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爷再在这待下去,就要变成咸菜味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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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到陈玄帆胸口的小院门,不过是虚掩着,一推就开。

“有人没?有人在家吗?”他朝着里面喊了两声。

没人应。

“里面有人在吗?”史大俊站在篱笆墙边上,也朝着里面喊了一嗓子。

声震四野。

就这嗓门,不出去讨饭都他娘浪费资源。

“史大爷,咱就不能小点声吗?”陈玄帆眼看着里头的三间茅草屋,都刷刷的往下掉土坷垃。

这要是把房子喊倒了,还得赔钱。

回头看看有没有狮吼功一类的功法,他觉得史大俊应该很有这方面的修炼天赋。

“我这不是担心声音小了,人家听不见吗?”史大俊嘎嘎一乐,扭头问陈玄帆,“伙长,好像没人呀,咱们直接进去吧?”

“进去干嘛?”

“看看有没有酸菜呀,我想吃酸菜鱼了。”

“这家里都没人,就算有酸菜你找谁买?”陈玄帆问道。

“买什么呀!咱们直接拿走,回头再给他们送钱来就是了。”史大俊答的理所当然,“咱们是猎妖军,护卫整个村子的安慰,吃两口酸菜怎么了?又不是不给钱。”

“……嗯,有道理。”思想还停留在别人家没人,就不该进去的层面,陈玄帆一时间竟然有了一种,我真是一个高尚的人的自豪感。

想了想,还是摆手道:“算了,像我这种良善的君子,还是做不出私闯民宅这种事儿。史大爷,你去吧,我在这给你把风。”

史大俊:“……”他看着陈玄帆,“我也相当良善君子。”

“那咱就都不进去。”陈玄帆一摊手,转身道,“咱们这种有学问的人,就不适合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走吧,咱接着往前转一圈,回来再看看。说不定等会儿这家主人就回来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天色就不早了。

崔家庄虽然叫庄,却并不比一个镇子小上多少。

这一圈转下来,灰蒙蒙的阴雨天就变得更暗了。

百姓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估摸着也快到农忙的庄户,回家吃饭的时候了。

再等一等也无妨。

反正也没其他事。

刘一勇和霍山都没出声,于是,几个人又往前走了走。

崔家庄里果然安静,陈玄帆觉得校尉辛朔应该也是不想他们,像在将军山里一样惹出纰漏来,所以特意挑了这么个好地方。

到了村头前,见果然有不少百姓陆续从田里归家,便才又折返回来。

“为了一口酸菜,等到旁晚时分农人归家,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对吧山爷,队正?”陈玄帆双手放在背后,迈着方步走在前面,学着读书人的做派说道。

刘一勇停住脚步,上下扫了他一眼,见他容貌俊美,身姿挺拔,气质疏朗,的确像是一位腹有诗书的公子。

只是身上的戎服,压低了几分形象。

若是换成华服锦袍,怕是更有一番神韵。

不由的摇头道:“你要是读书有成,进京赶考,说不定你能当探花郎。陛下看你文武双全,招你做驸马也有可能。可惜呀,你文采差了些。”

“我文采差?”陈玄帆不愿意了,“我文采好得很!”

刘一勇呵呵一笑:“是吗?从刚才那首《雪赞》上,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不过是游戏之作,就是游戏制作,我这也有好的,同样是写着玩的,念给你听听。”虽然当文抄公提升不了修为,但可以从别人惊艳的目光中获得爽感,所以陈玄帆完全不介意多“念”几首诗词。

不过,他能“念”出来的,的确是不多。

正经的更少。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过得秋来冬又到,收拾书籍度残年。”

这首也算不得正经好诗,不过比“坟包变馒头”的雪赞好了不少。

“队正,怎么样?”陈玄帆踱步而行,极其潇洒的念完问刘一勇道。

“这诗……”刘一勇有点傻眼了,他也没读过什么书,能听出来刚才那首《雪赞》不行,是诗句用词浅显好懂又过于胡闹。

眼前这首也不难懂,可春夏秋冬都写到了,而且听着工整押韵顺口,品一品,还颇有点意思在里头。

一时间就有些拿不准了。

“呵呵,这位军爷的竟然能做诗?了不得,了不得。”此时一个有些黯哑的声音在他们身后传来。

陈玄帆等人回头,就见一个抄着手的中年男子,佝偻着腰笑呵呵的站在几人身后,一双眼睛在有些灰暗的天色中,格外的明亮。

“嗯?你懂诗?”陈玄帆打量着眼前的人,见他头上带着灰色的幞头,细目长眉,脸色有些苍白,薄唇,尖尖的下巴。

身上的袍子灰扑扑的,腰间却横扎一条牛皮的板带,脚下也是一双牛皮的短靴。

脚上靴子虽然沾了泥,身上却很干净,看着不像是刚从地里回来的农户。

也没有百姓下田地会穿的这么规整。

老百姓一年到头不过做上两三身好衣服,哪舍得在农忙的时候穿。

而且他们的衣服也不会没有补丁,脚上的鞋子也不该是牛皮短靴。

有些人家做了新衣服都会在领口,袖口,胳膊肘,膝盖等地方用厚实的布先补上一块,免得将衣服磨破了。

大唐的税赋里头有粟米和绢布等等,男耕女织自给自足不过是田园童话,勉强不饿死已经算是好日子了。

鞋子就更不用说了,牛皮短靴可是得花钱买的。

一年见不到几枚铜钱的百姓们,可不舍得花这个钱。

崔家庄的百姓已经算是极为富足了,他们大部分人家耕田都用的是耕牛,可他们穿的衣服上仍然有补丁,鞋子也还大多都是布鞋,甚至有不少人穿的是草鞋。

再一看这中年人身后,还有一辆骡车。

陈玄帆就是一挑眉,骡车呀,在大唐可是稀罕东西。

这驴马生出来的大牲口,在大几十年前,还是权贵们养来当宠物赏玩的。近些年才逐渐变成被人们像牛马一样驱使干活的牲畜。

不由觉得这人有几分的不一般,于是答言问道。

“在下不懂诗,只是能勉强听得懂军爷的诗。”中年男子摇头笑道,“我虽然听不出这诗的好坏,却觉得很好听。只是军爷可别念给村里读书的小郎君们听,免得乱了他们求学的心思。”

陈玄帆皱了皱眉,心理觉得有些别扭,不舒坦。

倒不是因为别人说他的诗不能读给孩子听,而是眼前的中年男子的笑容,让他感觉有些,刺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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