谋害未果,奸计未能得逞,就先给你个警示吧!若下次再犯,那就拖出去乱棍打死!本国师不管你是公主还是别的什么身份,只要企图谋害本国师的心爱之人,下场都一样,听明白了没?!”
“是,妾身明白。”
沐苏生满意的扬了扬下巴,道:“若是你能跪在这瓷片上,跪到掌灯时,我便饶了你!若是不能!你知道后果的!”
粟粟往前挪了几步就毫不犹豫的跪了上去,尽管疼的冷汗直下,仍旧盯着他笑道:“国师大人说的,妾身记下了!”
蚀骨的疼,很是钻心!可是她粟粟吃的苦多了,这又算的了什么呢,况且这次还救了一个小丫鬟的性命呢!能让沐苏生少杀一些人,能为沐苏生做一件善事,能让沐苏生消气,这种事情不管有多难,有多疼,有多苦,她粟粟都是很乐意的。
已近了黄昏,地上的血早已凝固住了,腿也早已没有了直觉。就这样直直的跪着,往来的丫鬟们都对她指指点点,还不时的笑道:“看见没这就是不受宠的命,即使她是个公主又如何?即使她顺利得计嫁入我们相府又如何?还不是比不过依水阁的那位!我们啊,还真是命苦,跟错了人了,当初就不该选来这东苑伺候,真是晦气死了!”
另一个丫鬟接着讽道:“那国师大人也是她这种下贱之人配肖想的?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真以为被认了公主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麻雀始终是麻雀!就算成了精,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下贱血统!真拿自己当主子了?呸,不过是王上在民间的私生女罢了!若不是当今王脉稀薄,哪能轮得到她啊?!”
真是没有良心,她为了救她们,跪的这么疼,她们却在那儿说风凉话。还她是什么货色,她想告诉她们,她们还未出生前,姐姐便是当今王上与这世上最高贵的狐族九尾妖狐之女,虽未是天人之姿,但也是清秀端庄,登门求亲的人更是比她们见过的男人都多,什么国师的,那也是她看着顺眼的。想当初也是那国师死缠烂打,她才勉强答应他的求婚的!
她鄙视的瞪着她们。许是气势太过凌厉了,她们都慌忙噤声往别的地方走了去。
掌灯时分,沐苏生站在粟粟的面前看了她半晌,扭过头对不知何时到来的画师说道:“是很有骨气!你若喜欢,从今以后这个女子便是你的了!”
一语未落,粟粟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沐苏生,他怎么能这样!她是人不是东西!而且她已经被赐婚给他了,他怎么能将她随便再送于别人!不禁怒意翻涌:“国师大人恕罪,妾身已有良人!且现如今不得已嫁给了国师大人,是不能再作他人妇了!”
沐苏生冷冷地看着她,冷喝道:“你说什么?!”
粟粟俯首跪拜冷声道:“妾身已有良人,我们曾指天发过誓‘执子之手,不离不弃’还望国师开恩。”
沐苏生盯着她了半晌,薄怒道:“退下!”说着便摔袖往屋外走去。
起来时,膝盖上已满是鲜血。挣扎着起身往内殿走去,晚月哭着跟了上来。
粟粟拘谨道:“方才……”说着便苦笑了一下。她又没做错什么!
晚月哭着说,“夫人待奴才的好,奴才不会忘记的!奴才无以为报,唯有一颗衷心!方才的话,请夫人放心,奴才绝不会出去乱说的!”
晚月为粟粟请了大夫,可这府上的大夫说什么也不肯为她诊治,说是怕国师大人追究起来,得罪不起。晚月又托了些关系,才寻着了画师,请他出面才将外面的大夫给请过来诊治了。这几日,粟粟一直卧床不起。大夫说,她这腿上失血过多,若是在跪久些,可能就保不住了!
粟粟当时也是吓了一身冷汗,遂一直待在屋里面,已是快月底了,都未曾出去过。
也亏得这半个多月以来,沐苏生为了逗姜凛月开心,命膳房做了很多东西,什么燕窝汤了,莲子羹了,可是姜凛月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总是赏给下人。这不,每次红儿都端过来好多好吃的,这半个月让粟粟狠狠的大补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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