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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庄子原是宫里赏下来的皇庄,操持的人也都是老伯爷在世时留下来的得力之人。虽是家仆,却是个个身穿绸缎,头上插金戴银,堪比小户人家的正头贵人。
孟幼卿眼瞧着人群中有几个容貌清丽的小姑娘直拿眼睨着孟常行。她状似不经意地退至一旁,扶上母亲。宋氏了然,“今日原就是带着孩子们来瞧瞧,也免得在家中一问三不知,不知人间疾苦。你们该做你们的,不必急着交账。”
“这...”管事不解,看孟常行德面色不变,忙笑道,“夫人说的是,那我这就去安排人预备住处,夫人和小姐若是想多住几日,就还是安排之前的丫鬟继续服侍着。”
“这倒不急,”孟幼卿忽地出声,指着簇在他身后的女孩儿问道,“我瞧着这几个生得不错,不知是谁家的孩子?”
张管事回头瞧了眼,忙道,“回姑娘的话,这是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女儿。大姐儿现今已嫁作人妇,这小的不懂规矩,姑娘别见怪。”
他推了把身后的女孩儿,女子顺势行了半礼,乖巧道,“春桃见过姑娘。”
那语意如林间莺啼清脆悦耳。孟幼卿盯着她头上那只累丝蝴蝶簪,笑意不答眼底,“这簪子瞧着倒眼熟。”
春桃面上略显惊慌,顺势跪下。张管事见状忙道,“这东西原是她姐姐送她的,我那大女儿家有些营生,他们姐妹两个处得好,她就总会给她妹妹打点这些东西。”
“姐妹情深自然是好的,”孟幼卿摞下团扇,“我也只是觉得这只簪子好看罢了。这丫头我瞧着喜欢,不如这几日就叫她跟着我罢。”
春桃面上并无半点欢喜之色,不时拿眼睨着孟常德。孟常德轻咳一声,“这丫头蠢笨,你头次来只怕伺候不惯。有长歌他们护着你还不够么?”
“三哥哥也忒小瞧人了,长歌流赋又从没来过庄子,若有事总得有个人请教。我就觉得春桃还不错,就让她跟我几日,哥哥不会不肯割爱罢?”
孟幼卿眉眼弯弯,用团扇掩住鼻尖儿,叫人看不清面上的情绪。
孟常德面色略显不自然,“与我何干,你若想要就要去。”
“那就是了。”孟幼卿唇角微翘,“识字么?”
春桃愣了愣,道,“略识得一点。”
“那就极好。”孟幼卿扶上母亲,“昨儿母亲还说要教我学着看账本,我瞧她还不错,不如就叫她跟着我替我记账罢。”
“那也好。跟着姑娘是她的造化。”张管事喜不自胜。
一厢给众人打扫出下榻的院落来。孟幼卿的院子与宋氏挨着,背靠竹林,侧手是山泉引入的小溪。廊下挂着只浑身雪白的鹦鹉,见着人开口就喊“三少爷来了”,声音不绝于耳。
春桃羞得面色通红,作势上前打它。
孟幼卿状似未察,只与长歌叹道,“前儿我叫你给翠缕翠墨些钱,你送过去打点了?”
长歌替她更衣,颔首道,“她们两个在外院儿给姑娘磕头,谢您救命之恩。”
“算什么救命,瞧着可怜罢了。”孟幼卿轻叹一声,“为了三哥哥的事儿,婶婶这回下手是重些。翠缕翠墨本就是三哥哥房里人,在府里娇养惯了的,以那样的名儿叫牙婆领出去只怕艰难。”
“奴婢听绣雪说这是老太太要做主给三哥儿重挑人。换了她们总还有旁的,总归是与咱们大房无干,姑娘忙着学管家,就没管旁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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