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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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景明离开的日子越来越久,如烟飞针走线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两件喜服渐渐在她手中成形。伤口已经逐渐愈合的轩辕凌风开始在公主府中来回走动,有那么一次,如烟转过长廊正好看见他走在自己的前面,穿上那件黑色外衣的轩辕凌风,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像某个在如烟心底打下烙印的人,有些尘封的过往,在如烟的心底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再一次浮出水面。那天晚上,如烟没有休息,她拿出那块红的有些妖异的布料,连夜为轩辕凌风缝制了一件新衣。

次日清早,轩辕凌风早起的时候,如烟将新衣递到他手中,淡淡的说:“总觉得还是红色比较适合你,换上吧!”

“烟姐姐,这是你亲手做的吗?”轩辕凌风接过新衣,激动的看向如烟。

如烟只是安静的点点头,她走到床边躺下,疲惫的说:“今天,小睿就拜托你照顾了,我要休息一会儿!”

轩辕凌风含笑点头,等他换好新衣时,如烟已安然入睡。梦中,她似乎看见那座樱花盛开的庄园,院中有她最爱的萧子墨正在院中独酌,风卷残花落,眼前的景象忽而一转,画面又切换到她在城楼送别他时的样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一丝一丝的从心底蔓延开来,如烟似乎能听见泪水滴落在心湖上,一圈一圈荡漾开的声音。

轩辕凌风领着小睿在院中玩耍,冬日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忍不住懒洋洋的犯困。轩辕凌风抬起手,看着衣服上同样红色的绣花——彼岸花,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呢,浅浅的,细细的丝线勾勒出的大朵大朵的彼岸花,在他的身上盛开,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那个住在他身体里的花妖,妖冶,邪魅,充满诱惑的彼岸花妖,只是,在他的身上,轩辕凌风还看到了一种他很熟悉的东西,孤独!孤独这种东西从他八岁那年开始,便没日没夜的跟随着他,而彼岸花妖,他想,他的孤独,恐怕由来更久,他从心底欣赏,感激却也同情另一个住在他体内的灵魂。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景明的喜服已经做好,如烟拿起针穿上最后一颗细小的水晶珠子,缝在良辰的嫁衣上,只要落下这最后一针,这件漂亮的嫁衣就算完工了。如烟微微弯起嘴角,轩辕凌风拿起嫁衣的另一端仔细的观看着,精美的刺绣,飘飞的纱衣,透亮的水晶珠子勾勒出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点缀在裙角袖口的位置,偶尔,单飞的水晶珠子,如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欢快的跳跃在花朵之上。

轩辕凌风微微一笑,低声赞叹:“真美!烟姐姐,等到你为自己做嫁衣的时候,一定要做的比这个还漂亮哦!”如烟的手猛地一抖,最后一针扎入了指尖,她不禁闷哼一声,指尖的鲜血滴落在嫁衣上,点出一个个污迹。

如烟抬头埋怨的看着轩辕凌风,她飞快的完成最后一针,将嫁衣扔到轩辕凌风的怀里,淡淡皱眉道:“罚你将嫁衣清洗干净!”

轩辕凌风嘴角抽搐了半天,好歹他也是轩辕皇室正统的王爷,让他去一个侍女洗衣服?他满眼委屈的看向如烟,如烟轻轻冷哼,故作不睬的转身离开。良辰掩嘴偷笑,她上前拿起轩辕凌风怀中的嫁衣,好笑的说:“哪能真让王爷动手,良辰可担待不起,还是给我吧!”

轩辕凌风感激的看向良辰:“嗯,这事先记下,等你成亲那天,本王一定奉上重礼!”轩辕凌风说着,人已走向门外,追向如烟的背影。然而,偌大的公主府里,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如烟的身影。

其实,如烟就在与他一墙之隔的,被称为公主府禁地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里,挂满了她和萧子墨在茂情山庄生活时的画像,画中的她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是林灵那张清秀的脸。每次如烟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画画,只画关于萧子墨的那些记忆片段。守门的老人是如烟后来特意找来的,那个萧子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最后救的那个老人。

墙角的小提琴盒上,已经落上薄薄的一层灰土。如烟轻轻打开琴盒,那把暗红色的小提琴安静的躺在里面。拿起琴弓,架好琴身,左手的手指灵活的跳动,偶手轻拉琴弓,小提琴悠扬的声音飞入空中,在冬日的午后,渐渐传开。墙外,轩辕凌风停住了脚步,他纵身一跃,人已立于墙上。

其实自从那次无意中见到轩辕凌风酷似萧子墨的背影后,如烟最近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落,只是她用做喜服的时间,让自己忙碌了起来,如今,喜服完成,她的身心却突然之间空落的难受。

琴声渐歇,轩辕凌风在院墙上坐下,远远的,他能看见如烟站在房间里发呆的样子,浅浅的清唱从房间里传来,淡淡忧伤的旋律,让人听来有种隐忍作痛的感觉: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

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

我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

不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

差一点骗了自己骗了你

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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