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噩梦一场心境已苍凉（2 / 2）

我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惊慌。

他看着我，眼中有一丝黯然，一丝悲伤，“这把落尘剑是你当年的佩剑，现在物归原主。”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嘴唇苍白，脸颊上也是没有半点血色，站着的脚步也有些虚浮。

我犹豫着伸手去拿那把剑，却在手指按上剑把的瞬间，被他扣住了手腕。我万分惊恐地看着我，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将我淹没，他的冷然绝情，对我的无情囚禁。可即便我多么不情愿，还是逃不开他的钳制，只是一抹幽光在他的手心聚集，最终落在我的眉心，一些法诀和动作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松了我的手，慢慢装过身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和忍耐，“这是落尘剑的口诀，有时间多加练习”。一句话说完，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门外。

当他们一个个离去，着偌大的房间里再一次只剩我一个人，冰冷的气息再一次将我包围，手下的剑在颤动，让我禁不住将它丢弃在地上。我裹着被子，缩在狭小的床榻，身上冷热交接。

梦中我满身是血，一把长剑拿在手中，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人群走去，片刻之后，我面前全是零散的尸体，血流成河。我慌乱地擦拭着手心里的血迹，却不过是徒劳，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擦拭不去，我……我竟成了一个杀人狂魔！

“公主……”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听到韵律沙哑的嗓音。

“什么时候了？”我抬手覆在眼帘，遮住那透窗而过的阳光，哑着嗓子问道。

“已是正午了，您要起来吃点东西么？”她小心得将我扶起来，坐起身的一瞬间，我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牙印伤痕，她看着我突然小声抽泣起来。

我看着她轻声一笑，抬手拂过她的脸颊，“怎么了？不过是小伤而已，养几天就好了。”

她突然屈膝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眼眶中氤氲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都是韵律不好，要不是韵律出宫，公主您……您也不会……”

我看着她，眼神暗下去，昨晚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我弯腰将她扶起来，拿起一边的锦帕帮她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勾起嘴角，“言甄可还好？”

韵律一愣，也强扯出一丝笑意，“之雅和小牧回去的时候，言夫人整一个人抱着熙祯坐在正屋，桌子上满是菜肴，却只有她一个人，真的很可怜，所以我们到的时候，她特别开心，忙里忙外不知所措。她脸颊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说着说着，就又落下泪来，她扑到我身上紧紧抱住我，我听到泪水啪嗒啪嗒落下的声音，像是滴在我的心口处，满满地溢了出来。

“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别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