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这两个月在边境军队中，伙食当然不好，加上凯尔·艾尔法非常严苛的训练，莱因每一餐的食物与普通军侍无异。回到帝都后吃的是有茶做的一素一荤营养搭配，倒比边境军的军粮好。

但在两个月前，自己一顿饭几十个碟子，想吃什么有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自己的生活变成了这样……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个女仆！

这么想着，莱因怨恨地看着有茶，意外发现自己竟然除了对方经常刻意给自己找麻烦这件事外，没有在别的事上特别怨恨她。就伙食一事，都已经习惯了！

晚饭后，莱因躲在房间里研究书房找到的“魔法基础”一书的“大佬修改版”。

“叩叩~”敲门声响起，不用说一定是有茶。

“什么事？”莱因问道。

“少爷，您该准备之后的测试了。”有茶提醒莱因，过段时间有考试，要他复习学过的那些有点落后的魔法知识。

“知道了。”莱因口头答应，依旧开着照明用的魔法道具观摩手上的书。

有茶：莱因好像变了很多。

米多：肯定的，他在货真价实的军队中过了两个月。

有茶：我想起了以前参加的军训……度日如年，那段时间被迫养成了很多良好习惯。

米多：在严苛的军队中过两个月，他的行为被影响是正常的。

有茶：我看他还是挺白的。

米多：在罗生帝国和冰雪帝国的边境，光照弱又长年冰雪的北部地区，怎么会晒黑？！

夜中，不止莱因的房间有光，还有书房。有茶在书房对那些书做修改，有些知识在他眼中太落后了，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消磨时间的方式。

全战斗职业七级，有茶不再需要长时间的休息，需要的食物也很少。就连吃饭睡觉也只是一个形式，完全可以用魔法调节身体状况。

米多：雨儿，有件事你要注意了。

有茶：什么？

米多：我不是提过，你原本的身体会留在小世界中温养吗？

有茶：不会炸了吧？！

米多：别讲冷笑话！目前为止，你的身体还不够强，已经有能量溢出，我会转移到你这具身体上。

有茶：什么能量？

米多：负面情绪能量。

有茶：啊？怎么会用……

米多：最适合你原本的身体的能量，你不是经常把负面情绪留着自己消化吗？然后把伪装的乐观展现给在意的人。

有茶无言以对，他确实是这种人，自己也清楚。

有茶：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米多：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能量转移到你身上，你会失去一段时间的身体控制权，但在可控范围。

有茶：就这样？

米多：厨房还有一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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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

莱因的肚子传来了反抗的声音，不知不觉就到了黎明时刻……

“应该还有些吃的吧……”莱因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打算去厨房打开储物柜翻点吃的。

“哈哈哈哈~”

“嗯？！”

刚走到楼梯处，莱因听见楼下传来的笑声，凄冷又疯狂，差点脱口而出“谁？”，但他理智的制止了。

莱因久久伫立在楼梯上，左手紧紧握住扶手，右掌依靠在墙面上。

“咔咚！”砍刀切开骨肉剁在菜板上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一遍，两遍……气氛越来越阴冷。

“咕~”饥饿的肚子在催促莱因。

“哈哈哈哈~”

“咔咚！”

莱因被吓得发抖，太古怪了，一定有什么人在吓唬他！是什么人在报复他，而不是某些人的怨气变成了亡灵生物。

莱因心里这样想着安慰自己，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要去找声音的源头。

“哈哈哈哈~”

“咔咚！”

“咔咚！”

全身的汗毛倒竖，感觉好像什么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背。莱因猛地扭头，什么都没有……

“呼……”莱因松了一口气，神经在下一瞬绷紧！这样的场面，在吟游诗人的故事中看见过！

这种时候，只要再一回头，一定有恐怖的东西出现！

怎么办？到底是谁搞鬼？要不要回头？是巫妖还是黑暗系的魔法师？我会不会有危险……声音呢？声音停止了？声音怎么会停止？！

莱因的心跳再疯狂的跳动着，好像下一刻就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

“乓——”清脆的声音刺进莱因的耳中，好像是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

闻到一股非常好闻的香味，莱因壮着胆走了过去。

厨房？是那个女仆？为什么会发出那么恐怖的笑声？难道……

莱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对方要对自己下杀手了，转念一想，不对！以有茶的实力，要杀他是非常轻松的一件事。

悄悄地，莱因探头看向厨房。

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对着他！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莱因的嗅觉，手上的刀滑下未知的液体，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音……

“少爷~”有茶的声音不再是冰冷无情的，有一种病态又疯狂的感觉。

很危险，很危险！现在这个女仆，非常的危险！莱因的直觉不断发出警告，但莱因挪不开脚！好像全身都被定住……

黎明的太阳抛出微弱的光，透过窗照向有茶，一点一点的侵蚀他身上的黑暗……

刀！血！

都是血，一地都是血！她杀人了！她要杀了我……

跑！要逃，必须逃……

光照亮了两人的半脸，莱因的瞳孔缩如针状，止不住的颤抖……

这……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混蛋女仆么……？

冰冷？

布满了病态、疯狂、渴望的眼睛，以及诡异的笑容。

优雅？

被鲜血染红的女仆裙，溅射到面庞的鲜血，时不时伸出舌头品尝印在嘴角的红痕……

“少爷~很美味哦~”

啊——她竟然想……

“啊！”

碰——咚！

“呼~呼吸~哈……”

“咚咚咚咚咚咚……”

“嘭——”

有茶：至于吗？

有茶不解莱因为什么情绪失控，出现这么大的反应。突然间惊慌大叫，连滚带爬的跑上楼，重重的关上房门。这速度，比躲火球的时候还要快上几倍。

米多：你吓到他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会不太正常。

有茶：这不是我的错，我控制不了身体。

米多：本女神当然清楚，所以让你提前买了一只鸡回来，情绪不宣泄出来反而会危及到他。

有茶：没想到失控后会这么的……病态。

米多：所以说，控制情绪非常重要。

有茶：那人设呢？

米多：放心吧，没崩，追加而已，本女神会出现失误吗？懂我意思吧？

有茶：你很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了，对吧？

米多：聪明的雨儿。

有茶：那我这算什么？黎明杀鸡？

米多：你很喜欢用汉语讲冷笑话啊……

有茶：其他语种不顺口，比如“鸭子不绿”，原型是“大可不必”，还有“来一杯鸭子”，因为“鸭子”的英语……

米多：本女神对这个不感兴趣，得想想怎么处理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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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吸~呼……”莱因的神经如绷紧到极限的一条弦，纤细又敏感，只要轻轻一勾就会崩断。

“她要吃了我？不会追上来吧？”

“怎么办？死定了……”

莱因绝望地看着桌上的那本“魔法基础”……完全没有逃离的希望。

“咚咚~”

“啊！”莱因惊叫一身，瞬及转身看向门口，退了两步发现已经顶到了椅子。

“咚咚~”缥缈虚无的敲门声在莱因的脑海回荡。

“谁？”莱因明知故问的提一句，立刻后悔了。

这样不就主动暴露自己在房间吗？

许久，没有人回应，只有咚咚的敲门声。

“咚咚~”

“咚咚~”

莱因尝试的走到门口，很快发觉不对劲。敲门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变化！

“呼……”莱因松了口气，幻听啊……竟然会被吓成了这副德性……

莱因一直等到天亮，几次疲惫不堪的差点倒下，几个小时过去，有茶没有来打扰他。白费心神了，担惊受怕的度过一晚上。

“呼……嗯……”莱因眯着眼睛，疲惫地趴在椅子上，摇摇欲坠般，时不时点下头，立刻又抬起。

“咚咚~”这一次不再是幻听，确确实实是有茶来敲门了。

“少爷，早餐时间到了。”

“嗯！”莱因惊醒，有茶冰冷的声音永远是他最警惕的警报！

“你做什么？！”莱因质问有茶，他相信自己能平安无事的度过一晚是因为有茶暂时没有对他下杀手的想法。至少现在还能正常交流。

“鸡汤。”有茶简短的回答。

事实上昨天情绪失控后，有茶就是通过杀鸡，炖汤两件事宣泄负面情绪能量。

不得不承认，那鸡汤比他平时做的还要香，让有茶由心生出了挫败感。

“鸡汤？”莱因很疑惑，昨天对方说的很美味是指这个？莱因半信半疑。

“少爷，今天是学习日，时间不早了。”有茶提醒莱因，从莱因的宅子到罗生皇室魔法教室，至少需要半小时。

“嗯。”感受到对方明显与黎明时的态度不同，莱因才稍微放心些。

传闻很多女性每个月都有一段时间会性情大变，或许指得就是这个。但未免太惊悚了。

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莱因只好用这种拙劣的谎言欺骗自己。他见过的女人还少吗？恐怕绝大多数人认识的女性数量都不及莱因玩弄过的。

和那种疯狂的人待久了，难免保证不了自己哪天就会变成那样。就像曾经把不听话的奴隶和思维已经麻木的奴隶关在一起，不用一周就会有明显的改变。

有茶离开了一段时间后莱因才下楼，一眼看见有茶优雅的布置早餐。

干净的女仆装，冷淡的表情，优雅的动作。好像深夜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好香。”闻到了鸡汤的味道，莱因已经顾不上什么了。毕竟饿了那么久，不然深夜就不会下楼找吃的。

“少爷，您一宿没睡？”明明是疑问句，听起来像叙述一件事。有茶没想到自己“疯”起来会把对方吓的一宿没睡。

有茶食指一抬，一个粉绿色的魔法阵纹落在莱因身上。莱因感觉身体的疲惫消失了，只是脑袋还有些迷糊。

她身上究竟有多少魔法物品？还是说她不需要吟唱就能施法？……莱因的眼里没有了贪婪，反而有些后怕。

“少爷。”有茶将鸡汤摆在莱因的面前。

“啊？哦，谢谢……？！”莱因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谢谢】一词。

因为一晚上精神的高度集中，无论是看书还是提防夜里不明不白的死亡的可能性，导致莱因现在很难集中注意力。

消除身体的疲劳可以用生命系元素魔法，但消除精神上的疲劳……除了用生命魔法——沉睡，强迫对方睡觉之外，没有特别有效的方法。

如果莱因选择了圣骑士，倒是有短时间内恢复精神状态的技能，但是他选择成为一名魔法师。或许莱因在能量输出类型以外的战斗职业上会有所天赋。

除了魔法师一类的能量输出型战斗职业，还有：

能量内敛型，像战士利用能量强化身体；

能量介质型，像苍龙帝国的符师，以物质为载体释放能量，更多依靠物质中原有的能量。

当然，这些不是绝对的，就比如圣骑士，可以将能量内敛，也可以能量输出。只是根据主体进行的分类——由法师塔在八十年前做的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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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你来解释！”魔法导师手中的教育用魔杖敲在了莱因的桌上。

“啊？什么？”莱因明显没有注意导师说的，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桌子前的黑色细木棍。

只有半截浮在空中，另外半截在导师的手中……

这不是教育用魔杖吗？！

莱因立刻站起来，沉默地看着讲台前的导师。

这东西停在谁桌上，谁就倒霉！不仅是有导师打小报告，这魔杖的末端还有能给人带来厄运的物质。

“法师塔！本少爷当然知道！”莱因看了眼黑铁板上的字立刻给出肯定的答案，手忙脚乱的翻书，却不记得学过这个内容。

“法师塔，法师塔就是很多法师组建的高塔！只有五级以上的魔法师才能加入，通过学识考核就能成为法师塔的一级贤者！最高能晋升为三级贤者！”这些内容都是莱因根据印象回答的。

“嗯，然后呢？”导师并不满意莱因的回答，事实上无论莱因做出什么回答，他都不满意，因为他还没开始讲和法师塔有关的文章。

“贤者可以入驻法师塔，法师塔有七层！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师组织，地位同等于天使塔这个神使物种的组织。”莱因慌乱下又补充道，“我的兄长凯肯·艾尔法就是入驻了魔法塔的二级贤者！”

有茶：法师塔不是九层吗？

米多：还有隐藏的地下两层。

导师的脸色明显不太好，本想着趁机教训莱因，结果对方直接搬出二兄长的身份。

差点忘了，艾尔法家除了莱因，其他人都是天之骄子。

“你要是有你二哥一半的天赋就更好了！”导师明显说的是气话，莱因有了那样的天赋指不定会酿成什么大祸。

要是有他一半的天赋，我肯定被你们气死！导师心里啐一口唾沫给这两兄弟。

没错了，虽然他目前只是四级魔法师，但他曾经是凯肯的导师。这话是指他曾经“成为过”凯肯的导师，不是说他是凯肯以前的老师。

可能非常拗口且难以理解，总之，凯肯·艾尔法入学的第一年，是这位导师的学生；凯肯入学的第二年，这位导师成了凯肯的助教兼学生。

非常丢脸的一件事，直到现在还有人用“曾经的法恩”称呼他。法恩·克克幸一辈子也摆托不了名为“凯肯·艾尔法曾经的导师”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