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幻境还没有崩塌（2 / 2）

而也是直到这一刻，龙玄九方才明白，银榭为什么一开始看到她变成小萌娃时的模样，就立刻决定收她为徒。

因为她那时的模样，正好就跟她身为神域小神女时的一模一样！

这一方幻境空间，仿佛因为她的神识重聚而受到了极为剧烈的波动。

龙玄九的神识，轻盈地漂浮在半空中。

她微微偏过头，看向重新变回小奶娃娃的龙小贝，看着小姑娘那张软萌可爱的小脸儿上挂着委屈的泪水，心里不由自主地揪紧几分。

“好了，不哭了，这里是幻境，并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这儿只是你银榭师公执念所化的幻境罢了。”龙玄九一边安慰着自家小团子，一边抬眸看向那个即将炼制成功的规则塔。

在看过去的一瞬间，她的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飞快掠过一些画面。

寂静的炼制神器的过程中，她一边向小塔内输送她的神血，一边轻声向规则塔诉说着自己心里的委屈和那些不可与人说的秘密。

那是占据了她整个青葱岁月的秘密，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可最后，这些秘密，她却只能跟尚未凝出塔灵的规则塔讲。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终于，规则塔成，她昏迷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被一个俊美的少年抱在怀里……

看到他第一眼，她便从他那幽深而沉静的眸子里，看出了他是谁。

所以，她当时就直接冲了起来，兴奋地抓住他的手：“你是小塔对不对？”

“嗯。”俊美少年的声音低沉又好听，看向她的目光，温柔又宠溺。

她兴奋地道：“神塔有灵，我成功了，我终于炼成了规则塔！”

俊美少年温柔地看着她，冲她点头：“是的，你成功了，我现在可以陪你一起去封印域外结界了，你心里最担心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完成，只是……你决定好了吗？”

“毕竟，那样，你会魂飞魄散，彻底消失！”

微带磁性的嗓音，说不出的好听。

可少年说出来的话，却让那个时候的龙玄九神色黯淡了下去。

说她甘愿为了天下生灵而自殒，说真的，哪怕她身为神女，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

她从生出灵智的那一刻起，便不是一个甘愿牺牲自然拯救苍生的人。

她之所以这么费尽心力的炼制规则塔，这么不要命地想要去封印域外结界，目的只有一个——保护那个被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沉默了片刻后，记忆里的她点点头：“没错，我已经决定了，只有这样，他才能……不用牺牲。”

反正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在这世间，从前至少还有师尊惦记着她，关心着她，可自从那个女人回来以后，师尊对她也不再关心了。

虽然他对她变了，但她却依然不希望他拿自己的命去换这两界八荒苍生的性命。

就算是殒灭，也该是她这个没有牵的人先牺牲吧！

当时的九玄，就是这样想的。

所以，她义无反顾地赴死。

而当她死的时候，身边只有规则塔的塔灵陪她一起，在她即将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塔灵低低的叹息声：“真是个小傻子，谁说这世上无人关心你在意你了？罢了，既然你决定走这条路，我便陪你一起。

这世间规则，由我来定，所以，我不会让你真的消散，只是……你的性命，再也不该被世人的生死所束缚！”

之后的记忆，已经彻底没有了。

但是，龙玄九却发现，这处幻境没有持续崩塌，而是还在上演着很久远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