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静数诗帘任消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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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这小丫头可真是胆大,也不打听清楚了我是谁,就敢这般抢我的酒喝。”

画师笑着,眼里却一片冰冷。

“画师大人是何人,奴才不知,但奴才识得画师大人是个好人。”

“哦?何解?”

“画师大人三次解救奴才,一次在后院为奴才包扎受伤的指头,一次在依水阁前为奴才说情,一次在依水阁内帮奴才免了罪责。如此还不为好人的话,怕是世态炎凉,要怪奴才薄情无义了。”

画师爽朗一笑,将酒壶一提,“酒逢知己千杯少,一醉方休!”

粟粟笑着夺过他的酒坛仰头灌了起来。

一切一切仿佛如同昨日,有太多的苦,太多的愁,太多的欢笑与泪,悲欢离合,若是这样能忘掉所有,她愿真的能醉下去。粟粟与画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起来。不知喝了多少酒,忘了时辰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总感觉很是刺眼,睁看眼睛这才发现,已是翌日。她揉着发晕的头想站起来,这才发现画师斜靠着柱子坐着,双手抱着她,而她盖着披风斜躺在他的怀里。他的头抵在她的脸上,样子很是暧昧。

她倏地红了脸,想起身溜走,而他睡的正香,她真寻思着该怎么办?只见他缓缓地睁开眼,怔怔的看着她,她这才瞧仔细,他剑目星眉,轮廓分明,英姿勃勃,浑身散发出一股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气。

粟粟愣在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未待她多想,只见他而揽着她的头,俯身吻了下来。四目相对,她呆呆的看着他,他怔怔的看着她。

耳旁忽然传来有人拍手的声音。

粟粟慌忙的起身,却是依旧被画师紧紧地揽着。待那人走至她们面前,粟粟这才看清来人是沐苏生。只见他绛紫色朝服,霸气十足的坐在石凳上神色坦然的看着她们,嘴角微扬:“真是没想到,对女人从不感兴趣的画师,竟然也会如此,昨夜王上给你指婚,你中途离开,本国师可是替你说尽好话,还害得本国师找了你一晚上。原是你早在这儿私会佳人了呀!”

语罢!画师依旧稳如未闻,粟粟伸手使劲的推他,他却是伸出手抓住她的手,依旧深深的吻着。

粟粟怒瞪着她,他则不去看她。过了许久,这才作罢。她慌忙的站起身来,低着头立在那。画师没理会她,只是径直走到石凳旁坐了下来:“国师,要臣如何答谢?”

沐苏生轻笑着缓缓起身:“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吸引住我们画师大人的目光?”

说着径直起身走到粟粟身旁轻笑道:“抬起头来!”

粟粟苦笑着,缓缓的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就像第一次在渔船上他误上了她的船,她误扰了他的妖,他眼里满是探寻、好奇,慢慢地又变成了厌恶,鄙夷。时间好像静止在那一刻。

只听画师笑着拍着他肩膀道:“国师,你可看够了?”

“怎么,这么快就吃醋了?”

沐苏生缓缓的转头,略带笑意的盯着画师。画师暗笑不语。

沐苏生侧过身,望着她对画师说道:“很是清秀!不过却少了几分灵气,平添了几分妖媚之态!身上妖气太重,不适合画师这等风姿绰约之人。画师,我真是想不通,潆溪公主天姿国色,仪态万方,若非是她中意你,王上是断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而你却……”

说着便转过身瞪着画师复又说道,“你说,你将王上的脸面置于何处?将皇族威严置于何处?”

画师盯着他,一阵轻笑:“国师莫气,若非圣上硬要卑职娶公主,卑职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沐苏生看了看粟粟,又看了看画师,一阵冷笑:“我料你也不会看上此等货色,没想到还真是拿来搪塞我的。你是早就知道我来了,故意装给我看的?”画师只是但笑不语。

粟粟愣愣的看着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而她只能如同傻子般杵在那,低着头看着地面。

他们两个人的话如此清晰的穿过她的耳朵,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经久不息,尽管满是嘲讽,但还是要听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沐苏生冷冷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未曾料到他会问她,她愣愣的盯着他。天知道她有多想说‘沐苏生,我叫粟粟,我是粟粟啊!’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再惹出什么祸事了。

低着头她淡淡的说道:“沐……粟……”

他俯身看着她,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些许不屑:“沐姓是我朝第一大姓,岂是你这等下人可配的!今日且饶过你,不过,你可记清楚了!若是以后再迷惑府中贵客,乱棍打死,还不退下?!”

粟粟呆呆地盯着地面,俯身告退,匆匆退出了凉亭,他说的每一句话在她耳旁一直回绕,是的!她这等下人不配姓沐,她知道。所以她终归是不配成为他沐苏生的妻,终归是冠不了他沐家的姓。

嘲讽、恐吓、凄凉、一时百味,这便是她十八岁的生辰。她想,那个说要娶她的人,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一路上匆匆往回赶,老远就看到晚月站在院门外,东张西望。

待看到粟粟从远处走来,忙欣喜的往她跑来,看着晚月略带焦急的神色,她慌忙迎上去。

晚月慌忙上前拉住粟粟,一脸担忧:“粟粟,你去哪了?可急死我了。”

粟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便不再言语。她以前是很喜欢说话的,可是现在,她可以一连几天不说一句话。有的时候,感觉她就像个哑巴。而晚月也早就习惯了她的沉默,依旧在那儿,不停的说着。

晚月说,伙房里那个负责膳食的丫鬟被带走了。等了几天,她们也再未见她回来过。

“你说可不可怕?我看啊,上次那下毒的事还没查清楚呢!要不然不可能还在秘密处置,听说这次是姜姑娘亲自处置呢!”

粟粟看着晚月那极其恐惧的表情,不解的问道:“姜姑娘宅心仁厚,由她处置不是最好吗?”

“哎哟,我的傻粟粟啊,”晚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别犯傻了,那姜姑娘是何人物,你还不知道吗?”

粟粟摇了摇头。

“那是风月场里保清白还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要是没些手段的话,还能进得了咱们这相府的大门?光凭那一个相府正妻岳夫人就能将她折磨几百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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