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那一刻,我真的好威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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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干什么,就是玩玩,你接着干活吧。”我干笑着,转身想跑。

却听他的声音更加阴森,“还是一起比较好。”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薅住我的领子。

我身体猛地绷紧,感觉身后凉飕飕的,真是欲哭无泪,这就是作死。

“韩正寰,我怎么办呐?”我在心里喊他。

“用三昧真火符。”他说。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直接咬破手指,一边跑一边在胳膊上画了个三昧真火符。

然后趁着杜衡来抓我的机会,把符纸摁在他的身上。

默念咒语,紧张的看着他。

他先是没什么反应,突然倒在地上剧烈的抽搐,翻着白眼,嘴里发出“呃呃”的声音,像是人想打嗝,却又总是打不上来的样子。

我在旁边听着头皮发麻,想要上前,却听韩正寰跟我说:“先别动,在原地等着。”

半天后,杜衡变得青紫,突然呕的一声,吐出一堆黑乎乎的东西,我蹲下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堆头发,在头发里蠕动着一条虫子,身上长着黄色绒毛,无数条触角,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把东西吐出来后,杜衡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我,茫然地说:“我怎么在这里?”

我看他半天,最后挤着手指头上的血,在手心上画了个三昧真火符,按在他的脸上,确定他没啥别的反应之后,这才放了心,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你中招了,你现在还记得什么?”我问他。

他脸色凝重,摇头,“我只记得到吴勾山下的小村子,其他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点头,“先把人埋了吧。”

他看着那几个坟坑,虽然不知道发什么事情,还是点头,拿着铁锹去填土。

我也跟着他一起,两个人吭哧吭哧的干活,足足弄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坟坑埋上。

没办法,跟着一起上来的壮汉都跑了。

等到把坑埋上,我站在坑前看了半天,最后又用血画了一张往生符。

手指疼的我想哭。

然后又念了九遍往生咒,等到棺材里升起一个个白点,我才停下。

“丫头,你本不用如此。”韩正寰沉声道。

我苦笑着说:“我再没本事也是个道士,不能袖手旁观,先送走吧,就算是魂魄不全,影响日后的轮回,也比留下来忍受着生生世世的痛苦要好。”

这些人的魂魄似乎被人刻意弄走两魂,很诡异的是只留下了人魂,天魂和地魂都不见了。

七魄更是消失无踪,这也太吓人了些,只能是人为。

刚跟韩正寰说完,我喉咙里立马有一股腥甜的感觉。

用手撑着地,身体一阵阵发热。

“丫头!”韩正寰叫了我一声,想要出来,我忙着按住心口。

强撑着说:“我没事,你好好的养着,别出来。”

现在韩正寰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受不得一点的阳气。

杜衡发现我的异样,忙着过来把我扶起来,“你怎么样?”

我冲他笑笑,摇头说:“我没事。”

他皱眉看着我,最后把我背着,担忧的问:“为什么会这样?”

“因果轮回,他们这几个魂魄不全本是无法轮回的,我强行将他们送走自然要承担些后果,熬熬就好,放心吧。”我跟杜衡解释说。

现在跟着他相处,才自然些,更加确定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杜衡。

等我们处理好山上的尸体,下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没有车回去,只好暂时住在这里。

我坐在院子里,皱眉看着这座父母山,这村子有些破败啊,更是不见男人,连小男孩都没有。

让我有一种来到女儿国的错觉。

心里十分疑惑,按理来说这地方不应该这样才是。

“大姐,你们这村子经常出事吗?”我笑声的问招待我们的陈然大姐。

她是个爽快人,总是笑盈盈的,屋里屋外的收拾井井有条。

听着我的话,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许多,叹气说:“是啊,我们这村子这两年经常出事。“

我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来,“都什么事啊?能跟我说说吗?”

她有些犹豫,刚要摇头,我又接着说:“大姐,您也知道我是干道士的,兴许我还能有办法呢。”

“你个小丫头,能有啥办法。”她明显是不相信的。

我严肃的说:“你别看我小,但我家世代都是干这个的,就是村头学校里那几个人都是我送走的,你跟我说说,我就算解决不了,也能告诉你怎么避讳一下,是不?”

她被我说动了,坐到我旁边说:“这事真的很邪乎,我跟你说,今天你送走的那几个,可不是第一次这么死的人了。”

我心里一沉,面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我们这村子啊,早几年可是个大村,人丁兴旺的很,自从前年八月十五开始,村里十个年轻小伙子一起在后边的山上上吊了,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上都是针眼。”陈然脸色凝重的说。

“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过,我没听见风声啊。”我纳闷的说。

她叹气说:“哪敢说呀,我们村子正要建设旅游新村,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哪还有人敢来旅游,所以村里的人开会集体同意就把这件事压下来。”

我了然的点头。

她又说:“本来我们还是怕游客来我们这里出事,可是这两年下来,没一个人出事,倒是我们本村的男人,去年的八月十五,又有十个人吊死在山上的林子里,身上也是针眼子。”

说到这里,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睛,说:“因为这,今年一到八月份我们村里剩下的男人都躲出去了,我男人也带着孩子住我娘家去了,仔细想想我都半个月没见到我儿子了。”

“那这次出事的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我皱眉问。

她脸色发白,看了周围一眼,小声说:“这几个人本来都是躲出去了的,八月十五那天倒是没出事,结果前天就被发现吊死在树林子里。”

八月十五?

子渊和子心所说的诅咒也是八月十五,而且子渊说过一清是八月十五遭的天雷。

对,子渊和子心。

想到这里,我再也做不住了,匆忙的跑进屋,着急的问杜衡:“你还记不记得在青县的时候,子渊和子心往哪里去了?”

他愣了片刻,苦笑着说:“那时候的事情,我完全没有记忆。”

我心里咯噔一下,当时杜衡是被人动了手脚的,那子渊和子心就可能不是自己走了,而是被人掳走。

“咱们得连夜上次山。”我说完这些,就跑出去跟陈然借了黄纸来,没有毛笔,最后只能又在手指上拉个口子,吸着冷气开始画符。

好不容易有了血,就这么用,会不会使用过度,下次再直接没了?

“丫头……”韩正寰轻声叫我。

“嗯?”我应了声。

他犹豫片刻,说:“这件事你别管,听话。”

“为什么?韩正寰,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皱眉问他。

他叹息道:“如果我没猜错,一清的身体很可能被人供养在山上。”

“山上?子渊不是说,他的身体在吴勾山的鬼窟里吗?”我诧异的问。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这次去鬼窟里,并没有找到他的身体,而且听着陈然的话,每年的八月二十五很可能是有人为了吸取阳气,这才找上那些人。”韩正寰解释说。

我咽了口唾沫,“阳气?一清又不是女鬼,要啥阳气?”

他静默片刻,道:“这是为了用阳气护住一清的身体,不让他腐烂。”

原来如此。

“可是一清已经死去将近一千年了,这村子是近两年才出的怪事,这是为什么?”我纳闷的说。

韩正寰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道:“很简单,两年前有人上了吴勾山,把一清的身体从鬼窟里带了出来。”

好牛逼的人。

我默默的感叹,不管是敌是友,要是能见到这个人,我要跟他要签名。

听着我半天没说话,韩正寰最后总结说:“能把一清的身体从鬼窟里带出来的人绝对不一般,眼下我这么虚弱,你就那么大点的本事,就算是你有了血,一样不是他的对手。”

我听着暗暗咬牙,又在瞧不起我。

说到血,我惊讶的问他:“我怎么突然又有血了?”

他沉默不语。

“韩正寰?”我叫了他一声。

“嗯。”他声音淡淡的。

我冷声道:“你不跟我说实话,我绝对不再理你,在山上还总是有人跟我说,我就是千年之前的祭阵阴女,就是你把我献出去的,我都没信。”

他轻咳两声,声音有些沙哑,道:“丫头,我现在的身体实在是虚弱的厉害,我先眯会。”

“韩正寰,你娘的。”我被他气的直接飙了脏话,咬牙说:“你等着,解决完这里的事情,我一定把你弄出来,咱们好好谈谈心。”

“好,谈心。”他居然回我一句。

靠,气的我差点把手上的符纸撕碎。

这么一来,他也没能拦住我,当晚我就跟杜衡上了山。

知道我们要上山的时候,陈然感激的说:“真是谢谢你们。”

我笑着说:“不用谢,干我这行的,碰见这种事情就兴奋。”

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有点心虚,其实我也不想上去,这不是担心子渊和子心么?

到底是一起出生入死过,多少有点革命感情的。

杜衡背着包,沉默的走在前头。

“杜衡,你可要记得,那还欠我五千块。”我笑嘻嘻的说。

好半天,他才扭头看向我,笑着说:“忘不了,有命回去,立马就给你。”

我乐呵呵的点头,感觉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

总不能唉声叹气的上去,我自己要上的山,爬也要笑着爬上去,再笑着滚下来。

“杜衡,你为什么会干这个?叔是因为齐阳的缘故,你呢?”我好奇的问。

放在普通人里,他绝对是那种功夫相当不错的人,在别的方面,明明可以有更大的前途,为啥要干这个?

还总是碰见狠角色,他这样的,只有被揍的份儿。

他听见我这话,双眼微眯,目光幽深,“为了我姐。”

“啊?”我有些惊讶,“你姐?”

我以为他会说为了人民,为了远大理想。

他点头,沉声道:“我姐曾经是科考队的队员,再一次任务当中下落不明,我想要找到她。”

“会的,一定能找到的。”我安慰他说。

他突然笑了,看着我说:“以前我觉得没什么可能,但是自从遇见你以后,我看到了希望。”

我被他说的脸有点红,深感责任重大,“我会帮你找到的。”

他点头,“虽然你本事不行,但这些事情全部与你有牵扯,直觉告诉我,你很重要。”

我呼出一口气,微笑着说:“其实,你第一句话可以去掉。”

他摇头失笑。

说了这么半天话,气氛到底没有之前压抑,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那些人上吊的林子旁。

我站在外面,拿着罗盘仔细的看着,心中庆幸当时随身携带些基本的东西。

可是,拿着罗盘走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罗盘平静的很。

我叹口气,跟杜衡说:“接着往上走,去太祖山。”

又走了四个多小时,我们才来到最高的山头。

站在这里往下看,下面的两个山头的确是一个比一个低。

不自觉的搓搓手臂,这里已经是阴风阵阵,肯定有东西。

“丫头,听我一回,回去,不要管这件事。”韩正寰劝我说。

“韩正寰,你说你一清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在哪里?或者,他知不知道当年把你分魂的人是谁?”我没理他的话,反而问他。

听见我这话,他突然紧张起来,“这件事你别管。”

我缓缓笑了,道:“不,我今天一定要问出来。”

总不能一直这么糊涂下去,这些事情或多或少,一清都有参与,关于当年的事情,他总会知道些。

拿着他的身体威胁他,我就不信他不说。

“小冉,接下来怎么走?”杜衡皱眉问我。

我的左边是一片坟地,右边是一片茂盛的树林子。

“右边,那里鬼气更重。”我脸色凝重的跟杜衡说。

其实,右边的树林子何止是鬼气重,里面的鬼气跟吴勾山有的一拼。

刚走到森林边上,就听见里面传来呼救声。

杜衡打着手电,往里一瞅,就见子渊和子心被捆在树上,两人脸色苍白,手里拿着的辟邪符已经出现好几个窟窿。

在她们周围围着一圈的鬼魂野鬼,挣扎着想要过去撕咬他们。

我深吸口气,从兜里掏出镇魂符,跟杜衡说:“你留在外面,千万别进来。”

他点头。

我这才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因为我手里拿着镇魂符,林子里的孤魂野鬼并不敢冲上来。

走到子渊身边,刚碰到他,他身体一哆嗦,猛地睁开眼睛,看清是我后竟然笑着说:“能找到这里来,说明你还不笨。”

我直接在他头上拍了下,瞪他一眼,这才开始给他解绳子。

给他们两个把绳子解开,又给他们一人一张辟邪符,我拿出罗盘,在树林子走了两步,然后直接的停住。

指针西搪,地下东边有坟。

我深吸口气,刚走了两步,后背心一凉,忙着避开,转身一看,就见一道虚影站在不远处,正阴笑着看着我。

“能找到这里来,小娃娃还有点本事嘛。”一清冷笑着说。

我忙着退后几步,防备着他,“这里果然是你搞的鬼。”

我就说,这里明明是个风水宝地,山脚的村子绝对是人丁兴旺,根本不可能变成那样,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横死。

他冷哼着说:“是我,又如何?”

“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何必一直留恋人世?”我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跟他闲扯着。

其实在心里问韩正寰:“直接对上一清,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没想到能一来到这里就直接对上他。

“跑。”韩正寰淡淡的说。

我恨不得去咬他一口,“他当时现在鬼山上能把你给弄住,现在还能有我跑的机会?”

他嗤笑道:“当时在鬼山,我本就虚弱,不是他本事有多大,但是弄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赶紧跑。”

我心里憋着那口气,不能跑,今天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看了子心和子渊一眼,我往西边走了两步,他的尸身一定是在西边。

一清看穿了我的意图,也不再跟我闲聊,直接朝着我冲过来,并且双手一挥,带动着林子的孤魂野鬼不要命的往我这里冲。

四周带起一阵阵阴风,我被吹的有些睁不开眼睛,瞧着他的虚影过来了,我从兜里拿出一张摄魂符,在他的手抓到我的胳膊的时候,直接给他贴在身上。

并且用桃印在符纸上摁了一下子,他瞬间定住,动弹不得。

却不害怕,反而是目光发热的看着我:“你的符纸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果然是你。”

“是我什么?”我跟他说着话,给子心和子渊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东边挖。

他们明白后,找了根树枝去东边挖。

我看着一清,越来越觉得奇怪,他怎么这种容易就被我制住?

在看清他的脸后,我心中一凛,他的脸远看着没啥问题,但是往近一看,五官都是画上去的。

往子心和子渊那边看去,就见一道黑影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

“小心。”我惊呼一声,忙着往他们跑过去。

子渊反应快,把子心护在怀里,抬手就把手里的镇魂符扔过去。

我过去直接把桃印盖在那黑影的后脑勺上,一阵浓烟混着火光,等到浓烟散去,在往地上看时,只留下一地的纸灰。

我跟子渊对视一眼,俱是一脸的凝重。

这是个纸人。

我转头看向我刚刚制住的那个,也已经消失,地上只留下一张发黄的纸人,粗糙的画着五官,可以看出这纸人做的匆忙。

林子里陡然安静下来,能听见的只有我们三个的心跳声。

我跟他们两个背靠着背站着,紧张的看着周遭。

突然,一声嚎叫在我们的头顶响起。

我身体一激灵,抬头一看,吓得差点大叫出声,在我眼前正好是一张人脸,血肉模糊,鼻子里的骨头都能看见,在我抬头的功夫一滴血正好滴在我的脸上。

我心里一惊,终于反应快了一次,抬手一巴掌抽过去。

手拍在血肉上面的感觉,啪叽的声音,我听的直犯恶心。

那磕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一边,一只脚踩在上面。

我边擦手边看去,就看见一个人壮硕的男人站在一边,身上的肌肉很显眼,只是没有头,我还能看见他脖子上血淋淋的伤口。

血流了一地。

这样看着,这人被割掉头的时间,就是我进来树林的时间,不然他的血早就流光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头皮发麻。

不由得跟子心和子渊靠的更近些,紧张的看着那具无头尸体,生怕他下一刻直接过来把我们撕了。

就看他那一身腱子肉,我真的感觉撕我实在是没问题。

终于,在我们神经最紧绷的时候,他往前迈了一步。

紧接着砰地一声,那大块头轰然倒地。

杜衡手里拿着手臂粗的棍子,面目冷厉,“这事,还得我来。”

“对,你来。”我们三个一起说。

只是,大块头一倒下,树林子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连个鬼毛都没有。

子心抖着声音说:“这是怎么了?”

我闭上眼,仔细的往四周看着,最后定睛在杜衡身后的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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