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霜叶纸满情未干(1 / 2)
沐苏生侧身坐在了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她依旧未发一言。服侍的丫鬟慌忙递上了茶水,谨慎侍奉。
沐苏生端起茶水喝了起来,待二夫人躺下后,他不紧不慢的放下杯子说道:“你既然有恙在身,那本国师便不再打扰!”说着便起身欲往外走去。
二夫人见状慌忙道:“国师大人,宫里的御医说我活不过三日了!”
说着便哭了起来:“国师大人!妾身刚来相府,却未尽一点做妻子的职责!死后,你叫妾身何以安心!”
说着就失声大哭了起来:“妾身知道国师大人喜欢看舞,所以妾身为国师特意准备了些,妾身死前只想与国师一起看一场,已尽做我妻的职责。”
说着便挣扎着翻身下床跪在了地上。
沐苏生也不扶她,就那么任由她跪着,“首先,本国师要纠正你一点,你是妾,只不过是二夫人,算不得妻!然后,本国师要同你讲,既然你已时日不多了,那就不要再浪费在本国师身上了,趁早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吧!”
二夫人听后,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了,只好不停地磕起头来。
“你这是作甚?!”
“若国师不答应,妾身就磕到死为止,反正妾身时日无多了,晚死一日不如早死一日,妾身不能圆了最后的梦,多留在这世间一日,又有何意义呢?!”
沐苏生冷冷地看着她,见她言辞灼灼,目光凄凄。
沐苏生只好看着她说道:“只此一次!”
一语刚落,二夫人看着清冷的沐苏生忙欣喜的跪在地上,俯身时,隐去了她脸上狡黠的目光,她颇是欣喜的道:“妾身谢过国师大人!”
东苑内,正殿上,沐苏生与二夫人坐于上方,二夫人缓缓地为沐苏生斟上一杯酒,亲自送至他的面前。
“妾身敬夫君一杯酒,望来生还能与国师大人再续前缘。”
“你身子不适,就不要饮酒了。”
“这是妾身最后的心愿,还请国师大人能饮了此杯。”
沐苏生冷冷的盯着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一个穿着暴露的红纱女子轻身飞了出来,挥袖轻舞,舞姿曼妙,勾人心魄。
二夫人看着脸色逐渐变红的沐苏生,缓缓施礼退了出去。这时一干人等都退了,只留下了那个身着红纱的女子。
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至此以后沐苏生便留在东苑,再也未曾出来过。
这几日以来姜凛月心中着急,亲自前去寻找,二夫人看着姜凛月嬉笑道:“妹妹莫急!国师大人想留在何处?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国师大人又不是小孩子,仅凭谁的三言两语就能左右得了的。”
说着便不再理会姜凛月,一个人往屋里走了去。
姜凛月一时气急仍故作镇定的说道:“姐姐莫气,妹妹只是想知道苏生在哪儿?”
二夫人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半晌才嬉笑道:“妹妹,莫是心急!这‘苏生’二字,妹妹以后还是改口吧,毕竟妹妹尚未出阁,只不过是借住在相府,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妹妹日后被人落下话柄,可就难找婆家了。”
姜凛月气急,一脸委屈的说道:“二夫人难道不知我已经有了苏生的骨肉,且前几日苏生也与我说过要迎娶我进门,自是不用二夫人再白费心思了。我现在只想找苏生,还劳烦姐姐带妹妹前去。”
二夫人这才回道:“本宫这就带妹妹前去。”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
东苑殿外,二夫人和姜凛月站在门外,里面不时的传来阵阵放荡的声音。
二夫人扭过头对姜凛月笑道:“国师大人就在里边,妹妹有什么事,大可前去问一问。”说着便扭头看着姜凛月绿了的脸,不禁得意的轻笑。
姜凛月看着得意的二夫人,猛地推门走了进去,只听里面大喝一声道:“出去。”
接着便看到姜凛月哭着跑了出来。
盯着姜凛月落荒而逃的背影,二夫人冷笑道:“看来沐苏生他也并不是很喜欢你。”
说着便缓缓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在丫鬟的搀扶下往回走去。
除了那些守在门外侍奉的丫鬟见过沐苏生之外,他一连几日,天天如此。
打从沐苏生去东苑时,粟粟便不知怎么了,一直倒在床上,高烧不退。
梦里总是看到沐苏生在和一个女子温柔缠绵。看着粟粟昏迷不醒,晚月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夫,都是盯着她连连摇头。
看着粟粟气息逐渐衰弱,脸色逐渐发黑,惶恐之下,晚月托人跑去找了画师。
不知道画师是如何把宫中御医请来的。只是当那个御医把上粟粟的脉后,即刻就摇头说道:“画师大人,恕老朽直言,这位姑娘已回天乏术,还是准备后事吧……”
不待那个御医说完,画师便大声的怒喝道:“滚!”
从未想到过画师会有如此大的怒火,粟粟想许是这几天他为了她们几个人给累的吧。
这几日尽管梦里都是些让她恶心碍眼的画面,但耳边还是会时不时响起画师的声音。
“我们白家世代为王族作画,而今也算富可敌国了。我富有天下名山大川,想起来也没什么稀奇,不过只是一堆乱石头,野河水,浑身上下,大概也就只有这儿几分真心,能上秤卖上几斤。若是你愿意同我在一处,我也算是能养得起你的,就这几分真心也可以全都给你,你要吗?”
“粟,嘉谷实也。耐旱,性强。乃苍生之所食也,非沧海一粟,非可有可无。”
忘了是第几天了,此时粟粟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时断时续。梦里她看到沐苏生双目通红,犹如阎罗。顿时冷汗之下,猛地抽搐一下。
恍惚中她看到画师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粟粟!”
她想努力的睁开眼,浑身却动弹不得。耳旁忽然传来侍卫的通报声:“禀报画师大人,门口有个老和尚求见!”
未待他说完,画师慌忙的打断道:“国师有事在身,不便见客!”
那个侍卫惶恐的说道:“那个老和尚说,他能治好府里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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